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動真格的!」白龍捂著肩膀怒聲怒氣地對周博濤說,他剛才的那一腳踢得可真夠狠的,無論換成誰被人無端地踢一腳,心里都會不好受。
「還不是工作需要嘛……」周博濤笑嘻嘻地說,摟住他的肩膀,「走,先出去,出去了以後你再踢我一腳,老哥我絕不還手!」
「一腳才不夠,你打了我好幾拳呢!」白龍笑了笑,氣算是消了一半。在這緊要關頭,大家都在忙案子的事情,他當然不至于小氣到計較個沒完沒了。
兩個人回到車內,白龍對著周博濤直翻白眼,「死小子,老子這次可讓你佔夠便宜了,快說……拿什麼安慰我受傷的心靈?」
周博濤神秘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江平市新開了一家歌廳,晚上請你去唱歌?」
「那個滴……有?」白龍同樣抱以神秘地笑容,只不過多了分婬相。ввbsp;.Et
「有,有……全都有!哈哈……不過嘛貨色可能要比蘇玉瑩差點,哎,那個娘們兒長得可真水靈,四十來歲還不見老,看一眼就讓我受不了,咱這單身男人還真是命苦哦!」周博濤笑著又打了他一拳。「那個」是什麼,也就不言而喻了。
得到賠償的白龍掏出手機說︰「我給老大去個電話,說說情況。」
周博濤攔下他,說︰「打給誰……張頭還是陳頭?」
白龍想了想,說︰「你說這個電話應該打給誰?」
周博濤說︰「我覺得打給張頭吧,辦法是他想出來的,這次可以越一級嘛,陳頭是能理解的,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白龍信服地點點頭,「嗯,你要是不說,我還真打給老陳了!」說著,就把電話打給了張鵬飛。
「張科長,我是白龍,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進去的時候王常友穿著睡衣,那女人裹著棉被,里邊穿沒穿衣服就不知道了,呵呵,不過頭發有點亂,面色紅潤,那個……似乎剛剛激情過。」
「嗯,干得漂亮,還有什麼發現?」張鵬飛聲音低沉,不怒自威,同時掃了一眼正緊緊盯著自己的陳喜與賀楚涵。
「嗯……」白龍想了想,正不知道說什麼呢,剛才只注意盯著蘇玉瑩了。一旁的周博濤突然想起了什麼,搶過電話說︰「給我說……」
「張科長,我是周博濤,剛才我們進去的時候,我發現茶幾上有一些文件,擺放得比較亂,估計王常友在蘇玉瑩沒來之前一個人看文件來著,當然我也是猜猜……」
「嗯,你的這個發現很重要,給你記一功!」對于屬下,要懂得時而鞭策時而表揚,這樣一來他們才能對你忠心耿耿。張鵬飛頓了頓接著說︰「你們兩個今天辛苦一些,等王常友二人離開後,你們再跟著離開並通知我和陳科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想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會一前一後分開而行,所以那時候你和白龍做好分工。」
「好的,我懂了,肯定完成任務!」周博濤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說。
放下電話後的張鵬飛先是對陳喜笑了笑,說︰「他們進去的時候,蘇玉瑩披著棉被呢!」
「哈哈哈……」陳喜擺了個想當然耳的表情,然後止住笑聲,對張鵬飛說︰「兄弟,我們還真猜對了!」
一旁的賀楚涵氣得直跺腳,睜大眼楮瞪著兩個不把她當回事地臭男人,說︰「你們說什麼呢,別想那些沒用的,說說案子!」
張鵬飛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面色有些紅潤,被賀楚涵見到自己的另一面絕不是什麼好事情。他說︰「周博濤匯報,他們進去的時候發現茶幾上放著文件,擺得很亂,王常友應該在蘇玉瑩沒去之前看文件來著。」
賀楚涵搖了搖頭,「可我們也不知道文件內容,這不說了也等于白說,對案子一點幫助也沒有!」
張鵬飛擺手道︰「這個你不能看表面現象,表面上看沒什麼用,但是我們可以往深層去挖掘,秘密只有去挖掘才會顯露!」
「鵬飛說得沒錯,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的珠絲馬跡!」陳喜表示肯定地說。
「好,好,那你們挖掘一下,說說發現什麼了?」
張鵬飛笑笑,說︰「今天蘇玉瑩急著見王常友,我想並不是為了解決生理那麼簡單!」說到這里有意地掃了賀楚涵一眼,害得她粉面羞紅,「我想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找王常友討說法,尋求解決的辦法。女人遇事容易慌,她不知道怎麼辦了,就想到了幕後的情人,我想王常友犯罪的證劇一定與這個女人有關!」
陳喜點頭表示同意,「鵬飛說得沒錯,他們同是浙江人,認識不是一天兩天了,小賀去找蘇玉瑩,讓她的心理產生了恐懼,所以她才去找王常友商量。而王常友手拿的那些文件,我們可以想象成是與他們這些年犯罪有關的證據或者材料!當然,這只是猜想。他們可能會分析一下眼前的行勢,然後想想應對紀委的辦法!」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賀楚涵也只能點頭,老大不情願地對張鵬飛說︰「不就是一頓晚飯嘛,用不著你這麼賣力氣工作吧?」
張鵬飛突然一改笑臉,面容嚴俊地對賀楚涵說︰「小賀同志,你的思想很有問題啊,做為一名優秀的黨員,政府干部,老百姓的公僕,我們要時刻為了人民著想,要以人民的利益為重,你這樣很危險哪!我們不能想著私利,要為國為民………」
「停停停………」賀楚涵上前捂著他的嘴巴,「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一旁的陳喜笑了笑,從桌上拿起一疊文件說,「我回辦公室看去了,不打擾你們兩個了!」當電燈泡的滋味很不好受,陳喜自然不願意在這里當傻子。
賀楚涵不好意思地看著陳喜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回頭對張鵬飛說︰「全怪你,他……他又誤會我們了!」
張鵬飛想笑又不敢笑,認真地說︰「也許有一天誤會將會成為現實!」這話的深意令賀楚涵一陣激動,水汪汪的大眼楮望著男人,低下眼簾抓著衣角,突然失語地說︰「那個……小玉姐怎麼辦?」
「啥……你在說啥呢?」張鵬飛像看白痴一樣看著賀楚涵,眼神中的詢問之意很是氣人。
「啊……我去下洗手間!」賀楚涵飛快地跑了出去,心跳加快,心想這次丟人丟大發了,腦子這幾天是怎麼了,好像一遇到這個男人就會變得遲鈍!
………
王常友臥在枕畔喘息,剛才還真有些累了,看著蘇玉瑩的表情,他的嘴唇得意地笑了笑,雖然到他這個年紀,這事也就是幾分鐘便結束了,可眼前的女人總是令他愛不釋手,他也解釋不了這是為了愛,還是別的什麼,也許二者都有吧。古時候有沖冠一怒為紅顏,她是自己的紅顏,可是他卻沒傻到像古人一樣為一個女人誤了大事,他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私利而已!
蘇玉瑩翻轉過身體壓在男人的身上,拉著他的一條手臂說︰「常友哥,我怕……這次,我們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幾個小科員而已,能拿我們怎麼樣!不過……以後我們要注意一些了,那個梅蘭仗著有劉副書記撐腰,做事太毛燥,你提醒她一下,讓她最近注意點,我們……還是防著點好……」
「今天嚇死我了……」蘇玉瑩想起上午听到紀委的什麼科長來找自己,便不由得渾身戰栗。
王常友拍拍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不用怕,一切有我呢……」
「煩人,剛才還對人家發火呢,你知道嘛……我很擔心你,就怕出點什麼事。」蘇玉瑩再次展現了她女人嬌小的一面,嗲氣的聲音中傳遞出絲絲委屈。
「你呀,聲音還是那麼甜,你還記得嗎,當年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就喜歡听你的聲音,現在還是那樣。」王常友不禁回想起十幾年前見她時的情景,八月的西子湖畔,蓮花盛開,偶遇佳人……
「常友哥,我們……真的沒事吧?」蘇玉瑩搖晃著他的肩膀,不確信地問。
「瑩瑩,相信我,可能誰舉報我們了,上邊並沒有重視,所以才派了個小小的科室來查,你想啊,如果上邊真的重視我們……他們會加大力度查的,大家都知道我和常貴的關系,而劉副書記最近正在走背字……所以這次我們沒事的。我每年給國家創造了幾百億的財富,想查我……沒有上面的支持,他們還要掂量掂量………」
「說得也是,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女人舒緩了心態,貼過來像一條游泳的魚。
王常友春心大亂,拍了拍她的前襟說︰「不過我們要做好準備,來之前我找到了一些文件,全是這兩年環球公司所參與的投資項目,你拿回去對照著弄一套沒有問題的賬本,爭取把所有可疑的漏洞都補上。我們最近要少見面,還有就是你找梅蘭的時候,拿著那三千萬的欠條,當面撕掉!」
「你什麼意思,那可是三千萬哪,我們……全不要了?」
「有備無患,只要留下這身官皮別說三千萬,三個億我都能給你!」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只要和你過太平的日子,總這樣……好害怕……」蘇玉瑩委屈地纏上他。
王常友感覺到了她心底的那層意思,摟著她說︰「瑩瑩,還想要?」
「嗯,我想要………」
「老了,怕是不行……」男人有些沮喪地說,雖然大腦很想再次品償,可卻有心無力。
蘇玉瑩的臉紅了紅,垂下眼簾,不好意思地說︰「我……听說了個辦法,沒準可以,我……幫你試試………」蘇玉瑩說完就張開有些膽怯的兩片櫻唇……
「啊……嗯……」王常友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
張鵬飛猜得沒錯,王常友二人離開的時候,仍然采取了分散行動。這次是他先離開的,下樓後四處瞧瞧沒有人,才叫了輛出租車。不遠處車內的白龍和周博濤相視一眼,白龍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說︰「交給我了!」然後上了自己的車,緊緊跟在後頭。兩人為了必免二人生疑,所以這次互換了跟蹤對象。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腳軟身體發飄的蘇玉瑩才出來,上了那輛破車,她和來時一樣沒有馬上奔往江平,而是在松江市閑逛了一圈才去高速公路口又換了之前的那輛車,然後才爬上了高速,後邊自然跟著周博濤。
下午下班前,約會過後的兩人各自回到了公司,並沒有引起外人的懷疑。像他們這個位子的人,經常出門辦事很正常,下屬當然不會注意這個。
兩位調查員也回到了辦公室復命,三位科長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詳細听取了他們了解的情況後就放他們下班了。兩人胡亂地吃了口東西,然後直接跑去了那間可以「那個」的歌廳,用以解決未婚男人的生理………
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生活,千姿百態。夜晚的江平,熱鬧非凡,北方的夏季短暫,十分難得,所以夜晚逛街的人比白天還要多。情侶,老人,幸福的小家庭,一對對行走在街邊,其樂隔隔。賀楚涵依言請客,張鵬飛說不想去那種大飯店,兩人就在路邊的大排檔,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啤酒,坐在小桌前閑聊。
賀楚涵喝了點酒,臉色就有些紅潤,眼神飄乎地盯著路邊不遠處的一家三口說︰「你看,那三口人多幸福。」一臉的羨慕之意。
張鵬飛也望去,看見年輕的夫妻二人,一左一右拉著三四歲左右的小姑娘,在路邊漫步,的確是一幅很溫欣的畫面。他悶頭喝了一口酒,心里有些發酸,幼年的時候,這種情景是他最羨慕的。每到雙休日,看到同學們一家三口外出,他就一個人躲在角落里咬牙落淚,告訴自己長大後一定讓別人刮目相看。雖然他早已不恨劉遠山,可是多年後再望此情此景,回憶童年的心酸,心里又怎麼能好受。
「是很幸福,什麼錢,什麼權利,有時候眼前這一家三口才是幸福的代名詞。」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張鵬飛也知道,這種生活隨著自己在官場中的漸露頭腳,離自己是越來越遠了,也只能幻想一下。
「鵬……鵬飛,你為什麼選擇進入官場?」賀楚涵輕聲問道,並且嘆息一聲,臉上布滿了愁思。
「我……楚涵,你又為什麼進入官場?」張鵬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明白了,呵呵,我們……也許只是家庭的犧牲品,」賀楚涵無奈的苦笑,他家和張小玉的家里一樣,沒有男孩兒,所以父輩只好把政治上的希望寄托在她們的身上,好讓自己的政治生命得以延續。有時候家庭的幸福,也是下一代的悲哀。
張鵬飛嘆氣道︰「不過我發現……我很喜歡權利,我……期盼著大權在握的感覺!」說話間,他很自然地目露凶光,一臉的豪氣。
「可是我不喜歡,我只想以後找個人……呃……」臉色一紅,閑談間不經易地道出了身為女人最為之夢想的事情,偷眼看著張鵬飛,借著幾分酒意,有種要傾訴愛意的沖動。見張鵬飛無動于衷,假裝低下頭喝了口酒。
張鵬飛並非無動于衷,其實他整個晚上都在觀察她,很早便知道她的心事,只是苦于沒有辦法,因為他暫時不知道如何處理幾人女人間微妙的關系。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想懷抱佳人。
「楚涵,你別不好意思,其實一個女人能這麼想,說明你很想得開,人這一輩子,會做太多自己不願做的事情,所以在感情上面,一定要找自己愛的人,物質上的追求是次要的,你說是吧?」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賀楚涵有些扭捏,有些羞澀,還有些春心蕩漾地說。
張鵬飛溫柔地笑了笑,對面的賀楚涵也跟著笑了,痴痴傻傻望著他,臉上的表情復雜多變。
「怎麼了?」張鵬飛瞧她盯著自己,好奇地問了一句。
「鵬飛,我……最喜歡你笑了,你笑的時候很自信,還有點壞壞的,總之……我很喜歡……」
這回輪到張鵬飛不好意思了,這還是首次有女人如此夸獎自己,他不由得又笑了笑,有些尷尬,有些得意,還有些壞壞的。
這時候一條身影在光燈下一閃,一位青年男子坐在了賀楚涵的旁邊,把兩人嚇了一跳。賀楚涵花容失色地站起身,下意識地喊道︰「你干什麼!」
男子與他們年紀相仿,蔑視地瞧了瞧張鵬飛,然後又曖昧地看著賀楚涵,眼神在那上三路下三路直打轉,奸邪地笑道︰「小姐,今天晚上一起玩玩吧,怎麼樣賞個面子吧?」
「哼!」賀楚涵沒想到自己總能遇到這樣的男人,有些害怕地跑過來躲在了張鵬飛的身後。
張鵬飛握住賀楚涵的手,用以安慰她的心,然後抬眼望著男人,很緩慢地說︰「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從我眼前消失,不然後果自負!」
「哈哈哈……」男子笑得前仰後合,然後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張鵬飛,對著他一邊笑,一邊豎起了大拇指,「小子,行啊,在江平還沒有人敢這麼對我說話呢,你……你是第一個!不過……老子看你還像個漢子,把你剛才的那句話也送給你,一分鐘內你他媽的給老子我消失,這位小姐今天陪定我了!」
這話深深刺激了張鵬飛身體內的那股暴戾之氣,由于特殊的家庭環境因素,從小他就受不得一點委屈,所以每次遇到挑釁,總能讓他不退反進。張鵬飛緊緊握著拳頭站起來,盯著男人好久才說話,「我要是不走呢?」
「喲,行啊,你小子不是一般的牛B啊!」話音剛落,身後又跳出兩個男子,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對他說︰「彪哥,別和他廢話,讓我們收拾這小子,你帶著女人先走!」
「用不著你們,我自己解決!」男子有點想在手下面前表現一下的意思,他料到張鵬飛見自己人多勢重,自然不敢還手,所以大著膽子來到他的面前,「小子,我看你找死!」
張鵬飛知道情況不妙,一伸手把賀楚涵用力地推向後邊,說︰「你往後點!」發覺手心有點軟,可也沒怎麼在意。
對面的男子抬手一拳打向張鵬飛的臉,張鵬飛輕松地躲開了,對于經常打架的他來說,對面的人一動手他就知道他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張鵬飛冷笑著抬腿狠狠地一腳迅速地踢在他小月復處最軟的部位。彪哥發出一聲難听的叫聲,手捂著肚子,要不是被身後的手下扶住就倒在地上了。
「還……愣著干什麼,快給我上!」彪哥忍痛發號示令。
兩個男子不再顧他,飛快地撲向張鵬飛,張鵬飛心里就是一涼,他看出來這兩個小子可是練過的。然而就在這危急地時刻,竟然出現了戲劇性的一面,其中一位男子,竟然憑空橫著飛出去好幾米,而另一個男子也站在那里不動了,汗如雨下。
張鵬飛瞪大了眼楮看著前方,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瘦弱的女人站在那名男子的旁邊,手里拿著一把黑乎乎的東西頂在他的額頭,「別動!」聲音很輕,卻不容反駁,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果男人真動一下,女人就能瞬間拔動板機。
「啊……」男子嚇得失語,哪敢在動。
「兄弟,你沒事吧?」這邊繞過來一名男子,來到張鵬飛面前關心地問道。不用看人,听到這雄厚有力的聲音,張鵬飛笑了。夢島小說,最新最快更新熱門小說,享受無彈窗閱讀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