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虐待
兩人不久回到家，發現家里氣氛不對。舒暢和林曉風有些不解。林媽媽坐在沙發上生悶氣，林爸爸則在書房生氣。兩人傻眼了，這可是從沒見到的情況。
舒暢偷偷將張嫂拉到廚房，問怎麼回事。張嫂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兩人回來的時候就很生氣，今天他們去參加同學會了。」
這是怎麼了。老兩口從來都是相處很和睦的啊。
舒暢將林曉風拉到樓上，「瘋子，爸媽從沒這樣過，我們分頭行動，問下原因，開解一下，老小老小，老人家有時候也需要哄著。你去和爸爸聊天，我和媽聊一下。」
「好。這老兩口，今天鬧哪一出呢？」
舒暢給林媽媽泡了一杯茶，「媽，我給您泡了一杯花茶，養顏的。」
林媽媽只是答了一聲「好」，不再言語，也不象平日般多言。
「媽，今天怎麼了，顯得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我和曉風沒有回家陪您吃飯不高興了？」
「不是，你不回家吃飯不是說過了的，我也沒在家吃飯，和你爸去參加同學會了。」
「是嗎？同學會？你們都多少周年的聚會啊？我們同學基本上是每年一小聚，三年一大聚的。」
「就是參加這個鬼同學會，讓我生氣，早知道我就不會了。」林媽媽憤憤的說。
終于知道原因了，生氣的原因是因為同學會。
「同學會有什麼好氣的？大家聚一起不就是吃吃喝喝開心開心嗎？」舒暢疑惑著。
「同學會當然氣氛不錯了，錯就錯在你爸。」林媽媽表情凝重，不象往日般平和。
「他怎麼了？」舒暢問。
「他居然說張麗華氣質越來越好，還主動向她敬酒。」林媽媽憤憤不平的樣子。
「張麗華是誰？」舒暢更不解，問林媽媽。
林媽媽突然覺得食言，一下子沒收住話，沉默了，臉色發紅，不知是生氣還是不好意思的原因。
「媽，張麗華是誰？」舒暢追著問林媽媽。不弄清楚沒辦解決問題啊。
「你看看吧。」林媽媽打開手機，指著一張合影最左邊的一個中老年女性說，「這就是張麗華。」
「媽，這張麗華哪有您漂亮啊，顯得比您出老多了。我爸是喝了酒講的酒話吧。」
「你也覺得她老一些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可他就是覺得他有氣質，你說氣不氣？」
「媽，爸可能是一種恭維，他對您可是一向好得很啊。不過，媽，張麗華是何許人也？方便告訴我嗎？」
「你爸當年的暗戀對象。」林媽媽壓低聲音說著，生怕書房里的林爸爸突然出來。
「暗戀？爸還玩這種高雅的？」舒暢忍著不笑出來。
「其實也不算暗戀，就是當年對她有好感，只是後來接觸的時間長了，覺得我才是最合適的，所以，我們就在一起了。這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吧，你看，幾十年過去了，還是心存一份不同的情愫。」林媽媽有些激動的說。原來，女人嫉妒起來，是不分年齡的。舒暢有些暈，都這個年紀了，估計都是兒孫滿堂了，還這麼計較這個事。
「媽，男人有時候就是喜歡講點場面上的客氣話嘛，上次林曉風在外面不是對別的女人獻了殷勤，我也找他吵了，其實只是客氣一下，爸對您可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好啊。」舒暢為了開解林媽媽，解釋這天下男人都一樣的通病，不惜把林某人的事也搬出來了。「男人嘛，覺得恭維一下女人，女人開心，他們就覺得有面子，自己特別有風度，實際上，心里根本不是這麼想的。媽，您說對不對？」
林媽媽听她這麼一說，不說話了，心情平復了不少，只是臉上依然不高興。「就算是恭維，在大家面前表現過就行了，在回來的路上，他還對我說她氣質好。你知道嗎？當年他都差點給她寫情書了。他對她是一見鐘情般的好感，只是後來接觸下來，覺得不合適。」
「一見鐘情有時候就是一種錯覺嘛，爸多有眼光，最終還是選擇了您啊。您看，這些年，和他在一起，在外面不管多威風，回到家還是大小听您的。幾十年如一日，不容易啊，你還犯得著為這點事生氣？現在享受著榮華富貴的是您。那張阿姨就沒您命好吧？」
「是啊，她離婚了，現在是二婚，過得也不太好。」林媽媽終于平靜下來，有些情緒低落的說。
「這不就是了，爸爸這是安慰人家。」舒暢這邊的工作，終于有所轉機。
林曉風在書房這邊可就慘多了。
「爸，今天和媽怎麼了？鬧別扭了？」
「你媽媽現在真的有問題了，敏感多疑。」林爸爸也是火氣很大。
「怎麼了？」
「今天同學會我只不過是夸了一個女同學氣質越來越好，又禮節性的敬了一杯酒，男人當然應該主動敬杯酒對吧，你媽媽居然在回來的車上和我生氣。」
「爸，女人不是都喜歡吃醋的，我媽雖然年紀大了，但還是是女人啊。」
「臭小子，你懂什麼，我只不過是恭維一下，大家都是老同學。」
「只是老同學這麼簡單？我媽一向通情達理，您這些年在外頭應酬這麼多，她可從沒和您鬧過。」
「就是普通同學，又沒有什麼特別接觸。」林爸爸有所保留，沒有說出這是曾經心動的女同學，這樣林曉同有點找不到頭緒。什麼時候媽媽成了這麼小氣的人了？不可能啊！
「既然這樣，和我媽說清楚不就好了？」林曉風安慰老爸。
「怎麼說清楚？硬是說我是心存好感，想找回當年的感覺。還說什麼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我不知你媽鬧什麼，我煩死了。」
林曉風無語了，這怎麼收拾？老爺子說的好象都在理啊，老媽為什麼為這點小事生氣？都多大的人了，居然生氣是為了這事。暢姐這種小女人吃吃醋也就算了，老媽也這樣？他不知道這思想工作如何做下去，要是他，作為男人，這樣的舉動也正常啊。
小兩口到樓上會合，對于老兩口的思想工作，感觸各不相同。
「暢姐，原來我媽吃醋，因為我爸夸了幾句女同學。我媽是很大度的人啊，我爸這些年在外面應酬還少啊，她從沒說過什麼，今天這是怎麼了？」
「吃醋啊。」
「我媽也吃醋？」
「當然了。你懂什麼啊，你爸今天夸的是當年的情敵，當年你爸最先暗戀的對象就是這個張阿姨。只是後來覺得媽最合適，就和媽走到了一起。爸夸對方老了還氣質好，你說媽吃不吃醋？」
「原來是情敵啊，剛才我爸可有所保留，沒說這事，他只是說是普通同學。是不是我媽想多了？這可怎麼辦？暢姐，我沒辦法，你來收拾局面吧。」
「吃醋不是小年輕的專利。我講過笑話給你听︰
在世界上還只有亞當和夏娃的時候，有幾天亞當夜不歸宿，夏娃感到很傷心。
她抱怨地對亞當說︰「你一定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了。」
亞當反駁說︰「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世界上只有你一個女人啊。」然後亞當睡著了。
忽然，亞當感到胸口很痛，原來是夏娃在捅他。
他生氣地吼道︰「你在干什麼？」夏娃回答︰「在數你的肋骨。
說明在只有一個男人一個女人的時候，女人都會吃醋。」
「看來女人吃醋是從有女人以來就有的。」
「是啊，還有一個最經典的吃醋的故事。」
「什麼故事？」林曉風好奇的問。
「這典故，老早老早的事了。話說當年唐太宗有意賜宰相房玄齡幾名美女為妾，房不敢接受，只因他的夫人嫉妒心重。唐太宗得知後，便召玄齡夫人前來，曰︰quot;若寧不妒而生，寧妒而死？quot;意思是說，她要是嫉妒的話，就得飲毒酒而死。誰知房夫人面無懼色，接過毒酒，當場一飲而盡，以示其quot;寧死而妒quot;的決心。當然這只是一個玩笑。因為李世民所賜的毒酒其實只是一壺醋。這就是最經典的故事，說明女人，寧可死，也不能受接受男人的多情。你知道這個厲害性了吧？」
「知道了，知道為什麼上次對我大吼大叫的了。寶貝，既然這吃醋的事這麼厲害，我爸和我媽這事，怎麼解決？或者讓他們冷處理，也許，過兩天就好了？」
「冷處理不好，越冷越容易產生更多的誤會，外人，也不要過份關心，有些夫妻間的事情，可以自然和好，關鍵是我們要創造好的機會。」舒暢自言自語。
「怎麼創造？這個你不是最在行的？你說，我配合你。」林曉風也來勁了，好象在設計某個機關一般充滿好奇。
「有了。我餐廳開業還沒叫爸媽去過的，我明天約他們兩一起去飯店吃飯，然後設計一個小環節，比如有可能讓爸親媽一下什麼的，也許兩人就合好了呢？」
「暢姐，別玩大了，一不小心我爸將你店都掀了。」林曉風提醒她。
「怎麼可能？林守業董事長可是有修養有風度的男士，怎麼可能象某些人一樣生氣就拆牆什麼的呢？」舒暢不免再次取笑林某人。
林某人控制不住，殺了過來，將她按在床上，「我是沒修養沒風度，看我怎麼使用暴力吧。」
他一邊說，一邊上下其手，不久之後沮喪的將她放開︰「算了，情敵在，英雄無用武之地。」
「呵呵，那就養精蓄銳。對了，瘋子，這些日子我們也沒采取措施，我居然沒中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會有什麼問題？說明我努力不夠。因為你老是忙，回來累得一幅直不起腰的樣子，我有時候都不忍向你下手。還有關鍵的時候我又出差了，自然就沒中啊。不要急，這樣子正好，沒壓力，又可以盡興，真要是有了，我得做和尚。」
「那你的意思是為了不做和尚你不想當爹是吧？」
「不是呢，傻瓜。我只是告訴你順其自然，不要有壓力，不要多想。」
第二天是星期六，林爸林媽還是一副冷戰的樣子。早餐的時候，舒暢對林媽媽說︰「媽，我餐廳開業了，您要不要去指導一下工作，試下我們那的味道？」
「開業了？你不聲不響還真開了個餐廳啊，去看看也好。」
「那就今天中午去好不好？」
「好。」
「爸，您也去指導一下嘛，以後會朋會友的，可以到我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今天我請您吃飯。」舒暢對林爸爸說。
「爸，去吧，還不錯啊。您不是覺得暢姐挺會折騰的，去看她折騰了個什麼樣。」林曉風也在一邊推波助瀾，終于听到林爸爸嚴肅的答了一聲︰「好，去看看。」
小兩口陪著老兩口一起來到童話，舒暢要林曉風陪著兩人在餐廳全面轉了一圈，然後進了舒暢特意叮囑預留的包廂，她則到後台叮囑服務人員如此這般安排了一下。
當有服務人員進來點餐，林曉風接到舒暢的電話，他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老兩口在服務員面前，自然不能失了分寸，有商有量的點著餐。林爸爸主動對林媽媽說︰「佩君，要不試一下他們的牛扒？」
「醫生說了你要少吃肉。」
「我偶爾吃一點，牛肉又沒什麼脂肪，沒關系的。」林爸爸很期待的樣子。
「好，就听你的，你點吧。」
兩人點了餐，在等候的時間，林媽媽說︰「舒暢這餐廳開得還挺有特色的啊。」
「嗯，她是喜歡折騰，不過，折騰什麼還象什麼。」林爸爸雖然依舊嚴肅，但語氣中明顯帶有一絲贊許。
「先生，需要給這位女士點一支曲子嗎？」一位小提琴手敲開了包廂的門。其實店里平時絕對沒有這種服務的，只在大廳演出。
「要一曲吧？當年曉風天天拉，現在他也不拉了。」林爸爸征詢林媽媽的意見。
「好，拉一曲《梁祝》吧，我還是喜歡听這個。」林媽媽說。
一曲拉完，林爸爸立馬準備小費，樂手說︰「不用了，這是我們包廂一對一的服務項目之一，不需要另外付費的。」
「是嗎？」此時正好牛扒也送了上來。
「佩君，你試試。還配了紅酒，來，我們干一杯，唉，現在看到兩個孩子生活都很幸福，我現在很知足啊。」林爸爸由衷的說。
「是啊，原來擔心曉風是個老大難，不肯找對象結婚，結果找了舒暢，現在他都變了個人樣的，很幸福；曉嵐離婚讓我很傷神，誰想到莫遠又回來了，曉嵐又和他在一起，也很幸福。只要舒暢再早點生個孩子，我就真是太滿足了，沒什麼要擔心的了。」
「你看，我也到了退休年齡了，要不是想再幫襯著兒子一把，我早就想享天倫之樂了。不過，曉風這小子不錯，從小獨立，比我當年厲害多了。當年我們為了事業，聚少離多的，現在，大家都講究生活品質，我呢，趁身體還允許，多幫一些，他也沒那麼大的壓力，年輕人，還是要他們既工作好，又生活好。」
「是啊，兒子不容易，幸好媳婦也懂事，所以，我們也不用操什麼心。」
「曉嵐呢，一門心思撲在醫院，不問生意上的事，也好，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追求。莫遠呢，就更不用說了，是個工作狂，不過現在也變了很多，他們，很適合。莫遠對妞妞也好，沒有人比他更適合曉嵐了。」
「是啊，我們都老了，看到孩子們幸福，我們就滿足了，你看，你還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生氣，沒必要嘛。風風雨雨幾十年了，我們要做孩子們的榜樣。」林爸爸語重心長的對林媽媽說。
「我生什麼氣啊，只是想和你論論理。她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嘛。」
「我沒說好啊，你看你，比她顯得年輕多了，還養育了一雙好兒女，家庭幸福，也虧了你有旺夫命，我們家這些年一直順風順水的，」林爸爸夸著林媽媽。
林媽媽望了林爸爸一眼，笑了。
服務人員進來，「您好，因為您是我們餐廳尊貴的客人，這是給您贈送的紀念品。」
林媽媽笑呵呵的接過去，一看︰「老林，還是條絲巾呢。」
「是嗎？還挺漂亮，來，我幫你帶上。今天正好外面有點風，秋天了，帶上好，又漂亮又實用。」
林爸爸笨拙的給林媽媽系著，林媽媽說︰「還是我來吧，你都不會。」系上以後，林爸爸笑了笑︰「嗯，很不錯，漂亮。」
「曉風兩口子呢，吃飯前說有事跑了。」
「佩君，你還看不出他們兩人的伎倆啊。我們到外面看他們在哪，如果他們有事，我們先回去了。」
其實小兩口就坐在大廳里，一邊吃著飯，一邊看服務人員出出進進，林曉風說︰「暢姐，你這是一條龍服務啊。西餐、紅酒、音樂，還有紀念品，前面的我知道飯店都有提供，這禮物怎麼解決的？」
「呵呵，我們出國的時候我不是淘了很多東東吧，今天從家里帶來的絲巾，這條價格不菲啊。」
「就你能干的。你放心，你的小小禮物，沒準，我爸就會回贈你大禮，當然，前提是他高興了。他就是這樣的人。」林曉風笑著說。
「我才不要什麼大禮，我只希望家人和和睦睦，比什麼都強。」舒暢發自內心的感觸。
「有你這樣的在，肯定會和睦的。」他在她鼻子上點了一下，看到了老兩口，正微笑著從包廂里走出來。
「原來你們兩在外面吃飯！」林媽媽說。
「是啊，一對一對的，互不干涉。您吃好了嗎？」舒暢問。
「吃好了，味道不錯，你們下午是回家還是去忙別的？」林媽媽問舒暢。
「我們想到外面逛逛。」舒暢回了林媽媽。
「行，那我們先回去了。」
林媽媽和林爸爸兩人走後，林曉風問舒暢，「我們是要去逛嗎？」
「本來沒想的，剛才是想讓他們兩一起回去創造機會，我隨口說的，現在，我覺得是要去逛逛了，好不容易逮到你，換季了，我要買衣服等等好多東東。刷爆你。」
「呵呵。就是說得嚇人，等會買個一兩件又說夠了。多買點吧，不知道的以為我虐待你。」
「你就是虐待我啊，虐我的心虐我的身……」她的話沒說完，就被他塞了一塊水果。大廳中央，一個男歌手正在唱著《angel-swings》。林曉風說︰「寶貝，你們這真是太貼心了，這首歌，唱出了我的心聲，算是我獻給你的吧。」
一幅天使的臉龐
那上面有的是溫柔的光芒
一雙天使的翅膀
輕輕地籠罩在夜晚的上方
我呼吸著你甜蜜的呼吸
久久沉醉于那個天堂
愛是我找到的歸宿
就像風中的精靈在翩翩起舞
我常常陷入沉思
當我獨自一人坐著看那夕陽
我想起你給予我的快樂
當年華流轉
我發誓我將永遠留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