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報復的快感
第二天舒暢在林曉風的帶領下去了香山。
香山,原名又叫靜宜園,這名字真是美得恰如其分,這個時候去觀賞紅葉,應該算是較好的時候。舒暢雖然出發前是被林曉風臨時拖過來的,並沒有帶專業的相機,但,還是忍不住用手機不停的拍照。
香山紅葉,紅艷似火,遠遠望去,會誤以為是花瓣,走近看才辨清是樹葉。從亭里極目遠眺,遠山近坡,鮮紅、粉紅、桃紅,層次分明,似紅霞排山倒海而來,又有松柏點綴其間,紅綠相間,視覺效果很好。
舒暢會拍上一些風景照,近的、遠的,甚至還來個一片樹葉的特寫,或者,地上、林間,不停的找著感覺和角度。林曉風就在一旁拍她,他笑著說︰「你就是風景啊,已經和景融為一體了。」
兩人從香山回來,早早吃了晚餐就到機場往回趕。
飛機上,林曉風掏出手機,對舒暢說︰「暢姐,來看一下我給你拍的相片吧,你選一張,我來做屏保。」
「哇,你給我拍了這麼多啊,暈,有的拍得我象個傻大姐。」舒暢看到他手機中的照片。
「你本來就一傻妞,不要怪我沒拍好。」他模了模她的頭。她靠在他懷里,慢慢的翻看著照片,一邊看,一邊刪,「不好看的刪掉,影響形象。」
「你還有什麼形象啊,從河東獅吼到溫婉可人,我都見過了,印在腦海里了,別想刪掉。」他在她耳邊輕輕的說。
「我啥時候河東獅吼了?」
「經常,不,偶爾吧。」
「我沒有!」她捶他,其實自己仔細一想,火氣來了的時候,形象還真有點不敢恭維。
她繼續翻著照片,合適的就保存到文件夾。突然,看到兩張照片,是自己和付杰在一起的照片,看情形,應該是那天一起到展覽館的時候,扭了腳拍的。他,怎麼會有這個照片?是被人跟蹤了嗎?
她猛的從他懷里坐起︰「林曉風,這兩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他突然意識到不對,自己怎麼忘記刪除了呢?看來不得不告訴她實情了,免得她誤會他跟蹤她或者別有用心。
「這是李婉婷發給我的。」
「你和她,有來往?」
「沒有,我覺得應該是她在街頭偶然踫到你們倆,所以拍下來發給我的。」
「所以,前幾天你對我冷淡耍態度是嗎?」
「當時是有點受不了,你自己看啊,你差不多就是被你這什麼學長摟著了。」
「我來說說當時的情況吧,過馬路,我扭了腳,十字路口,馬上就要變燈了,他扶我走了幾步,為的是我的安全,要不會停在大馬路中央。」
「我是相信你的,我也認為肯定是某種偶然的巧合。但是,當時心里還是挺不高興的。」
「難怪你吃醋,你怎麼不直接問我呢?還憋著。」她仰著臉問他。
「我一大男人,怎麼好明說啊,特別又是她發過來的。」他模了模她的臉,有點尷尬的回答她。
「這個人,看來還是挺記仇的。不過,這次她沒有捏造,當時事實就是這個樣子。林曉風,不錯啊,你外面還有人專門幫你監視你老婆的一舉一動。」舒暢有些憤恨的說。
「不用理她就是。」他笑了笑。雖然口里說著不用理她,他心里其實早已知道如何處理。
晚上兩人回到家,林媽媽笑著對舒暢說︰「陪著老公出差,好玩嗎?」
「挺好的,媽,給您帶了點好吃的。」舒暢一邊紅著臉,一邊對林媽媽說。
林爸爸則對林曉風說︰「走,到書房給我說說那邊的具體情況。」兩個男人去了書房,舒暢陪林媽媽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著她帶回來的特產。
「媽,這周星期天的家庭日活動您有什麼建議沒?」
「我沒什麼建議,都听你的。」
「那我們去爬山吧,秋高氣爽的,現在天氣真好。」
「才看完香山又想爬山,看來,上癮了?」林媽媽笑了笑。
「不是,覺得天氣好,爬爬山,對身體好,再說現在是層林盡染的好時節啊,到天然氧吧去洗肺去。」
「好,听你的,反正我們兩個老的,能爬多高算多高。」
第二天是星期六,莫遠和張懷遠在活動中心正式相遇了,因為張懷遠先天晚上已和林曉嵐溝通了,星期六想和妞妞一起吃中飯,順便下午帶過去玩玩。兩人並沒有更多言語,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
張懷遠帶妞妞吃飯的時候,妞妞問張懷遠︰「爸爸,你有沒有找阿姨啊?」
「爸爸沒有。」張懷遠回答妞妞。
「爸爸會找阿姨的吧。」
「怎麼問這個?」
「我想知道。」
「妞妞現在生活好嗎?莫……莫叔叔對你好不好?」
「對我很好的,爸爸,他從來沒有罵過我,總是和我講道理。」
「妞妞想不想和爸爸一起生活?」張懷遠突然有些傷感的問妞妞。
妞妞考慮了半天,對張懷遠說︰「我還是想和媽媽一起生活。爸爸你有空就來陪我玩吧。」
張懷遠無奈的點了點頭︰「好,妞妞要听話。」
下午張懷遠將妞妞送回家,一個人開著車在街上轉悠著。突然,他看到了錢麗麗,正在一個商場門口站著,仿佛在等人,張懷遠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還是想上前和她理論一番。
「錢麗麗!」張懷遠叫住了錢麗麗。
錢麗麗听到有人叫,對于張懷遠的聲音她還是很熟悉的。
「張懷遠,你想干什麼?」
「我不想干什麼,我就是想看一下你近來可好?又在給誰當小三?」張懷遠恨恨的說。
「麗麗。」張懷遠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在叫著錢麗麗,錢麗麗有些慌張起來,立馬叫了一聲「剛子。」
「麗麗,遇上熟人了?」剛子問錢麗麗,回頭看了一眼張懷遠。
「不認識的。」錢麗麗拉了剛子一把,「我們進去吧。」
「錢麗麗,拿了我的錢,就不認識我了嗎?多少也當了我三年的情人吧。翻臉這麼快嗎?」張懷遠在後面悠悠的說。
「張懷遠,你混蛋。」錢麗麗再也忍不住了。廖剛也知道錢麗麗說的所謂不認識肯定不是真的。他停住腳步,轉身,狠狠的走到張懷遠跟前︰「張懷遠是嗎?你可別欺侮我們家麗麗,小心我的拳頭不認得人。」廖剛揚了揚拳頭。
「放心,我欺侮不了她,現在也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了,只是提醒你一聲,這個女人無情無義,翻臉比翻書還快。」張懷遠說完,轉身就走。
廖剛一把抓住他︰「姓張的,把話說清楚,怎麼回事。」
「沒什麼,你如果想知道,問她自己吧。」張懷遠快步走開,這次覺得總算出了口惡氣,充滿了報復的**。
張懷遠一走,錢麗麗拉了拉廖剛的手︰「剛子,這人是瘋子,別理他,我們進去吧。」
「麗麗,把話說清楚,他說你做了他三年的情人?我記得你原來說有人欠了他的錢,就是叫張懷遠,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廖剛本來脾氣不太好,現在更是臉色難看到極點。
錢麗麗知道已經瞞不住,只好哭著說︰「我原來做業務員的時候,被他潛規則了,後來無奈被他包養,是和他在一起呆了幾年。都是被他逼的。」
「麗麗,你可是我們村的大學生,我們都覺得你最有出息,沒想到你做這樣的事。」廖剛有些痛心疾首的樣子。
「剛子,你听我說,都過去了,我現在可是一心一意和你在一起的。」
「麗麗,要是我還是多年前的窮光蛋,你會跟我嗎?」廖剛問錢麗麗。
「當……當然了。」錢麗麗有些結巴的回答他。
「當時所謂欠你的錢,就是分手費吧?」廖剛問。
錢麗麗沉默了。
「是不是?」廖剛怒了。
「是,也不是,賠償。我應得的。」
「什麼賠償?青春損失?」
「不是,我懷孕過,因為流產,得了不孕癥。」錢麗麗老實作答,她知道廖剛可是黑白兩道都混的。
「錢麗麗,你令我不恥。我雖然沒什麼文化,但我最看不得女人給別人當小三,你還是要當我老婆的人,我接受不了。」廖剛恨恨的對他吼著。
「剛子,我和他真的早就結束了,你知道我現在可是一心一意對你的。」
「你剛才說什麼?不孕?難怪我們在一起這麼久,又沒有采取什麼措施,你都沒有懷上。太可笑了,我就是想早點有個孩子,有了孩子就結婚。原來,你根本生不了孩子。」廖剛痛苦的質問錢麗麗,錢麗麗嚇壞了。根本不敢再作聲,只是一個勁的哭,廖剛不再理她,轉身離開。
「剛子,你去哪?」錢麗麗在後面追著跑。
「讓我一個人靜會。」他不理她,走到車前開車離開。
錢麗麗一個人傷心的回了家,一刻也不敢出去,等廖剛回來。晚上十一點了,他還沒有回來,打電話也沒有接听。她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她想好好和他解釋一番,想想必竟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不至于這麼絕情吧。
十二點半,廖剛滿身酒氣的回來了。
錢麗麗迎了上去,「剛子,喝了很多嗎?」
「沒事,沒醉,不需要你關心。」
「剛子,對不起,我是對你有些隱瞞,但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才不敢告訴你,怕你不要我。」錢麗麗一邊流淚,一邊靠在他身旁。
他把她推開,「錢麗麗,你知道嗎?從小我就覺得你好看,成績又好,我一直在心里暗暗的說,我娶老婆就要娶你這樣的。你知道嗎?」
「嗯,我知道,你原來一直對我挺好的。」
「你知道個屁啊。那時候你都是昂著頭走路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說,上次你怎麼就這麼快願意和我在一起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不但被別人玩了,還被別人玩殘了。笑話,真是笑話,這就是我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喜歡的你嗎?」他坐在沙發上,竟然流了眼淚。
錢麗麗什麼也不說,靠近他,去親吻他,小手伸進他的衣服里,撫模著他,並且,另一只手,開始解他的皮帶,她一直覺得在這件事上,總是能令他愉快,她想也許這樣,可以讓他忘記不快,不再記較她,因為她覺得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是很盡興又瘋狂的。
「走開,走開。」他拒絕了她,站起來往臥室走,邊走邊對錢麗麗說︰「我們分手吧!我覺得我們不可能再在一起了。這幾天你自己去找個住的地方,搬走吧,眼不見為盡。」他進了房間,錢麗麗听到他在里面將門鎖上了。
錢麗麗坐在沙發上,全身發冷。這是她沒有想到的情況。
她一直以為,和張懷遠分手了,就算是過去了,並且在最沮喪的時候遇到了廖剛,從小就認識,知根知底,雖然她也不見得有多愛他,但她清楚的知道他一直是喜歡她的。女人,不就是要找一個愛她的男人嗎?何況廖剛現在經濟條件各方面雖然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是衣食無憂。她打定主意和他真心過日子了,沒想到,會鬧出這麼一出。
她能感覺以他和廖剛真的沒可能了,即使是小三這件事,過段日子廖剛也許能原諒,但是,老家的風俗她很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如果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結了婚,廖剛念及感情,也許能勉強度日,或者不是還有一些借助醫學手段生孩子的途徑,但現在一切他都清楚了,根本不會考慮她的了。
「張懷遠,你這個混蛋,把我的人生都毀了。」錢麗麗坐在沙發上痛定思痛,得出這樣的結論,「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