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色交易最新章節正文第08章父親的情人
陳巧雲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觸目是一片潔白。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天花板,潔白的床單,潔白的被子,面前還站著一位白衣天使。
「我怎麼會在這里?」她掙扎著想起身,卻發覺全身沒有一點力氣。護士溫柔地笑著,「不要動,你中署了,在輸液呢!"
陳巧雲這才察覺到手上扎著針,床架上吊著的瓶子里的液體正順著一條細長的管子慢慢注入自己的體內。
「護士姑娘,請問是誰送我來的?」腦子還有些暈,她隱隱記得自己從衛生局里出來之後就不停地在街上走著,後來似乎是在過馬路的時候差點被車子撞了,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是我送你過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晃到了她面前。 h
陳巧雲愣愣地看著那張臉,搜尋著腦海里的記憶。
「怎麼?那麼快就不認識我了?」男人的嘴角浮起一絲譏笑,把手上提著的一個飯盒放在床頭櫃上。
護士笑著說︰「是這位先生送你過來的,他還幫你交了藥費。」說完就有些花痴地看著那男人。
男人的目光落在護士的臉上,忽然冒出一句話來,「護士小姐,你長得真漂亮I"
護士臉一紅,掩著嘴偷笑著退了出去。
男人一身嬉皮士的打扮和油嘴滑舌,終于讓陳巧雲想起他是誰了。昨天晚上她才見過這個男人,他就是顧德年的公子顧鵬遠。
「是你啊!」昨晚她並沒有正眼看過他,只因為他對她的態度十分不友善,並且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暗含諷刺,一下子沒有認出他來並不奇怪。
「就是我啊!你闖紅燈,差.氛沒害死我,好在我的車技厲害,不然你哪里還有命!」顧鶴遠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依然是一副痞相。陳巧雲有些明白了,原來是他開的車子。心里就有了一絲感激,她不好意思笑道︰「對不起,謝謝你!"
顧鶴遠眉頭一挑,「是很對不起我啊,害得我被一幫群眾圍著,說我撞死人了,差點沒把我給撕了!"
「真的?」陳巧雲大驚,小臉都白了。
「哈哈,當然是假的,我又沒撞到你,是誰都可以看得出是你自己暈倒的。」顧鶴遠大笑。
不知為何,從昨天晚上看見陳巧雲第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逗她。這個女孩子和顧德年以前的女人都不一樣,樣子純純的,就像一顆青澀的果實,還沒有完全成熟。他很奇怪顧德年為什麼會對陳巧雲這種女孩產生興趣,雖然顧德年道貌岸然地暗示陳巧雲不是他的情人,但是顧鶴遠從他看著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自己的老爹已經把陳巧雲當做了獵物。
陳巧雲臉紅了,她不習慣和人開玩笑,特別是男人,並且還是顧鶴遠這種公子。
「好了,既然你醒過來了,我也該走了。」顧鵬遠指了指床頭櫃上的飯盒說:「這是你的晚飯,一會)L打完針你就趕緊吃了。醫生說你的身體很虛弱,需要留觀一晚,你打個電話叫家里人來照顧你一下吧!"
陳巧雲的目光黯淡了,張嘴想說自己沒有家人,想想自己和他一點也不熟,跟他說這些干嘛,就沒有說出口,而是問他幫她花了多少錢,想要把錢還給他。
顧鶴遠好笑地看著她,「不用了,下回你去給我老子做飯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就是了。」
陳巧雲有些惱火,她不喜歡他這樣說,更不喜歡他那副譏諷的笑臉,好像她和顧德年有什麼暖昧似的。
顧鶴遠看出陳巧雲不高興,他並不確定她是不是那種喜歡攀附權貴的女孩,不過據他所知,只要是自己的父親看上的女人,幾乎沒有人能逃過他的手心。像陳巧雲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顧德年根本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搞定。走出病房,顧鷗遠拿出手機,按下顧德年的號碼。
他應該通知一下父親,現在是捕獲獵物的好機會,雨中送傘雪中送炭都會讓人感激涕零。這個形容好像有點不對,應該是在一個人最需要關懷的時候給予親切的問候,最容易讓人感動。
顧鶴遠文化不高,等他想清楚之後電話已經接通了,顧德年在話筒那邊喂了好幾聲,然後說了一句鶴遠,你搞什麼鬼,怎麼不說話?
「嘿嘿,沒什麼,不過是問一下你現在在干嘛,今晚回不回家吃飯?」他知道顧德年很忙,忙著應酬,也忙著釣女人,這會子他未必有空。
「說吧,你又遇見什麼麻煩了?」電話那頭顧德年有些不l計煩,他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忽然這麼關心自己,肯定沒好事,昨天晚上才囚為他那個房地產公司的麻煩找過他。
顧鶴遠皺皺眉,馬上就改變了主意,「沒事啊,就是關心你一下,掛了!"
哼!本想給你一個向美人獻殷勤的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那可怨不得我了。
顧鶴遠把手機塞回口袋,向迎面走來的一名護士吹了一聲口哨,在護士的白眼中離去。
顧鶴遠走後,陳巧雲看看天色已經,黑了,想到自己出來這麼久了也沒回去,說不定王嬸會擔心,忙向隔壁床的一名病人家屬借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回孤兒院門衛室,讓門衛跟王嬸說一聲,就說她在朋友家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如果不是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她不會留在醫院的,旁邊的病床上的病人都有家屬陪著,就她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讓她心里很難受。可是她又不想告訴王嬸她們自己中署的事,以免她們擔心。
輸完液,陳巧雲拿起床頭櫃上的飯盒打開來。一股香氣撲鼻而來,是一碗雞肉粥,還有兩個鹵蛋。
心里涌起一陣暖流,那樣的男人,居然有細心的一面,知道她生病一定沒有胃口吃干飯,又怕只是吃粥晚上會餓,還知道準備兩個鹵蛋。
陳巧雲淺淺地笑了,拿起了調羹。小口小口吃著粥,之前對顧鶴遠的一點厭惡全數飛到了九霄雲外。
父親已經去世幾天了,喪事辦完之後,梅玫去療養院拿回了他的物品。看見那個陳舊的木盒子,梅玫的眼淚又流了出來。父親就是因為這個木盒子才離開她的嗚?這里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回到家,梅玫迫不及待地把木盒子打開,里面果然如工作人員所說的那樣,有一張相片和三封信。
相片有些發黃,看得出有些年月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在相片里面對著她笑,那笑容是那麼恬靜那麼溫柔。
梅玫皺皺眉,這個女人的相貌怎麼那麼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見過她。再看那些信,折疊成正正方方的,沒有信封只是信紙,紙張也有些發黃,八成和相片是一個時期的東西。
心里擾像了一下,這是父親的私人物件,她這樣查看是不是有些不敬?然而,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她拿起了其中一封信慢慢打開來。她在心里對父親說,爸,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信上的字體很娟秀,一看就可以看出是女子的筆跡。都說字如其人,這名女子一定是個溫婉素稚的美人。
梅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相片,那里面的女人長得很美,十有*就是寫信的人。
東海︰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濱凌。原諒我不辭而別,因為我知道如果告訴你我要走,你一定不會允許。
這一生,最讓我感到幸福的事就是認識了你,而最讓我感到痛苦的事也是認識了你。你明白的,對吧?
今後的日子里,我會把你給予我的愛放在心里,好好珍藏,讓其陪我渡過每一個吞夏秋冬,直至終老。
而你,請在那紅葉紛飛的秋日,能偶爾憶起曾經給過你快樂的我,此生就足矣。
珍重!
秋玉
1977年9月5日
梅玫的心開始激烈地跳動,信上的日期是一九七七年,那時候她已經七歲了這麼說這個秋玉是父親的婚外情人,父親背叛了她的母親。
她又拿起另一封信,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來。
東海︰
我們還是分手吧,紅姐對我那麼好,我卻搶走了她老公的心,每每听見她那麼親切地叫我妹妹,看見她充滿慈愛的笑臉,我就覺得無地自容。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以後你再也不要來找我了!
秋玉
1977年7月12日
這封信很短,字跡也比上一封要潦草,可見寫信的人當時心情很不平靜。梅玫的母親的名字里面有一個紅字,那麼信上說的紅姐必定就是母親了。從信上的內容來看,這個秋玉和母親不但認識,還是比較好的朋友。
梅玫有些不想看最後一封信了。母親的好朋友和父親有染,並且兩人之間產生了很深的感情,這對母親是怎樣的侮辱和傷害。身為母親的女兒,梅玫的心里很自然地就對那個女人產生了怨恨,也對不忠于母親的父親感到深深的失望。這時大門響起了鑰匙開鎖的聲音,梅玫慌忙把信折好放回木盒子里。下意識里,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父親這不光彩的一面。
剛剛把木盒子塞回袋子里,顧偉文的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你在干什麼?」顧偉文在臥室門口停下腳步,奇怪地看著梅玫有些慌亂的臉。
梅玫咬了咬下唇,穩住心神,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沒什麼,剛回來,準備換衣服。
顧偉文看著她額上有細密的汗水,不覺皺了一下眉頭,「你剛才去哪了?"
「去療養院把爸爸的東西拿回來了。」梅玫指了一下梳妝台上放著的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剛才回來時急著看那個木盒子,她還沒來得及收拾父親的東西。「死人用過的東西還拿回家干嘛?」顧偉文的眼里冒出怒火,一把抓起旅行袋就甩到地上。
梅玫鼻頭一酸,「那是我爸爸啊!"-
o亨!你爸爸又怎樣?我的家里不能放那些不吉利的東西,全部都給我丟出去!」顧偉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梅玫慢慢蹲到地上,雙手抓住旅行袋的帶子,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她不過是拿回來父親平時愛看的一些書和手表手機錢包證件之類的東西,那些衣服被褥統統都給了療養院。難道她連父親這些有著紀念意義的東西都不可以留下嗎?「還愣在那里干什麼?馬上丟到外面垃圾箱里去。」顧偉文又走了進來,見梅玫蹲在那里沒有動,不覺火冒三丈。
梅玫淚眼婆要地看著面前那張猙獰的臉,心口一陣陣揪著痛,她抓起旅行袋,一步步走了出去。
剛走到客廳,顧小宇回來了,他看著梅玫滿臉淚水,不覺吃了一驚。「梅阿姨你怎麼了?你要去哪里?"
梅玫搖搖頭,越過他走到門口,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關門的那一刻,她听見顧小宇大聲地對顧偉文說︰「爸,你為什麼總是欺負梅阿姨,還不快去把她追回來!"
門關上了,顧偉文說了什麼她听不見了,然而顧小宇的那句你要去哪里卻讓梅玫的心震動了一下。顧小宇見她提著旅行袋哭著離開家一定是以為她和顧偉文吵架離家出走,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因為顧偉文的狠心離開家一段日子?父親的東西她是絕對不可以丟掉的,這個家她也不想再回來了。
回過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梅玫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是那麼苦澀,那麼淒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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