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這里,要是就這麼下去也蠻好的,楊棒子領著軍民們和鬼子們**,期間呢蓮香給生養了一堆娃,打跑了鬼子後又干沉了委員長,楊棒子按級別咋說也得混個正師級吧,55年掛個少將都嫌小.
可是人生往往不是這麼一廂情願地,總要在你認為可以這麼永遠下去的時候,來點意想不到的佐料放進來,比如愛上某個女孩了,那女孩也和你海誓山盟的了,放心準有大把的狗血劇情等著你們這對呢!
喜事接踵而來的時候,也就是壞事要臨門了,走到了坡頂,下坡路也就不遠了,人生大多如此,樂極生悲那可比比皆是。
這不就在楊棒子和蓮香省略那五百字的時候,西邊倒馬關前的山谷里響起了清脆的槍聲!
洪梅和金穎還有小金鎖,領著一部分的工作隊去西北的水堡鄉和西邊的幾個鄉,督促秋收和秋種的工作。
三天前六分區的程主任派人給她送來一封信,信上簡單說了下要把靈滿專區變為軍分區的事情,還有中秋節要開軍**歡大會的情況,都說了下,順帶提了句楊棒子成親的事。
按說這麼大的事情,她這個做政委的是必須要回去的,可「成親」倆字看在眼里,心上就和堵了塊石頭一樣的不得勁,想了想,提筆給回了封信,那意思工作忙走不開,派金科長回去幫著張羅這些事。
其實中秋節的前一天,幾個鄉的工作就基本收尾了,金穎回川口鎮前就好言好語地勸了洪梅了,沒明說那事,就是讓洪梅一切以工作為主,凡事往開了想。
你要真說洪梅對楊棒子有點那個意思吧,她自己還不承認,金穎也覺得兩人有點太不搭調了,一個文化那麼高,一個滿嘴的**蛋話,一個是正氣的不行,一個說是個兵痞子都不為過。
但是洪梅那心里面自打上次受傷,讓楊棒子背著走了那麼遠的路後,就怎麼也撇不掉這個人的影子了。
說愛情吧,兩人都沒往那上面想,說不是愛情吧,洪梅和楊棒子沒事了還都念想著對方,唉,只可惜楊棒子有蓮香再前,這個鬧的誰不知道啊!
所以原本應該坐鎮川口專區政斧的洪政委,使了點小脾氣躲到大西邊去了,程主任可能也是耳聞了這些事情,在突圍時也見過蓮香為了這事還和楊棒子吵鬧過,見了回信和金穎也就沒再說啥。
中秋節這天中午,洪梅把小金鎖留在老鄉家,自己走到村外的小山上,一個人在青草地上坐到黃昏了才回來。
女人這種最神奇的動物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難琢磨透的,或悲或喜,或嗔或怒,舉手投足一笑一顰之間,都蘊含著極其豐富的內容,男人要是參悟的稍有偏差,可能就會有滅頂之災!
這不本來想遠離是非的洪梅,坐了這麼一下午回到村上,落落寡歡了好幾天的人就和變了一個人一樣,風風火火就招呼小金鎖,收拾行李,她自己把馬牽出來,套上籠頭綁好馬鞍子,這就要趕回川口鎮去。
村上的干部都勸說別走了,黑燈瞎火的,幾十里路呢,洪梅執意要走,誰也攔不住了!
晚飯都沒吃,從水堡鄉一口氣跑到走馬驛時,已經是月上三桿了,圓圓的大月亮把金黃色的光芒灑滿了四野,鎮里的老鄉們也剛剛玩了場社火,才散了回家。
在鎮公所那換了兩匹馬,喝了幾口水,洪梅和小金鎖接著趕路。離川口鎮還有不到二十里地路程的時候,再翻過倒馬關的坡嶺子就能看到川口鎮的燈火了,洪梅勒了下韁繩,讓一路跑的滿身大汗的馬兒緩步歇歇。
小金鎖從腰間的挎包里掏出來個紙包,是臨出發時,房東大娘塞給她的兩塊自己打的月餅,她看政委一下午沒在家,回來還心事重重的,也沒吃晚飯就往回趕,這不就想給政委墊吧墊吧嗎。
剛把月餅遞給洪政委,政委胯下的大黑馬「 溜溜」一聲長鳴,後腿一繃立了起來,兩條前腿在空中緊刨蹬!
「啪!」的一聲脆響,坡頂南面的青石後,一點火花閃現,洪梅的小腿上鑽心的疼了一下!
要不是大黑馬猛然這麼立起來,那一槍就打在洪梅的胸膛上了!就勢側了身子,受傷的右腿蜷起來,右腳松開馬鐙,左手緊緊摳著馬鞍,右手就把左輪拔了出來,朝著南面的石堆連開了三槍!
小金鎖的匣子槍也拽了出來,一個長點射打的那邊的青石上是火花四濺,順勢給了政委騎得大黑馬一鞭子,馬兒 的叫了幾聲,一溜煙地跑下了山坡!
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奔出來好幾里地,听听後面沒什麼動靜了,小金鎖才一夾雙腿,座下的青馬超過了前面的黑馬,伸手挽住了馬韁繩,慢慢地帶住了黑馬。
洪梅臉上的汗珠子都成線了,趴在馬鞍子上身子都快虛月兌了,受傷的右腿已經失去了知覺。
小金鎖下馬轉過來看了看政委受傷的腿,小腿上猩紅的血肉模糊了,鮮血順著腿肚子一直往下流,整只鞋里都被鮮血浸透了。
趕緊從挎包里找出塊布來給捆上腿彎那,又解下自己的兩條綁腿,一條給捆扎到傷處,一條把政委攔腰和馬鞍子綁在一起。
處理完後,小金鎖上了馬,右手拉著黑馬的韁繩,左手拉著自己青馬的韁繩,雙腳一磕馬鐙,兩匹馬一前一後地向川口鎮急奔而去。
就在洪梅她們在倒馬關口上遇襲的同時,鎮里又來了兩撥人,一南一北打著火把急匆匆地到了路口的關卡。
南邊來的守關卡的戰士不認識,是個中年漢子還背著個姑娘,愣刺刺地就說要見楊隊長和洪政委,哨兵把來人喝住,幫著把背上背的人放下來,那漢子喘了半天粗氣才說自己是郭家堡子人。
離川口鎮五十里地外的花塔嶺那一帶,基本算是敵我控制區的交界線,從花塔嶺向西是靈滿專區的轄區,向東是鬼子佔據的滿城縣的控制區,那一帶平原多,基本都被鬼子合村並鄉的給整成無人區了。
在這條交界線的東南方的叢山峻嶺上,有一處幾代人修成的山寨堡壘,前面說過的那個西王莊的郭大財主,散盡家財要抗擊鬼子,把西王莊的房產都讓給了咱抗曰政斧,他領著家丁和招募的義士就上了祖上修的這個堡子。
來的中年漢子是郭老先生的貼身侍衛,背上背的就是那金穎金科長從平北根據地給找回來的郭大小姐!
來求援的!郭家堡子被鬼子給圍了!到今天為止已經被圍了四天了,寨子的外圍都被攻佔了,郭老先生領著剩下的人退守到了最後的堡子里,派這個貼身的侍衛把大小姐從後山崖送下來,來找楊隊長求援的。
一天一夜沒停腳趕過來,走的大道,沿途的村子都沒進去,郭大小姐是又累又餓的,支持不住了,侍衛就背上她趕路,走到這川口鎮都快半夜了,見了哨兵也累的都說不出話了。哨兵趕緊讓其他戰士把兩人往鎮里送。
南邊是來求援的,北邊那的情況更嚴重!鎮北頭的哨兵放的遠些,在鬼子原先那據點還要往北一里多地,那有個兩山夾一溝的好地勢,一個排的戰士們就守在這。
月上中天了,哨兵隱隱約約地听見北面的大道上有馬蹄聲,警覺地端著槍拉了槍栓立在關卡前,暗哨也都睜大了眼楮,值班的排長也走出了掩體,看看來的是什麼人?
確實是一匹馬,可光有馬看不到騎馬的人,那馬還跑的四蹄亂飛的,口沫子亂噴,眼看就要沖到關卡前了,還是排長膽大,沖過去一把抓住了韁繩,勒住後哨兵們沖過去,幾個人才把驚馬按住。
馬消停了,從馬鞍子上呼啦一下滾下來個人,嚇了這幫人一跳!拿過火把一照,認識!這不是程主任的警衛員嗎!
小伙子牙關緊閉面色蒼白的,身上還到處都是血,好不容易喂了兩口水算是緩過氣來了,就說了一句︰「快!快去北邊的銀坊救,救主任去!」說完腦袋一歪,人事不省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