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失落
「以後還是離那個付杰遠點吧。」他轉過身說。
「怎麼了？」舒暢很詫異。
「現在官場上的一些人，好多都學壞了，你一個女人，還是不要和他們接觸太多。」他想從外圍告誡。
「怎麼會，付杰絕對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你還不相信我嗎？」舒暢差點坐了起來。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我是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現在很多人不就喜歡玩弄這種良家婦女，新鮮刺激，還不用負責。也沒人敢找麻煩。」他對于她的執迷不悟實在有些沖動了。
「你有病啊，怎麼這樣說人家。」舒暢很生氣。
「你才有病呢，就這麼護著他，你和他有多熟啊！」他也不讓步，和她針鋒相對。
「我和他有多熟不重要，反正至少我認為我們的交往是正大光明的，今天我們吃飯都是在大廳吃的。」舒暢的聲音有些高。
「我沒說你怎麼樣，我只是要你以後注意。你也許無心，但並不代表別人就無意啊！再說，你不是一直對他有好感嗎？接觸多了，難免出狀況。上次王夢潔的事情，人家也就是靠一下，你生氣成那樣，我就不能讓你注意點嗎？」他也不肯讓步。
「這是一回事嗎？我又沒和他有任何親密接觸。」舒暢沒好氣的說。
「你確定你沒有？」他也有些惱火。
「我怎麼會有？我們都是在大廳廣眾之下的相處，根本沒有私下的接觸，怎麼會有？並且我和他相約本來是要叫上你的，是你自己沒有空，來不了。」她很生氣，質問他的無稽之談，他雖然明知有這麼一個事實，但他不想亮出他收到的照片。他令願她不知道被**的事。這是他左思右想的結果，那就是告誡她以後注意，他就當今天的照片沒有收到過。只是舒暢哪里會在意拐了腳被付杰扶著事，哪里會知道這件事還會生出這麼一個風波。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他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不再言語，轉身睡覺。
舒暢也無限委屈，雖然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但也不願意向他過多的解釋。他怎麼會這麼小氣？不是說是最了解她的嗎？男人不是說要包容啊，大度啊，他居然莫明其妙就因為今天自己和付杰一起吃了飯、去看了展覽？
當年是把付杰當成白馬王子也沒錯，可是當年人家是有女朋友的，舒暢從來沒有過任何覬覦之心，只有美好的祝願。現在，已經嫁給了他，應該說是心死踏地的愛著他，他是她唯一愛過和愛著的男人，怎麼可能會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呢？他說是怕別人有壞心眼，可付杰還真不是這樣的人啊，兩人交往，確實如沐春風，但是真的沒有任何男女私情。
她也很生氣，這個男人，也喜歡無中生有啊。上次張浩宇的事，他莫明其妙吃醋，工作說不做就不做，她听從了他的，現在又來個付杰，其實，這兩次的相約，還不主要是為了他？想為他分擔一些，也希望能幫襯他一些。這個男人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舒暢翻來覆去很晚才睡著，她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起床了。她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她有些失落，一大早，他都沒有主動和好的意思。
這天是林爸爸的生日，雖然早前舒暢就問過林媽媽有沒有要她操辦的事，林媽媽說還是按老規矩，把親近的朋友和下屬一起過，會擺幾桌，有秘書代辦，不需要舒暢操心，只是叮囑舒暢早點到酒店可好。
只是舒暢沒想到昨晚會和林曉風鬧這麼一出，這今晚還要大宴賓客的，真是煩透了。
中午的時候，她主動發了個短信給林曉風，「爸爸生日的禮物放在你車里了，今天記得帶回家。」
「知道了。」就三個字。也沒有再回電話。
「我都主動示好了，你還要怎樣？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你憑什麼對我冷眉冷眼的？」舒暢也心里窩著火，不過，她打定主意，今晚早早去飯店，一定不要表現出倆人鬧了矛盾。
林爸爸生日訂的飯店離舒暢的餐廳很近，開車不過十分鐘，時間定的是六點半，舒暢想五點半出發應該算很早了。五點的時候，舒暢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突然人有人跑過來對舒暢說︰「暢姐，不好了，有個顧客在包廂里快要暈倒了。」
「啊？怎麼回事？」舒暢一邊急急隨服務員往包廂走，一邊問。
「剛才有位顧客來得很早，在這里等人，結果打了一個電話之後，過于生氣，很激動，快要暈過去了。」
「啊？快打急救電話。」舒暢從沒踫到這種狀況，也緊張起來。他來到包廂的時候，看到店長喬磊已經在里面。
舒暢緊急之下想到了莫遠，立即撥通了莫遠的電話︰「姐夫，姐夫，我這里有個人心髒病發了，怎麼辦？」
「別慌，舒暢，什麼情況？」
「現在快要暈過去了。」
「你看下他身上有沒有帶藥，一般心髒病人都隨身帶了。」
舒暢立即對店長說︰「找藥，看身上有沒有藥。」
「有，暢姐，有藥。」
「有藥，姐夫。」
「什麼藥？」
「好象是什麼硝酸甘油。」
「給他含服。解開衣領或者領帶之類的，給他一個最舒服的方式。打了救護電話沒？」
「打了。」
「行，就等著醫護人員來處理吧，不要搬動他，如果病人「呼之不應，推之不醒」，醫護人員還沒到，就要立刻開始心肺復蘇。」
「什麼是心肺復蘇？」
「首先要開放氣道，將病人平放在硬板床上，地上也可以，頭部不要高于胸部，以利于血液流入容易缺氧的大腦。使氣道保持暢通，然後做胸外按壓就可以了，按壓部位于雙**連線的正中，按壓的頻率為每分鐘100次，每次使胸骨下陷3—5厘米。現在病人情況怎樣？」
「暫時沒有暈過去。等下救護車來了，我直接送你們醫院吧，最近是你們了。」
「好。」
「你在醫院嗎？」
「在，我等你。」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舒暢和喬磊一起和醫護人員一起到了醫院，莫遠正在急診科等著舒暢。病人就一個人，舒暢不得不先交了救治費用。
不久，莫遠出來了，對舒暢說︰「問題不大了，只是要住院觀察。病人家屬通知沒？」
「根本沒法通知，他一個人在店里，听說是在等人，打了個電話之後就這樣了，還沒點餐。」舒暢說。
「那就等他情況稍好一點再問他吧。」莫遠抬手看了看表，「舒暢，今天不是爸爸過生日嗎？我們兩可都晚了啊！」
「啊，是啊是啊，剛才一緊張，我都忘記了，我本來是要出門早點去的。」
「是啊，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也正準備出發呢。」
「我們走吧，已經遲到了，再晚點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我要喬磊在這陪一下，等他家屬來了再走。」舒暢催促莫遠。
路上，莫遠的手機響了，「曉嵐，在路上了，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倆現在在一起，快到了呢。」
「姐嗎？」
「是的，問我們情況怎樣。」
「啊，大家都到了吧？我們只能悄悄溜進去了。」舒暢有些不安的說，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居然沒有任何信息，也沒有未接來電。她遲到了，他，好象並不在意？
「你在來的路上我就告訴曉嵐這個事了，他們會理解的，你不用緊張。」
「哦，原來莫遠早就請過假了。」，只是，他是因為知道這個事情沒有問她還是真的就沒有想起要問她呢？女人，總是多心眼的。這兩種情況，差別可大了。
當舒暢和莫遠將車停在飯店門口，進入大堂，讓舒暢和莫遠沒想到的是，大堂里，林曉風正在等電梯，看樣子，他也才到，並且，他的身旁還站著王夢潔。
舒暢傻眼了，這什麼情況。
「曉風，你也晚了嗎？」莫遠先開口打招呼。
「是的，路上堵車，今天到電視台去錄節目了。」
王夢潔主動朝舒暢和莫遠笑了笑說︰「今天本來要請林總吃飯，他說林伯伯過生日，不能吃，所以，我知道這個事當然也要來湊下熱鬧，要不多失禮？」
舒暢也笑了笑，不知說什麼好，說歡迎還是說不必多禮？都不合適，必竟過生日的又不是她。原來，他根本沒有先到，不過，就應該沒有任何聯絡嗎？她有些不快。
林曉風也暈，因為在電視台工作完之後王夢潔的晚餐之邀，他順口就說出了父親過生日的事，沒想到她硬是要跟過來慶賀，還在她車尾箱不知拿了個什麼東東，反正是一個盒子，說是禮物。
電梯里，他朝舒暢笑了笑，舒暢將臉轉到了一邊。莫遠根本不知這兩人的情況，只有他在做按電梯的活。
餐桌上，林爸爸因為有林曉嵐的解釋並沒有對遲到的人生氣，還顯得心情不錯，必竟過生日嘛，何況還有客人在。只是，當王夢潔上前祝林伯伯生日快樂的時候，讓他有些詫異了。不過，他必竟是久經沙場的人，很有風度的表示了感謝。王夢潔她是認識的，天天在電視里嘛，也清楚林曉風和她有業務關系，只是沒想到她會來參加生日宴，頗感意外。
王夢潔是和林曉風一起來的，坐在了家人這一桌。宴席上，見慣了大場面的她自然表現得大方得體，敬酒、說話，都讓大家感覺到很親切。而舒暢和林曉風本來就心存芥蒂，舒暢在公眾場合也不是多言的人，倒是王夢潔成了這一桌的主角。算起來，這一桌就她算是客人，所以，大家也會照顧她的情緒。
吃完飯，客人們紛紛離席，林爸爸在得知王夢潔是坐林曉風的車子過來的以後，對莫遠說︰「你和曉嵐順便送小王回家吧。」
「不麻煩了，沒關系。」王夢潔一邊說，一邊望著林曉風。
「我姐他們和你正好順道呢。」林曉風對王夢潔說。
王夢潔說了聲︰「那就麻煩姐姐了。」
按照舒暢的想法，還真不想和林曉風一起回去，無奈一家子都在，林爸爸和林媽媽自然是有司機開車，她不得不站在他旁邊，兩口子總得一起回去吧。
沉默，從電梯到上車，兩人都沉默著。一路上，也只有電台里的音樂。林曉風看了舒暢一眼，幾次欲言又止。舒暢直接閉目養神。她怕一開口，兩人又是爭吵，這不是她想看到的。既然他也沒有要主動示好的意思，那就先各自安好吧。
回到家，下車的時候，舒暢問了一聲，「爸爸的禮物給了嗎？」
「沒有，我剛才忘記了這事。」
舒暢一邊到車尾箱拿禮物，一邊嘟囔了一句︰「看到美女，哪里還會記事？」
雖然很小聲，但站在車旁的他還是听見了，「舒暢，你什麼意思，講話不要含沙射影。」
「我有嗎？」舒暢反問他。
「你沒有嗎？」他的臉色也並不好看。
家門口，舒暢不想和他爭執，于是提著上次買的羊絨衫進了屋，屋里，林爸爸和林媽媽也正好到家剛坐下。
「爸爸，我和林曉風挖空心思也不知要送您什麼禮物好，就送一件毛衣給您。」
「呵呵，送什麼禮啊，一家人。」林爸爸笑了笑，接了過去。
「還是有媳婦好啊，這幾年，你哪里收到過兒子的生日禮物啊，來，老林，穿上試試。」林媽媽對林爸爸說。
林爸爸很听話的在客廳里就試了起來，「不錯，大小很合適，花色也時尚，老林，你穿上後都顯年輕了。」林媽媽說。
「是嗎？那就不月兌了，明天正好要出差，就穿這件了。」林爸爸說。
「來，爸，我幫您把標簽剪了。」舒暢立馬過去剪標簽。
四人在客廳說了一會話，舒暢上樓。從下午緊急到醫院，再到熱鬧的宴席，舒暢終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她往床上一躺，覺得四肢發軟，根本就不想再動一下了，雖然，明明知道要洗澡。
她正躺著閉目養神，有腳步聲進來，她知道是他，急性子的她終于忍不住先開腔了︰「林曉風，昨天要我不要靠近付杰，今天就帶個美女來和我示威嗎？」
「你神經病啊，說了這只是巧合，她硬要來的。」他冷冷的說。
「人家可說了，如果沒有這個生日宴，要請你吃飯的，共進晚餐，多浪漫的事啊，漂亮的女主持人，曖昧的燈光，再配點紅酒，美不勝收吧。林總。」舒暢一邊說，一邊覺得無限傷感，今天他因為和她在一起，所以，連個電話都沒有嗎？
「舒暢，別酸了。我自己做什麼我清楚，我不會象某些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他回復她。
「某些人，指我吧，我怎麼自己搞不清自己了，你給我說清楚。」她有些激動的坐了起來。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想和你吵。」他轉身出去了。
舒暢也不理會他，懶洋洋的去洗了澡，直接上床，本來還想思考一下兩人的事，但感覺特別疲倦，很快就睡著了。
等林曉風從書房回到臥室，看到舒暢早就睡著了，她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為什麼心里發酸，今天這種情況，倒被她認為是報復。他有口也說不清。她的態度也讓他一點也不想解釋，她怎麼就不理解他的心情？讓他更氣的是，她居然沒事人一樣早早就睡著了，他剛才在書房上網，正好看到關于夫妻吵架的例子，說是有一項最新研究顯示，夫妻鬧矛盾時壓抑憤怒容易引起死亡率上升。而吵架卻能有益健康。小的矛盾及時化解，但當矛盾已經升級到非吵不可的地步時，就應該彼此敞開心扉，宣泄出去，這樣情緒也就好了，心情也就自然舒暢了。他不想和她冷戰，這一天一晚的冷戰，他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決定和她好好談一談的，相互猜忌是最沒意思也最傷心的。可是，她也太不在乎他的感受了，他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她居然早早就睡著了，一個男人失落的感受，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