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鶴還被蒙在鼓里,冥王已經將她算計了個遍。
「這恐怕不好吧……」千鶴遲疑道,「我是個男人,怎麼能留宿在後宮?被皇上知道可是要砍頭的!」
伶妃眸中掠過一絲無奈,「皇上自從登基以來,從未踏入後宮一步,又怎會注意到這些小事。恐怕……就算我現在死了,他也不會過問一句……」
這麼淒慘?同為女人,千鶴不禁有些同情她的遭遇。
既然扶蘇皇帝不會到這里來,那自己住在這里就不會被皇帝看到,豈不是更安全!不過,若是能住進丞相府,那就更好了!
千鶴心里盤算著,冥王倒是先開口了︰「住在這里也好,這妖氣只是暫時克制住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妖魔本體會現身。就暫時在這里住下吧。」
呃……既然冥王都這麼講了……他這麼說定是有他的道理,或許命格上就是這樣……千鶴便也不再反對,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文軒丞相。
文軒只是低頭不語,只要是伶妃的決定,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盡全力去做。
「那……娘娘早些安息吧,臣先告退。」
文軒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伶妃屏退了兩邊為數不多的宮女太監,只留下他們三人。
伶妃給千鶴和冥王安排了兩間廂房,千鶴的那一間與正宮比鄰,冥王的那間卻與正宮遙遙相對,隔著一個偌大的園子。
天色漸暗,伶妃便安排宮女服侍二人休息,自己也回了正宮。
能自己單獨住一間房又不用擔心被扶蘇皇帝看到,千鶴心里美滋滋的。
今晚夜色這麼好,不知道少典哥哥在干什麼呢?
千鶴躡手躡腳的繞過園子來到冥王房門口,狠狠的下了幾個昏睡訣,直到藍紫色的靈氣溢滿了整個屋子,連園子里的花花草草都禁不住困意,千鶴才放心大膽的躍上了房檐,片刻便消失在後宮。
丞相府離皇宮並不遠,千鶴卻跟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繞了大半個城池才找到了相府所在。
不知道少典哥哥是在哪個房間?一府之主,應該是住在正殿吧!
千鶴腳尖輕點在屋頂上穿梭,最終停留在一個隱隱泛著燭光的房頂上。
就是這里了!
千鶴彎下腰,生疏的揭開幾片瓦礫,小心翼翼的不發出聲響。從沒有干過這種偷窺的勾當,千鶴緊張的心口噗通噗通狂跳,手里的動作也變得不利索,好歹掀開了兩片瓦。
此刻文軒已經熟睡,桌案上的書卷還未合上。隔著簾帳看不清文軒的面容,千鶴干脆念個訣直接飄至榻邊。燭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陣輕風吹拂的風姿搖曳。千鶴翻了翻書卷,皆是一些如何消除夢魘的書籍。
少典哥哥對伶妃如此上心,只可惜……她並不愛他……
千鶴將燭火熄滅,悄無聲息的掀開簾帳。文軒微微蹙著眉,均勻的呼吸聲回響在耳畔。
睡著了還皺眉頭?是做噩夢了嗎?
千鶴輕輕將文軒的眉宇撫平,指尖凝聚出靈力,沿著眉眼一路上移,直戳到額頭。
眼前霧氣朦朧亦真亦幻,這是文軒的夢境。
遠處飄來若有若無的對話聲,似是一對男女在談話。千鶴隱了身形,循著聲音模索著前進。
前面似乎有人,千鶴停住腳步。
「你是這世上我唯一信得過的人,我將她交給你了,一定要護住她的周全。」
是個女子的聲音。千鶴湊近仔細瞅了瞅。原來是伶妃,少典哥哥竟然夢里夢外都是她!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誰都不能傷害她。」
她?他們在說誰?千鶴听的一頭霧水。
突然女子伸出玉手攬住了少典的脖子,兩片紅唇就這麼突兀的印了上去,靈力源源不斷的涌出。少典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並沒有推開她。
千鶴渾身一個激靈,瞪大了雙眼。少典哥哥該不會是在做春夢吧!?那為何還會皺著眉頭?
許久,女子又重新退到一尺開外,臉色似乎比之前要蒼白許多。
「你這是做什麼?」少典聲音中隱隱夾雜著怒氣,「怕我不能夠保護她?你也太小瞧我了,玄女。」
玄……玄女……!?
千鶴心中一驚,看向女子的眼角,並沒有那顆紅的耀眼的朱砂痣。
居然是玄女!
千鶴的身子止不住的發抖,一拳頭硬生生的打在一旁的枝干上。
少典哥哥怎麼會……他明明跟自己保證過跟玄女沒有男女之情……那這算什麼!?下凡歷劫都忘不了她!根本就是已經愛之入骨!
一腔怒火沖破束縛,一股腦兒的沖上靈台。千鶴一怒之下退出夢境,頭也不回的回了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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