第4章第四卷大鵬展翅
第250節第二百五十一章巧妙應對（3）
湘江市新任市委書記華天民履新後，很快就開始了下到湘江市下屬各個縣的調研。來林山的那天，按照縣委書記張冬槐的安排，林山縣四大家領導和縣委常委都要去迎接，一溜兒十多部車就浩浩浩蕩蕩往富江縣方向開去。林志強的車在最後。不知道從哪年開始，迎接上級領導的規矩變成了這樣，要迎出本縣縣界，有的甚至要到市里去迎接，還真有古時候出迎三十里的氣派了。古時候交通不便，只能迎出三十里，現在則迎出百里之外，甚至是幾百里。想著，車隊不知不覺進入了富江縣縣城，從林山縣去湘江市，是要穿過富江縣縣城，林志強想，看來張冬槐他們是準備去富康鄉地界去迎接了。
到富康鄉地界，據說這里也就是當年富江縣縣委書記劉子光暗中迎接當年市委書記嚴少卿的那個山坳上，車隊停了下來，前面的車上的領導都已經下車了。林志強發現，富江縣的領導已經在路邊等著了，張冬槐和黃貴權正在和富江縣縣委書記劉子光握手，道著辛苦。
這時，劉子光遠遠看到了林志強，急步走了過來，老遠就伸出了手，說道︰「林部長。好久不見
林志強笑著握住了劉子光的手，說道︰「子光兄來得好早呀
劉子光握著林志強的手，兩個人緊緊地握著，握手間，似乎內心就已經得到了交流。林志強感覺有些激動，劉子光也有些激動，兩個人眼神一交會，立即就避開了，在這種場合是不宜于感情太外露的。這時，劉子光輕聲問道︰「林部長，最近還好嗎？」
林志強點了點頭，笑了起來。抬眼看去，兩縣的領導都在捉對兒寒暄，並沒有人太注意他們倆。富江縣和林山縣一衣帶水，兩個縣領導到市里開會，每每分成一個小組，大家都比較熟悉。當下，劉子光看了林志強一眼，笑著說道︰「你的氣色不錯，比當年離開萬方集團公司的時候要好多了，這我就放心了
謝謝子光兄。林志強笑了起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德民同志已經是副縣長，這次因為去礦山抓整治，所以今天就沒有來。子光笑著說，這是嚴少卿書記離開湘江市前安排的。
很好呀，祝賀他。林志強說道，黃德民是林志強的同學，從當年是一個鄉黨委書記，劉子光任縣長的時候，提到縣政府辦主任的職位上。林志強和劉子光正聊著，就听見人群中有人說，來了來了。抬眼看去，遠遠地有幾台小車疾馳而來。劉子光笑著說，我們上前面去吧。林志強和劉子光握了握手，兩個縣的人就自動分開了，分別站在公路兩邊夾道歡迎。剛列好隊，那四部小車就已經飛馳到了大家前面，前面三部車停也停不下來，甚至速度都不減，從夾道中一溜煙穿了過去，把兩縣的領導扔在路邊，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大家目瞪口呆。
最後的一部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市委秘書長謝力生下了車，站在車門邊大聲說，各位領導，華書記有話，請富江縣同志回到縣里等待市委辦的通知，林山縣的同志到縣委常委會議室見。說著，上了車，跟著前面的車開走了。
這個謝力生的話音一落，大家則一下子變得鬧哄哄了起來，人群中有人幸災樂禍地區說，這一下可好，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林志強看到，劉子光的笑容還掛在臉上，張冬槐和黃貴權的臉上，已經是一種沮喪了。張冬槐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和劉子光一握，立即上了自己的車。富江縣的領導也不急著上車，他們讓讓林山縣的車先走。
緊趕慢趕，林山縣的車隊終于總算還是在富江縣縣城追上了華天民他們的車。過了縣城，前面的引導車也不敢再鳴警笛，而是閃著警示燈超越了市里的車，排到前面自己充當起引導車來。除了那台警車外，張冬槐和黃貴權的車都只能老老實實地在後面跟著，一直跟進縣委大院。林志強的車停穩的時候，華天民書記已經和張冬槐和縣長黃貴權在握手了。隔著老遠，林志強就听到張冬槐帶著沉重的語調說道︰「華書記，我向您檢討
不說了，華天民揮了揮手，張冬槐尷尬地愣了一下，華天民就問，縣領導都到了沒有？
報告書記，都到了。在一旁的黃貴權笑著回答，華天民點了點頭，說，那就去會議室吧。張冬槐連忙點頭，伸出手去攙扶華天民，華天民不自然地扭了一子，終于還是沒有甩開張冬槐的手。林志強笑了起來，這個張冬槐雖然是在官場里歷練二十多年，看來還是不懂得變通和適度的自知自明，如果剛才新任市委書記華天民執意把他的手甩了開，那豈不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臉面？看到這樣的潛伏風景，林志強也在暗暗地告誡自己，自己如果有機會做到了像張冬槐類似的高位，一定要善于懂得揣摩上級領導的心思，可不能隨時都把自己的一張熱臉，都往人家領導的冷上湊過去，要掌握察言觀色這個本領，要不然什麼時候被顏面無存都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
這時，市委秘書長謝力生看見了林志強，走過來握手，說道︰「志強同志，你在哪部車呀，怎麼這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你啊？」
林志強連忙伸出手去握了謝力生的手，說道︰「秘書長好和秘書長握完手之後，林志強又接著笑道︰「我跟在車隊的後面呢謝力生听到林志強的回答之後，也就大笑起來，說道︰「那就是你當了鳳尾啦？」
上樓的時候，謝力生就問了一下林志強的情況，林志強都一一地簡單回答了。
這時，謝力生就關心地小聲說道︰「志強，你現在怎麼樣？從萬方集團公司出來之後，你就再也沒有回市委辦看我們了，是不是把握這個老朋友給忘了，我看你是有點消沉了呢，豈不聞愈挫愈勇這個詞？歌里不是也在唱嘛，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還是要振奮起來啊
林志強連忙回答說道︰「謝謝秘書長關心，我已經從被迫從萬方集團公司離開的陰影當中擺月兌出來了
「那就好，那就好，要輕裝上陣，組織上對你是信任的嘛謝力生拍了拍林志強的肩膀，然後呢走到一旁和別的人寒暄去了。
市委辦公室副主任龍則雲本來跟在華天民身後，現在見了林志強，連忙站了下來，等林志強走過去，急忙伸手來握，並且說道︰「林書記，我就一直在人群里找你呢。你剛才躲哪去啦？」
林志強笑著握住龍則雲的手，說道︰「小朋友，這次和謝秘書長一起來啦？」
這個龍則雲是林志強當年在省城萬方集團公司的時候認識的，不過當時龍則雲只是一個小秘書，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已經是市委辦公室副主任了，但當年卻總是被別人叫做小朋友，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林志強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了，誰想到這一見面，林志強就叫他的這個非常難听的雅稱︰小朋友，要不是看到還有別的人在，他估計就要直接上去把林志強給好好收拾一下了。
這時，龍則雲連忙左右看了一眼，小聲說道︰「林書記，以後你再喊小朋友我就不理你了，你這一喊，領導就會對我留下不成熟的印象呢
听龍則雲這麼一解釋，林志強就不由得笑了起來，也小聲說道︰「小朋友長大啦，好的，好的，我們不喊不喊，叫你龍主任總行了吧
龍則雲就笑，說道︰「官場無私稱，本來就是當下兩個人親熱地拉著手隨眾人上了樓，上樓的時候，龍則雲笑著又再次說道︰「今年分派我跟華書記，這是第一次和華書記下縣，怎麼也要給領導一個好印象呢
這時候林志強就問道︰「龍主任，那個什麼陳必業呢，他跟了哪位領導啦？」
龍則雲回答說道︰「嚴少卿書記走後，陳必業調到了市安監局任局長，當一方大員去了，所以我就頂替上來了
林志強就笑，說道︰「行呀，現在我們當年的小朋友已經是中樞大臣了，以後我要找領導，還得過你這一關，不會是鬼門關吧？」
龍則雲笑了起來，說道︰「我們誰跟誰呀，我還要向你學習怎麼當秘書呢
進了會議室，就听到留守在會議室的其他副縣級以上領導鼓起掌來，華天民彭著掌，在寫著自己名字的座位上坐下了，左手是謝力生，右手是張冬槐，謝力生的左手是黃貴權，縣人大主任崔國平，縣政協主席郭東河以及陪同華天民來的市委辦其他人按順序坐好了。張冬槐向著華天民俯過身去，說了句什麼，華天民點了點頭。林志強發現，華天民神情很嚴肅，笑得不多，即使是剛才大家爆發熱烈掌聲的時候，也沒有見他露出一點笑臉。
張冬槐站了起來，大家一下子安靜了。張冬槐用一種激昂的聲調說道︰「同志們，今天，新到任的市委華書記來到我林山縣調研，我首先代表林山縣委，縣人大，縣政府，縣政協和縣人武部對華書記一行蒞臨我縣檢查指導工作表示熱烈歡迎。我們林山縣是華書記上任後調研的第三站，這對于鼓舞我們的士氣，振奮我們的精神，具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林志強笑了起來，心里說道這個縣委書記張冬槐不愧是辦公室出身，說起話來都像是在念稿子。張冬槐最後說，下面，請大家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市委華書記給我們作重要指示。大家立即熱烈的鼓起掌來。
華天民點了點頭，說道︰「同志們，我才來湘江市，對湘江市下邊的情況都不熟悉，今天是來認門的，沒有指示。張冬槐同志，還是先把同志們介紹一下吧
張冬槐听了，連忙站了起來，先從縣人大主任崔國平開始介紹，一個個介紹過來。每介紹到了一位，華天民就看著對方，點一下頭，介紹到林志強的時候，林志強站了起來，向著華天民鞠了一躬，就感覺到華天民的目光在自己臉上停留了一下，就這一下，林志強就感覺到華天民的目光包含著一種別樣的東西，于是林志強就在想，看來，在省農委的老領導嚴鳳華確實是已經向華天民介紹過自己了。
這時，林志強的心里不由得暗暗涌出一種溫暖來。
介紹完後，華天民發表講話，華天民說，同志們，我很榮幸被組織委派到湘江市來擔任市委書記。我這次和市委謝秘書長來，是調研，說是調研，其實主要還是來看看大家，認認人，也順便了解一下各縣的基本情況。今天，我也批評了一些同志，當然不是語言上的批評，是用行動來批評。我早就打過招呼，我們是黨的領導干部，不要搞封建官僚那一套，什麼出迎三十里，什麼清水灑道，黃土鋪路，這是要月兌離群眾的。你們沒有听進去，你們是好心表示熱情，但我還是要潑一潑冷水……
看到市委書記華天民的開場白就這樣說話，張冬槐連忙在做自我批評道︰「華書記，這事責任在我，我作檢討
華天民發表了一通講話後，會議開始進入正規匯報的階段，林志強攤開筆記本記錄起來，突然感覺到腰部一麻，手機振動了幾年，平靜了。林志強悄悄掏出手機看了一下，卻是一條短信息，還記脈脈相對時，一片痴心欲君知，可憐流水本無情，負卻花心膛波流。林志強不覺一驚，發送短信的號碼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來了。那個手機號碼他也是似曾相識的那種，但他又實在想不起是誰的電話了，莫非又是自己的一個什麼孽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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