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有緣無分
舒暢拉著林曉風一起逛街，首先想到的是林爸爸快要過生日了。
「瘋子，爸爸要過生日了，你想想應該送什麼禮物？」
「我也不知道要送什麼，他什麼也不缺。」他向她攤了攤手。
「你去年送的什麼？」
「去年，去年我出差了，什麼也沒送。」
「啊？」
「男人嘛，沒這麼多講究。所以說家里的事要由你來負責打理啊。我在這方面低能。」他攬著她的肩。
「你結婚了，我們再不表示心意，就講不過去了。禮輕情意義重，老人家最需要的就是兒女的一份孝心。」
「是的，我老婆最會處理這些。你看著辦好了，我今天負責提包到底。」他揉了揉她的頭發。
「秋天了，就買件毛衣吧，羊絨衫，既輕便又保暖。」舒暢提議。
「好，听你的。」
「正好逛男裝，給你也買幾件啊。對了，瘋子，你原來的衣服誰幫你搞定的，貌似都不錯。」
「我姐啊，還有我自己了。心情好的時候和大鵬一起逛逛。」
「兩個大男人逛？」她笑著問他。
「不行嗎？兄弟情誼一般更勝于你們的姐妹淘吧。」
「哈哈，你們是不是還勾肩搭背？」
「怎麼會？酷得很，我們所到之處，都會引起圍觀。」他一副很神氣的樣子。
「那是，還要保安開道吧。」舒暢實在受不了他的牛皮。
「還是有老婆好啊，陪女人逛著，別人看的眼神都正常了。」他終于說出了實話。
林爸爸比林曉風矮一點，但胖一點，所以，和林曉風穿的是相同的尺碼。林曉風在舒暢的指揮下不停的試著不同款。「暢姐，試衣有獎勵沒？」
「有啊。」
「什麼？」
「給你也買一件。」
「這種獎勵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那要什麼？」
「幾個男人會對穿著感興趣？」他皺眉無辜的眼神。
「我懂了，獎勵你等會可以站在十字路口肆無忌憚的看美女五分鐘。」
「光看著過干癮更難受。」
「那要不還允許搭訕？」
「那也沒什麼意思。」
「再玩點小曖昧？」舒暢進一步滿足他的心理。
「可以嗎？」
「也不是不可以，等會自個去買塊搓衣板帶回家。」
「干嘛？」
「玩小曖昧啊，家法侍候。犯規就跪搓衣板。」舒暢惡狠狠的說。
「好狠毒的女人。」
「你可以做個好男人啊，我就是好女人。」
「還要怎麼好啊？目不斜視。」
「呵呵，是挺好的，我喜歡。」她被他牽著手，閑閑的商場逛著，逛到了一家gi專賣店，
舒暢拿起一個比較中意的包包比試著，林曉風在一旁看著說︰「這款不錯。」
突然听到女聲傳來，「林曉風。逛街呢？」舒暢看到是王夢潔，她正和一個女人手挽著手走了進來。
「夢潔你好。」舒暢主動打了個招呼，林曉風也笑了笑。
「呦，有收獲了？怎麼都是買的男裝？林太太果然是把林曉風先生放在首位的。就不怕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招蜂引蝶啊？」王夢潔開起了玩笑。
「呵呵，蜂也好，蝶也好，都能成為一景，只要不是蒼蠅，那才是真討厭。」舒暢也順嘴說著。「夢潔小姐今天逛街有收獲嗎？」
「還沒有呢，和我表姐剛過來。上次我在這看中了一個包包，來看下到貨了沒？」
「是嗎？什麼樣的包包？一起看看。」
服務員看到王夢潔也認了出來，熱情的告訴她︰「夢潔小姐，你看中的包包到貨了。」
王夢潔接過服務員遞上的包包，在鏡子前比試著。
「夢潔，挺好看的，很配你啊。這是最新款吧？」
「是的。」
「夢潔，正好瘋子一直在念叨著你平時幫了不少忙，我們想送個小禮物表表心意。難得這麼巧遇上了，瘋子，正好有表現的機會啊，快點一並去買單。」舒暢催促林曉風。
「怎麼好意思啊，林太太。」王夢潔對舒暢說。林曉風听從了舒暢的話，去了服務台。
「應該的。小禮物，不成敬意。」舒暢笑著對王夢潔說。
「暢姐，你剛才試的兩個都買了吧？」林曉風問舒暢。
「不用，我只要第二個。」舒暢對他說。
林曉風在付款，服務員將兩人各自看中的包送了過來，「林太太，你這個隨從還是服務挺到位的啊！」王夢潔笑著對舒暢說。
「好不容易才逮到一次呢！」舒暢笑了笑，林曉風正好走了過來，舒暢對王夢潔說︰「夢潔，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啊！」隨即兩人離開。
「夢潔，剛才誰啊，對你這麼大方。」王夢潔的表姐問王夢潔。
「一個認識的客戶。」
「挺會做人的啊。」表姐由衷的說。
「是啊。你覺得他們兩口子配不配？」王夢潔問表姐。
「乍一看吧，男的很帥，女的比較普通，但還是挺耐看，談吐氣質不錯。兩人很和諧的樣子。他們，是女的有錢，男的，小白臉？」
「你覺得這男的象小白臉？」
「不象。」
「男的是上市公司總裁，很低調的有錢人。」
「難怪了。夢潔，我覺得你看這男人的眼神不對啊，是不是就是你喜歡的那一款啊？」表姐取笑她。
「是又怎樣？好男人總是被別的女人搶佔了。」她有些失落的說，象是自言自語。
「天，我們的夢潔女神怎麼也有這樣說失意話的時候啊！」
「事實就是如此嘛。」
「將他，搶過來，有首歌不是這麼唱的嗎？十個男人七個傻、八個呆、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就算甜言蜜語，把他騙過來，好好愛，不再讓他離開。」
「他確實應該算是那個人人愛的一個。只是，人家家庭幸福，關鍵是，這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死心踏地，不給任何機會。再說了，王夢潔去和別人搶已婚男人，講出去也是笑話吧。沒有覬覦之心，倒是還可以做不錯的朋友。」王夢潔回了表姐的話。
「那是，天底下好男人多得去了，你條件這麼好，還怕找不到好的？」表姐安慰她。
付杰對于舒暢的索字還真是放在心上。這天上午，他打電話給舒暢︰「舒暢，你上次說想要我給你寫兩幅字，我記得你是在準備開餐廳的，昨晚，喝了點酒，興致一來，還真給你寫了兩幅。」
「真的嗎？太感謝了，學長。我的餐廳開來了，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到餐廳吃飯？」
「真的嗎？這麼巧，好，你告訴我地方。我給你帶字來，順便混飯吃。」付杰在電話里顯得很有興致。
舒暢本想叫上林曉風和付杰一起踫個面的，上次的事，也該好好謝謝他，可是林曉風一大早就到下面公司去檢查工作去了，根本趕不回來。
中午付杰過來，舒暢請他在大廳就坐，舒暢笑著說︰「坐大廳吧，學長，順便可以看看美女。」其實是包廂早就被別人預訂了。
「不錯啊舒老板，從舒律師到舒老板，優雅的轉身？」
「別提律師了，我就一小菜鳥，現在開餐廳也是在同學的慫恿下合伙開的，模著石頭過河。」
「人生嘛，就象一篇文章，到了一定的點，就得另起一行啊。」付杰感慨的說。
「你們做官是不是也一樣？到了一定的點，就升上一級，造就輝煌？」舒暢笑著問。
「這里面，學問就深了。不談這些，說些輕松點的。」付杰淡淡的一笑。
「是啊，職場，做什麼，和誰一起做，也是一種緣分。」舒暢說。「其實人有時候並沒有太大的理想，也沒想過一定要做成什麼樣子，只是，每天會想過得充實有意義。」
「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付杰說。
「學長怎麼這麼感慨？人與人之間相識就是緣分。」
「是啊，就象當年，你我相識的時候，我有女朋友，而當我和女朋友分手後，曾到過學校兩次，都沒有踫到你，那時你也沒有手機，多年後，再次相遇，你已成為了別人的老婆。我們這樣的不斷相逢，但就是從不會交集，這也是一種緣分。」
「這個應該叫有緣無分。」舒暢听付杰之一說，不禁笑了起來。「人與人之間是奇妙的，即便當年你的身邊沒有她，即使你再次在校園里踫到我，我們也不一定有什麼分，感覺，你當年于我，是多麼遙不可及的，你知道嗎？」
「呵呵，遙不可及，哪有你說的那麼懸？」付杰望著舒暢無奈的笑了笑。
「展覽館正在進行書畫展，有興趣去看一下嗎？」他問她。
「有沒有你的作品？」
「有幾幅。听說這次有一些不錯的畫作，不是什麼很有名的作者，但質量不錯，喜歡的話你還可以買下來。眼光好的話，有升值空間啊。」
「雖然我不懂什麼收藏價值，但是去給你捧個場也算是表個心意，中午正好沒事，可以去看看。展館旁邊不是有一些裱字畫的店嗎，我順便把你的這兩幅字去裱一下。」
「好。我下午也不用回單位，等下直接去企業辦事。」
舒暢坐付杰的車一同前往展覽館，一起下了車，兩人先去裝裱店。
從裝裱店出來，去展覽館要過一個十字路口，紅燈，舒暢和付杰想趕在信號燈亮之前過馬路，由于走得比較急，舒暢一不小心拐了腳，不禁「哎呦」一聲，叫了起來。腳一下子無法動彈。
「怎麼了？」付杰連忙回頭，扶住舒暢。
「不行了，拐了腳。」舒暢有些痛苦的說著。
「來，我扶你到路邊歇一會。馬上要變燈了，快點過去。」因為馬上就要變信號燈，付杰差不多是連扶帶拖的將她移出馬路中央。而這一切，正好被路過的李婉婷看到。
「這不是林曉風的老婆舒暢嗎？怎麼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還挺親密的。」林曉風啊林曉風，你總是認為我在背後搞鬼，這現成的一幕我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舒暢，不是很聰明嗎？上次擺了我一道，雖然說我是有錯再先，但不管怎樣，今天，你和別的男人這麼親密，這就不能怪我多事了，只能怪你自己給我機會。
李婉婷用手機拍下了這一幕，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兩人不知有多親密過馬路還要摟著扶著。
舒暢在路旁坐了一會，付杰在一旁看著一邊取笑她︰「怎麼走路象個小孩子一樣，這樣子也拐了腳。」
「我不是趕紅燈嘛。」
「嚴不嚴重？」
「沒事，揉兩下就沒事了。」舒暢休息了一下子，走動幾下，覺得沒什麼問題，兩人繼續去展覽館。
看完展覽後，舒暢自己打車回餐廳，付杰則去某單位辦事。
下午林曉風回到辦公室，向海波進來向他匯報和宏達項目的進展情況。說完後，還很三八的說了聲︰「林總，我知道上次調查組組長付處長為什麼很牛B的不接受我們的宴請了。」
林曉風覺得詫異，那天付杰不在這吃飯不是因為舒暢約了他嗎？他好奇一問︰「你知道什麼？」
「付處長是個牛B人物呢！付公明付省長，知道吧？听說就是他爹，不過知道的人很少。才從外省調過來不久嘛。」
「哦，消息可靠？」
「應該是，我同學說的，我同學是報社新聞中心的，還叮囑我不要到處說。」
「好，知道了。」林曉風倒沒想到有這種事，舒暢中午還約他和付杰一起吃飯的，只是他趕不回來。
臨下班，林曉風的手機收到信息，李婉婷？很久沒有聯系過，自從上次的事件，林曉風就沒再見過她，雖然雙方企業之間有業務往來，但兩人並沒有遇到的機會。
他打開短信，看到的卻是付杰在十字路口摟著舒暢的畫面，看上去，舒暢還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林曉風的手發抖。雖然他相信她，但是，這個畫面也絕不是李婉婷捏造的，因為，他知道李婉婷不可能也沒必要去踫付杰這條紅線。
他知道舒暢今天中午約了付杰吃飯，但是，這街頭一幕又是怎麼回事？她不是一個輕浮的人，但他也深知她對這個學長一直印象不錯，上次鬧別扭在事務所的時候，就差點把他當情敵了。
年輕英俊、官場得勢，剛才向海波居然還說他是高官之子，林曉風心里一個官二代**、玩世不恭的付杰形象就成立了。舒暢在這方面本來就是個笨蛋，她是不知不覺被人家吸引呢還是真的被別人牽著走？她也許是想為他多做一些事吧，她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如果想要幫助她的男人，並不是要她去為他打拼，而是讓他能安心做他自己的事，覺得他是最重要的人，這些就足夠了。誰要她去做這些？世態並不如她想象的單純，甚至有些險惡她懂不懂呢？
他心情很差。甚至有些沮喪。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天色暗了下來，他沒有開燈。舒暢打來電話︰「瘋子，今天回家吃晚飯嗎？」
「不回來吃。」他莫名其妙的回答她，其實今天是準備回家吃飯的。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舒暢正在陪林媽媽看電視，看到他回來，立馬問他要不要喝碗湯，特意給他留的。他還沒有吃飯，點頭說可以。
舒暢給他盛了一碗，他默默的吃著，吃完後也沒有說什麼直接上了樓，平時，他會陪他們看一會電視的。
舒暢覺得他可能心情不好，于是也上樓。
「瘋子，今天到下面公司現在才回來嗎？」
「下午就回來了。」
「哦，怎麼了，好象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怎麼啊，可能有點累。」他在準備換著衣服。
「那早點洗澡睡覺，我給你準備衣服。泡個澡嗎？」
「好。」
「我幫你？」
「不用。」
舒暢感覺他太不對勁了。但他又什麼都沒說，只是有點累，會有多累？公司出問題了？好象沒有啊，林爸爸並沒有任何情緒，早早回家吃飯的。他怎麼了？
舒暢走進浴室，看到他正躺在浴缸里，閉著眼，睡著了？
她走過去，叫了他一聲，「瘋子，你睡著了？」
「沒有。」他沒有睜開眼楮，但是回答了她。
「我以為你睡著了呢，來，我給你擦擦背，快點洗完睡覺吧，好象很累，你到工地背沙包去了嗎？」
他沒有接她話，要是平日，肯定要和她玩笑打鬧一番的。
「你今天和付杰一起吃的中飯？」他問她。
「是啊，我約你，你又趕不過來。」
「就吃了個飯？」
「後來一起去展覽館了，一是他有作品在做書畫展，二來，他給我寫了兩幅字，我去那邊找家店裱起來。」
「你們很熟嗎？」
「當然熟了。原來在學校書畫社的時候，一周要見好幾次啊。只是畢業後就沒見過了，上次在事務所的時候才踫到的。我和你說過沒有？當年，他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很多女孩子崇拜他。」
「很多女生，包括你嗎？」他悠悠的說。
「我，也算吧，反正我原來一看到他就感覺有點緊張的。」舒暢想都沒想，月兌口而出，她又怎知林某人現在已是醋意滿懷了？
「原來很緊張，現在就不緊張了？」他依然不動聲色，閉著眼問著。女人的愛因崇拜而生，男人的愛因性而生。她，曾經是崇拜這個叫付杰的男人的。他心底發酸。
「現在還緊張什麼，都嫁人了，還有什麼好緊張的。」舒暢開著玩笑說。說者無意，听者卻有心，是啊，現在不緊張了，所以才這樣相處得無拘無束？
感情這種東西，說得清的嗎？不就是一種潛移默化的感覺？
聯想到下午收到的照片，他越發火大，但又無從發起。
她在他胸前故意撩著水花，但他沒有任何反應，舒暢只是覺得他心情還真是差到了極點，于是也不再對他鬧騰，對他說了句︰「水涼了，不泡了吧。」
他洗完澡並沒有馬上睡覺，而是去了書房。舒暢也沒有在意，整理完衣服之後，她開始打開電腦整理文字，因為有出版社聯系她，有意向出版她的小說。本來她想把這個消息和他分享的，看到他心情不太好，加上現在還只是文字整理階段，她覺得為時尚早，想想還是先不和他說吧。
一晃到了十二點，舒暢才發現他還沒有進臥室，正準備去叫他，他也正好進來，只是說了一聲︰「睡覺吧。」就上了床。舒暢也上了床，她感覺到他的不快，主動的靠在他胸前，將手伸進他的衣服里，撫著他的胸口。
他將她的手拉了出來，說了聲︰「晚了，睡覺。」然後竟然側身而睡。這是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再累，他也會要摟她一下，還有，習慣把手放在她的胸部睡覺。她懵了，出什麼問題了？這麼冷淡，不是工作的事情，是與她有關嗎？
她是個急性子，她把他扯過來，「瘋子，是不是有什麼事和我有關？你不高興了？」
「沒有。」
「你說。我不是傻子，你的任何變化我都會感受到的。說吧，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