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紛紛揚揚的大雪下了整整一，樹、房頂、田里到是白茫茫一片。馬路被過往汽車碾地瓷實的積雪，使道路非常滑。那邊有個騎自行車的路人一不小心摔了個仰八叉，還有幾輛車已經了防滑鏈，小心翼翼地在路爬行著。
在這樣的天中，平海縣教育局開始了對轄區內所有鄉鎮教育辦公室和辦學校的年終考評。帶隊來平海二中評估的是教育局副局長展自貢，由于道路難行，午將近十點的時候，展自貢一行才趕到平海二中。
喬進一大早就準備師生清掃積雪，在周圍一片白茫茫中，已經全部將主干道的路面露出來。接待室里準備好了果盤，有香蕉、貢橘、隻果還有紅提，可謂豐盛極致。
展自貢坐在那里，給評估組員進行著簡單的分工。喬進手里拿著一條玉溪香煙，陪著笑臉說︰「烈歡迎各位領導蒞臨我校檢查工作，都辛苦了。」然後，每人發了一盒玉溪香煙。
香煙發到展自貢那里的時候，喬進用手輕輕捅了一下展自貢的肩膀，展自貢會意，站起來跟著喬進到了接待室的里屋。
喬進從懷里拿出一沓錢，對展自貢說道︰「評估組一共6個人，我有些匆忙，沒有給大家置備東西，就收下這個吧。」然後將二百塊錢塞進展自貢的袋，展自貢笑著推讓了一番，說道︰「咱們不用這個的。」里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把錢收下了。喬進低聲趴在展自貢跟前說道︰「每個人都有。」展自貢點了點，揣著那二百塊錢出去了。
隨後，評估組的員一一被喬進到里屋，每人袋里多了一百元。
喬進其實內心對這一套也很感，可是別的學校都這樣做，自己不隨大流而不好，也只得跟著走了。喬進做事既不出格也不落伍，和其他單位一樣，帶隊的副局長是200，員每人100。
考核評估按照慣例分三個程序進行，第一是喬進作為主持學校工作的校長作述職、述廉、述穩報告，第二是民主投票，第三是個別談話。
展自貢對喬進的述職、述廉、述穩報告表示滿意，不住的點。當翻閱收來的民主投票時，卻皺起了眉，但沒有表示出什麼。
進行個別座談時，黃臨作為領導班子員進了辦公室，和展自貢面對面談。因為黃臨是展自貢的學生，所以黃臨一般不喊展自貢為局長，而稱呼老師。「展老師，今天下這麼大的雪，路這麼滑，您還親自帶隊來考評，真是辛苦了。」
「呵呵，應該的，都是為了平海教育嗎？」展自貢說道。
「您老的一顆心全部獻給了平海教育，是我等的楷模呀。」黃臨恭維展自貢不放過任何機會。
「呵呵。」展自貢笑笑說道，「你怎麼樣？在二中還順心吧。」
「我來二中擔任這個副校長，全是您老的功勞，我豈能忘記。」黃臨在恭維展自貢的同時，並沒有忘記自夸，「來到這里，我適應還算比較快，工作挺順心的。」
「順心就好，好好工作，將來弄一個一把手干干。」展自貢鼓勵黃臨道，「喬進這小子我看也很有思想，很有心勁呀。」
黃臨心里很明白，喬進是自己登二中校長的最大障礙，也是最強硬的對手。說實話，自己心里很佩服喬進的，又思想、有眼光、有魄力、有魅力，可是佩服歸佩服，並不一定要永遠在喬進之下呀。次因為自己推學生輔導資料，給了兩個記者1萬元的堵費，就那麼丁點的事，喬進竟然讓自己從腰包掏5000，太不夠意思，太不給自己面子了。
「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呀？」黃臨言而止。
「說嗎？有什麼不當講的。」展自貢說道，「我們就是在個別座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各抒己見、暢所言嗎。」
黃臨說道︰「展老師，我個人覺得這喬進有點傲，你說咱們穗要模樣有模樣，要材有材，要學歷有學歷，要內涵有內涵，可是喬進怎麼總是不冷不呢？」
「不冷不？」展自貢月兌問了一句，他聯想到了展穗元旦三天假期里魂不守舍的樣子，難道和喬進的對展穗的態度有關系？再說，我閨女怎麼了？難道配不你喬進不？我讓閨女給你談對象，是看的起你，不冷不？你要是不冷不，我還不願意呢。
「是呀，我看他總是和另一個鐘楚紅的女老師眉來眼去的，一定對那女人感興趣。」黃臨從展自貢的表中，揣摩出了點什麼，趁打鐵說道。
展自貢的表立刻恢復了平靜，說道，「年輕人嗎？自由戀。我們不能強做主的。」展自貢在官場模爬滾打多年，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任何時候都不能讓對方通過表看到自己的內心世界。其實他現在的內心是如何的翻江倒海，只有他自己知道。
黃臨看著展自貢無所謂的樣子，心里沒底了，但是他還接著說︰「喬進他可能有些年輕盛，不善于听從班子的共同意見，擅自當家作主，還有在塔吊砸傷學生賠償款額，都是他一人說了算。」他瞅了一下展自貢，又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喬進更好的長，否則真正當了二中的一把手，那會…」
黃臨補充的這句看似不經意的半句話，深深印在了展自貢的心里，再加剛才民主測評票中出現了幾張勾選不滿意的票，展自貢對喬進的印象一落千丈。更為主要的是這個喬進居然這麼高傲，竟然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展穗。
展自貢心里很是惱火，喬進這樣的人是絕對不能當一把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