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進忙攙起崔蘭琴道︰「大姐,使不得,有話站起來說。」
崔蘭琴道︰「蘭琴冤枉呀,蘭琴冤枉呀。」說完她扭頭斜視西院的三層別墅,瞪直了眼楮,憋足了勁道︰「我要魯士貴償命。」
喬進將崔蘭琴扶起來後,自己坐到樹下的小馬扎上,他示意讓沙雅也坐下。這里的條件哪里比得上縣委辦公室,沙雅也找了一塊沒有草的地方搬了馬扎坐下,崔蘭琴則是席地而坐,她說道︰「我听說縣里換了青天老爺,特地到縣委鳴冤,希望喬老爺能給我伸冤。」
喬進道︰「崔大姐,你的事情我也听說一二,只要事實真實,我會為你做主的。另外,你不要喊我老爺,我是哈東縣委書記喬進,年齡比你小,如果你信得過我,就喊我喬兄弟即可。」
喬進這番話一下子給崔蘭琴拉近了距離,剛才在靈前的鞠躬,現在又以兄弟自居,一個縣委書記給一個平頭老百姓的尸體鞠躬,給一個平頭老婦人稱兄弟,單憑這一點,崔蘭琴就感覺喬進是一個好官。她的眼淚好似開閘的洪水流下來,說道︰「喬書記,大兄弟,我崔蘭琴死的心都有,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把魯士貴告倒,我就不信天底下就沒有一個青天。」
喬進道︰「你回頭詳細寫一個材料,我好好看看,我一定為你做主。」
「材料有的是,現在就給你。」崔蘭琴轉身進屋,從一個紅色塑料袋里拿出一沓材料,從中揀了一份遞給喬進道:「這是材料,你看看。我的事情全哈東縣都知道,我崔蘭琴走到哪里都是這樣,一個唾沫一個釘。」
喬進粗略翻了一下材料,然後遞給沙雅縣長,說道︰「大姐,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謝謝青天老爺。」崔蘭琴從地上坐起來,一下子跪倒地上說道。
喬進說道︰「大姐,我們之間不需要跪的。」他再次把崔蘭琴攙扶起來後,說道︰「大姐,我看還是先把大哥和佷子先安葬了吧。」
這句話好像觸動了崔蘭琴的神經,他條件反射似的從喬進懷里掙月兌出來,跑進屋里,伏在棺材上,聲嘶力竭道︰「我看誰敢買我的男人和兒子。」
這一突變的舉動著實讓喬進嚇了一跳,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麼就變得如此驚慌,喬進站起身,走過去。
誰知崔蘭琴好像精神失常的叫起來︰「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誰要是埋我男人和孩子,我就和誰拼命。」
「大姐,你冷靜一下,你冷靜一下,我們有話好好說。」喬進想要制止崔蘭琴激動的情緒。
()崔蘭(本書名+)琴搖著頭道︰「我不冷靜,我不冷靜。你們當官的都是一個德行,總是騙著我把男人和孩子埋了,可當我埋了以後,你們就什麼也不管了。」她這番話好像失去了對喬進的信任。
喬進扶著門框道︰「大姐,你誤會了,我沒有騙你,我是說你把兩個棺材擺在門口不好,影響你的生活。」
「已經四年了,我還在乎什麼?」崔蘭琴道。
看著情緒十分激動的崔蘭琴,沙雅上去拉了一下喬進的胳膊,小聲道︰「喬書記,現在給崔蘭琴說什麼也說不清,不如我們改天再來吧。」
「你起來這里。」喬進甩開了沙雅的胳膊,然後對崔蘭琴道︰「大姐,我喬進听你的,大哥和佷子的靈柩先不下葬,待我喬進與你平冤昭雪後,我親自與你扛材頭下葬,如何?」
「只要與我平冤昭雪,只要把魯士貴繩之于法,要我崔蘭琴干什麼我都願意,否則,說什麼也不行。」崔蘭琴言辭堅決道。
「好,大姐,今天我們就此告別,你先在家休息,我改天再來。」喬進說完,然後對沙雅說道︰「沙雅縣長,我們走。」
沙雅什麼也沒有說,好像帶著一絲怒氣,可能是因為剛才喬進的態度吧,她走在前面,一點客氣都沒有的直接鑽進車里。
車子走了很長時間,喬進才從剛才的心情中恢復過來,他問道︰「我看崔蘭琴十有八九是冤枉的。」
「嗯」沙雅回答道,沒有第二個字。
「我看魯家就是哈東的頑疾毒瘤了。」喬進感嘆道。
「嗯」沙雅還是沒有第二個字。
「回去之後,我們必須采取措施,不能在讓魯家為所欲為了。」喬進道。
「嗯」沙雅還是這樣回答。
喬進終于發現了沙雅的不對勁,邊探過頭去,扶著沙雅的座椅道︰「沙雅縣長,是不是因為我剛才的態度還在生氣呀。」
「你是縣委書記,我哪里敢呀?」沙雅沒有扭頭,不冷不熱道。
「呵呵呵呵,你還是生氣了。」喬進笑了幾聲,道︰「今天我請你,好好給你陪陪罪。」女人呀,就是這樣,縣長級別的女人也逃月兌不了小女人的脾性。
「我是為你好,可是你對我竟然那般粗魯。」沙雅的怨氣全部撒出來,聲音有些哽咽。
「走,我先請你吃飯,再請你洗澡,好好犒勞犒勞我的沙雅縣長。」喬進的手從沙雅頭頂撫模了一下,然後順著她的頭發輕輕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