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偷情活動
黎子南看著劉寶田那興奮的樣子，想想定然錯不了，要不然的話劉寶田不可能這個樣子，肯定是在這里得到了什麼好處。
有了在衛生局的經驗，黎子南來市政府不久就模清了市政府食堂的門路，顧德年上任不久就把前任被雙規市長的佷子給辭退了，換成了顧德年娘舅家表姐的一個大外甥馮東海，親戚程度比張智力還要近了不少。按照血緣關系來看，馮東海雖然比不上顧偉文那麼親，但在顧德年的心里，馮東海比顧偉文要親近和信任得多，那是因為馮東海這人受過顧德年很大的恩惠，對顧德年非常忠心，即便是為他兩肋插刀也在所不惜。而顧偉文卻不同，雖然他是顧德年的親堂弟，也受過顧德年的很多關照，但是他現在財大氣粗，加上生性涼薄，對顧德年只是表面的恭敬，內心卻一直在嫉恨顧德年，對他樣樣強過自己而深表妒忌。如果不是因為顧德年現在是濱凌市的市長，顧偉文的生意要靠高官扶持，他才不會在顧德年面前低聲下氣。△△
顧德年是個老狐狸，顧偉文的心思他早就看出來了，知道他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如果不是因為顧偉文有錢，能夠經常送錢給他花，他早就跟他疏遠了。這兩兄弟根本就是在互相利用，彼此之間都沒有半點真心。因此，他情願用一心一意對待他的馮東海做心月復也不會用顧偉文。
這個馮東海表面上只是市政府的食堂經理，暗地里卻是顧德年私人班底的頭目。說起這個私人班底也就是顧德年的幕僚，幾個人都在市政府工作，卻又都是非體制內的人，他們有的在食堂做廚子，有的做保安，還有的負責搞衛生。表面上看他們都是一些沒有太多文化，只能在市政府里做著最低層的工作的人，實際上他們卻是顧德年的智慧團，死心塌地為顧德年賣命。顧德年成立這樣的私人班底，別說黎子南，就連張智力和顧偉文都不知道，他們這幫人都是由馮東海負責領導，隨時隨地听候顧德年差遣。
因為黎子南知道馮東海和顧德年的親戚關系，所以對馮東海也是另眼相看。過來市政府工作沒多久，黎子南就跟馮東海混熟了，因為中午大多數時候都是在食堂吃飯，跟馮東海見面的機會也多，加上馮東海對他也很熱情，黎子南自然也就很樂意地跟這個顧德年的親戚交往。不過，因為馮東海只是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大老粗，跟黎子南也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兩人的交往也只限于見面說多幾句話，偶爾會在馮東海的盛情之下，跟他去食堂的包間里弄兩碟小菜喝上兩杯。
馮東海個頭高大壯實，看上去很憨厚，見到人都是笑呵呵的，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老好人的樣子。不過黎子南可沒有因為他的長相把他看輕過，能把市政府的食堂，招待標準相當于四星級的大酒店打理的一直沒有出現任何紕漏，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因為有了衛生局的例子，黎子南知道市政府的食堂也跟衛生局那邊一樣，都是一個很好撈錢的地方，作為顧德年的親戚，馮東海肯定也靠這個食堂撈到了很多好處。
現在劉寶田跑過來，十有八九是來找馮東海的，這麼笑眯眯地離去，肯定是得了便宜。不過黎子南對這個並不關心，他雖然討厭劉寶田這個人，卻不想多管閑事，也犯不上因為他去得罪衛生局局長王大勇。市里的這些局長大佬們，哪一個沒有背景？跟他不發生利益沖突的官員，黎子南沒必要的時候都不會去得罪。
讓黎子南沒想到的是，當他在食堂大廳用餐時，顧德年正坐在二樓的包間里用餐，陪著他的正是馮東海。
因為市政府的食堂經常要搞接待，就在二樓專門設了四個包間，顧德年偶爾中午不回家吃飯就會過來這里吃，有時候他會叫上黎子南陪著在大廳里吃，有時候則是一個人上來二樓包間。每次坐包間，他都是自己一個人過來，從不叫黎子南去，因此黎子南也根本不知道顧德年還有這個習慣，以為他是回家去了。
吃飽飯，顧德年用面巾紙擦擦嘴，指著桌上的一沓資料對坐在身邊的馮東海說道︰「東海，這是徐特立給我的一份名單，你拿去好好看看。昨天晚上宴會的時候，何國強那個老東西表現得非常鎮靜，我兩次當著他的面提富裕縣煤礦的發展情況，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臉色非常平靜。今天徐特立過來，也是這個態度，我跟他說了很多好話，想要他把手上的東西全部交出來，誰知他只給了我這個，並沒有提那次洪災事故。我猜他要麼就是不相信我對他的承諾，想留一手等著我兌現了對他的承諾之後再拿出來，要麼就是擔心我沒有能力把何國強扳倒，不敢把何國強給完全得罪了。你回去把徐特立給我的這份名單上的人都好好的查一下，看他們到底跟何國強的關系到什麼程度，然後再一個個來整治他們。徐特立說得對，如果一棒子打不死，可以往下拔毛，一根一根的扒掉，要何國強變成光桿司令。等我把徐特立提升為縣長一把手的時候，我相信他肯定就會完全信任我，到時候把最有力的資料交出來，我們就能給那光桿司令致命一擊，那比現在就直接去跟他相斗要有效得多。」
「舅舅，這份名單我會去好好核實的，其中有幾個是咱們這邊的人，如果真的像徐特立這份名單上所說的話，何國強這麼多年下來可真是沒有少培養勢力，比我們統計的還要多出了三分之一。」馮東海看了看那沓資料，臉色變得非常凝重。他是顧德年手底下的大管家，自然對顧德年自己的家底，敵人的陣營都非常的熟悉，但是徐特立給顧德年提供的這份何國強班底的名單，卻讓他感到意外，其中有一條讓他覺得非常震驚的消息，就是常務副市長張東陽和何國強兩個人的老婆是表姐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程度的表姐妹，但是親戚不管是繞了幾道彎，始終都是親戚，所以現在張東陽和何國強的兩個人的關系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
「是啊，畢竟他干了這麼多年，攢下點人脈也不足為奇，不過張東陽那邊你們也得再多派人盯緊一點，這次是多虧了徐特立啦，不然我還不知道張東陽會跟何國強有關系。」顧德年說著眼楮眯了起來，當他看了這份資料之後，他心中的震驚程度不比馮東海差，一直以來，張東陽從表面上看都跟他很親近，從來就沒听說過張東陽跟何國強有什麼來往，讓他以為張東陽是站在他這邊的。現在看來，事情可不是表面上看那麼簡單了，他必須要好好查清楚，張東陽究竟站在哪一邊，假如張東陽是何國強的人，他豈不是一直像一個小丑一樣在被擺布著？上次去南區考查，就是張東陽領著去的，當時發生的群眾示威事件，他被堵在那里無法月兌身，後來還是張東陽提議要他從後門溜走，沒想到卻被人**下來，還弄上網去，造成非常嚴重的影響，害得他被省領導訓斥，後來花了很多銀子找關系才把這事給平息下來。現在想來，這件事必定有問題，說不定就是張東陽一手策劃幫著何國強來害他。
馮東海應道︰「我會要人先去查他，務必把他的假面具給揭下來。」
「嗯，調查的時候注意點，這名單上一個個都是有一官半職的，能力和勢力都不能小看，要拔毛就必須干淨利落，千萬不要沒辦成事還打草驚蛇。」顧德年叮囑道。
「放心吧舅舅，我那般兄弟做事都很小心，沒有十分把握是絕對不會出手，這個你應該知道的。」馮東海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敢這樣向顧德年下保證也是有根據的，自從他組建了這個班底之後，這些年幫著顧德年做過的事基本上沒有失手過，不然顧德年也沒那麼順利坐上市長這個寶座。
顧德年滿意地點點頭，他當然相信馮東海那幫人的能力，不然也不敢把這麼大的事交給他做，不過他這樣說也是為了提醒馮東海要更加謹慎。想到那天吩咐馮東海辦的事，顧德年問道︰「對了，東海，那天要你去查一下徐特立失蹤的事，結果怎樣？」
「舅舅，我正打算跟你匯報呢！」馮東海把手上的資料放進桌上的一個購物袋里，對顧德年說道︰「我派人去安平那家醫院查了一下，徐特立確實在那里住了兩天院，醫院的記錄跟他說的情況也相符，他是因為爬山時不慎摔倒撞到腦袋暈倒被路人送進醫院的。當時醫生給他做了頭部CT檢查，並沒有出血現象，就以腦震蕩治療。因為他入院時沒有清醒，醫院檢查了一下他隨身物品，除了一個裝著三千塊錢的錢包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根本無法聯系他的家人。等到晚上他醒過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醫生只能一邊給他治療一邊通知了派出所，想要他們幫忙查實他的身份，誰知還沒等派出所查到人，他卻恢復記憶了，然後就吵著出院了。我看這事看著像是沒什麼問題，可是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顧德年贊許地看了馮東海一眼笑道︰「不錯，你能感覺出不對勁就是對的，我告訴你吧，這里有三個問題，第一就是徐特立沒有跟家人打招呼就跑那麼遠去燒香拜佛，第二就是沒有檢查到腦部有損傷就失憶和那麼快恢復記憶都太神奇，第三就是身上除了錢就沒有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比如手機、身份證、銀行卡什麼的。」
「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舅舅你好厲害！」馮東海恍然大悟，禁不住贊嘆道。
顧德年得意地笑了，他昨天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也上網去查了一下醫學方面的資料，然後就得出了這個結論。徐特立雖然聰明能想出這個法子，但是還是疏忽了一些，沒有考慮到方方面面，只要有心人想調查，就能發現他的漏洞。不過現在他已經不在乎徐特立是否是在演戲了，因為今天上午徐特立跟他見面時的表現，已經讓他弄清楚徐特立的真實想法了。
「現在我們不用去管他失蹤的事是真是假了，他是一個聰明人，知道如何取舍，更知道什麼時候趁火打劫，我就給他一個縣長當當又如何？現在把工作的重心都放在這份名單上，先把這幫人給我一個個解決了再說。還有對黎子南的監視也不用再繼續了，這次他在徐特立的事情上立了大功，表現得不錯，應該是沒有二心。只要是誠心為我辦事的人，我是不會虧待他的。」顧德年雖然話里說的是黎子南，但也是在說給馮東海听，讓他踏踏實實地跟著自己干。看到這份名單後，顧德年也是一陣後怕，他都擔心自己的幕僚團隊里面是否有心存異心之人，如果何國強也像他這樣把自己人安插進來他這里當間諜，那就麻煩了。必要的時候，他要讓馮東海考驗一下這些人才行。
「嗯，黎秘書人確實不錯，雖然我跟他直接接觸得不是很多，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確實是一個辦事能力很強的人，而且也能夠值得信任。」馮東海一點也沒有吝嗇贊美詞語，幫黎子南說了不少好話，不是他的關系跟黎子南有多麼好，而是因為馮東海看出來顧德年打算重用黎子南，他只是送一個順水人情而已。
黎子南此刻也吃完了飯，他可不知道這麼一頓飯的工夫，顧德年在他樓上對馮東海布置了一項這麼重要的任務。剛才他還在猜測徐特立跟顧德年談話的內容，不知道顧德年到底有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卻不知顧德年的動作這麼快，徐特立才走，他就已經部署好下一步的行動了。另外，通過這件事，顧德年對他的印象更好了，已經打算正式解除對他的戒備，要他成為他真正貼心的秘書。
剛才顧德年沒有告訴馮東海的是他已經打算再建立一個部門，讓黎子南進去幫忙負責內部人員考核的問題。雖然還是顯得倉促了一點，但是徐特立給他的那份資料，讓顧德年的危機意識更加增強了。
等黎子南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顧德年還沒有回來，不過他可是忙壞了，本來安排在上午的會議推遲到下午，電話就響了個不停，還好顧德年下午上班的時候準時回來了，要不然的話他還真沒法跟下面的人交代，人家都為了會議改時間而調整了工作，你這忽然來了句下午的會也取消了，那不是折騰人嗎？當秘書的也不帶這麼玩人的。
好在黎子南現在應付得游刃有余，只不過是過程中忙活了不少，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黎子南本打算解放了下來，但是沒有想到下班後顧德年竟然領著他出去參加活動，幫顧德年擋了不知道多少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然而到家樓下的時候，黎子南發現自己家里的客廳燈竟然亮著，心想著家里怎麼會有人呢？他是周一離開濱凌市的，走的時候連家都沒回，在富裕縣呆了兩天，這期間不可能有人在他家。那麼就可能是自己那天上班走的時候忘記關燈了，不然就是有小偷光顧。
黎子南疑惑地上樓後看見大門關得緊緊的，門鎖也是好好的，在門口听了听，一點動靜也沒有，並不像是招了賊。心里放松下來，他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往屋里看了一眼，卻嚇了一跳，客廳的沙發上竟然躺著一個人。
黎子南輕輕地把房門關上，快步來到沙發前面看清楚是誰後，不覺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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