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為你提供的《楊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隊》小說(楊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隊第3章第二十八個第1節誰領導誰)正文,敬請欣賞!第三章第28個第一節誰領導誰「爹!爹!」
楊棒子的眼前再一次地是一陣陣的眩暈,仰起頭,眯著眼看了看樹梢上的藍天,肚里那點熟雞蛋的腥氣味在嗓子眼轉啊轉啊。я.773buy.?я
一支不能用髒字來形容的小手,悄無聲息地模上了楊棒子的褲子,蹭了蹭,又捏了捏,然後很堅定地掐了一把。
「你個狗日的!敢掐老子!老子扒了你皮!你還跑!站住!」楊棒子的眩暈被掐的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揚起手,滿院子追著個只穿著肚兜的光小男孩。
偌大的後場院里也是人滿為患,好幾個區的地方干部和機關都奉命集中到了西王莊,最遠的還有從一分區轉移來的縣、區機關。
鬼子的這次掃蕩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听說來了個叫岡村寧次的老家伙,給鬼子下了「三光」的缺德命令,根據地的老百姓只好跟著政府和八路軍一路西撤,這不,本來離西王莊50多里路的上河灘村的百姓們也轉移到了這里。
狗蛋子和他娘毛寡婦,在全村完成村公所堅壁清野的任務後,隨著區小隊和鄉親們一起昨天就到了西王莊,毛寡婦自從被楊棒子領著人救了下來,就在村上的婦救會幫了忙,眼下正張羅羅的忙著安置群眾們呢。
這下七、八歲狗都嫌的狗蛋子和一群無法無天的孩蛋子們,算是解放了,上樹掏鳥,攆狗追雞,全西王莊的鳥窩一個都沒剩,被掏了個遍,若干個大公雞尾巴上的毛都被揪的精光光。
這還算輕的,剛才狗蛋子惹了個大禍,被個車把式追得要把他揍開花。
眼看要被鞭桿子撩到蛋子了,正看見進到後院來的楊棒子,這小子上氣不接下氣的兩聲「爹」喊完,上去拉著楊棒子的褲子,這下好,車把式一看混小子有個帶槍的爹,還真把鞭桿子放下了。
淘氣包子狗蛋子看看車把式不追了,掐了一把手邊的大腿,像撿了個金元寶一樣,光腳片子一溜煙地躥到人群後面去了,氣的楊棒子揚著手轉磨磨地抓他。
「哎!俄說那個同志來!那個同志來,你先甭追個女圭女圭行不 !」
楊棒子放下手,停下腳步,扭過頭,看看這是誰喊「同志」呢?是那個車把式,一臉的苦酸相,訕訕地瞅著他呢。
「咋了?有啥事?老鄉!」楊棒子一邊用手平展著被狗蛋子拽皺巴的褲子,一邊問車把式。
「你也是個隊伍上的同志唄,你給評評理,你家這個女圭女圭 也能霍霍人 !」說這話的時候車把式眼里冒著火,眼楮惡狠狠地瞄著躲在個老頭身後的狗蛋子。
「咋的 ?咋的霍霍你 !說來听听,俺給你做主!」楊棒子說完,毫不客氣的一把拉後治安科長腰里掖著的破毛巾,擦著汗。
「是這個事 ,俺趕著自己的毛驢車給咱區上拉糧食,卸了套子飲飲驢 ,你這女圭女圭領著幾個臭女圭女圭,不知咋弄的,給俺那驢的驢條條上撒的都是沙子 !還用個酸棗刺刺扎上 !俺那驢也是咱政府的驢 !你可得管管俺的驢!」
「啥是驢條條?」楊棒子听了個丈二的金剛模不到頭腦,稀里糊涂的撓撓後腦勺子。
轉身把毛巾還給治安科長,那治安科長都笑的捂著肚子快坐地上了,楊棒子白了一眼科長,扭回頭大聲的問狗蛋子︰「狗蛋子,你咋人家的驢了?」
「爹!那驢驢的**那麼長,俺瞅著好玩呢,就撒了把沙子,扎了兩刺呢,是他們幾個讓俺干下的!」說完了伸長了脖子找方才和他一起的幾個壞小子,當然沒瞅見了,人家早跑了!
「啥!驢**!」楊棒子這下听明白了,喘著粗氣無奈地搖了幾下頭,心說壞了,老子也不是獸醫,這可咋整!
「老鄉,你別著急,先領俺過去看看驢同志行不?」那車把式听楊棒子說的客氣起來,撅著個嘴拉著個臉,把狗蛋的「爹」帶到了牲口棚前,一努嘴,那意思你自己看吧。
楊棒子忍氣吞聲地蹲在地上,上看看,下瞅瞅,瞧著這受傷嚴重的驢**,可真沒了主意。有心賠個好話,不管吧,穿著軍裝呢,這群眾路線可不能觸犯,司令員剛因為群眾踹完他。
管吧,這可咋管,那驢噴著白沫子,眼都紅了,那架勢誰湊跟前就和誰拼命了,車把式都不認了!
一院子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憋著笑,著呼吸的伸長了脖子,等著看這個一腦門官司的八路軍咋的治好這頭公家的驢。
「長官!長官!」除了那頭「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毛驢發出的動靜外,突然從那排土坯房傳來了聲音。
楊棒子站起身,皺著眉歪著頭向土坯房望去,心說老根據地了咋還有人喊「長官」呢。
土坯房從北數第三個窗戶洞上,破爛的窗戶框子中露出半張胡子拉碴的臉,瞧見楊棒子往這邊看呢,又從破窗戶紙里伸出支手晃晃。
楊棒子整了整背帶,松了松領口,正了正軍帽,不緊不慢地向土坯房走去。
靠著院牆建的一溜子土坯房,過去是郭財主家的車把式和長工們住的地方,四間房住人,稍大點的兩件堆放草料和雜物,現在是縣政府臨時關押犯人的牢房。
房前兩個扛著大刀和扎槍的民兵見楊棒子走了過來,右手平伸到胸前,一挺身敬了個軍禮。
楊棒子還了禮,瞅瞅民兵身後,房門上的鐵鎖,轉過頭問跟上來的治安科長︰「這里關的的是什麼人?」
「這幾間屋子關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犯人,都是根據地內犯了條例法令的群眾治安科長指了指屋子簡單的回答了問話。
「這個說話的是什麼人?犯得啥法令?」
「這個叫個馬志勇,外號叫個馬一刀,是個劁豬騸牲口的,就是咱這個西王莊的人,前些日子在個楊村集上,和個人廝打呢,帶到村公所一盤問,那人是個國民黨地逃兵呢,問為啥廝打呢,兩人啥都不講呢,這不就先關著呢
治安科長說完,又湊上來小聲地在楊棒子耳朵邊說︰「這個馬志勇兩年前投靠親戚來的,西北地方的人,是個回回呢!他表姨春上才沒了,現而今獨門獨戶,平時表現也還不錯
楊棒子听完,湊到窗戶跟前,眯著眼楮打量著窗洞子里伸出的半顆腦袋。
也沒啥特別的,白淨面皮歲數不大,光腦瓢,大耳朵,細長眼,瓦刀臉上絡腮胡子一大圈,隱約能看到下巴殼子上有道挺寬的傷疤。
「你那傷疤咋來的?」楊棒子站直了身子,背著手問道。
「報告長官,起小的時候地里廢呢磕犁鏵上了
「你會治驢**?」
「咱就是擺弄這個物件的,見多了!長官,放咱出來,一準整好!」
楊棒子听完,眼珠子轉了三轉,回身問治安科長︰「縣監獄一共多少犯人?」
「21名,這關著16個,偏院有5個」科長用手攏了嘴小聲的說給楊棒子听。
「這也是一個不?」
「是呢!」
「把他放出來!」
「這合適嗎?楊同志,縣長只說帶你休息,還沒讓你管犯人呢?再說為頭驢把犯人整出來,不符合條例吧?」治安科長听楊棒子讓他把犯人放出來的話,有點轉不過筋來,執拗拗的不想放人。
「屁話!你歸誰管?縣長吧!縣長歸哪個管?分區吧!分區歸哪個管?司令員吧!司令員歸哪個管?聶老總吧!聶老總歸誰管?**、朱老總吧!」
這一串的誰歸誰管的大帽子捂得治安科長一愣一愣的,心說這和放犯人出來治毛驢有啥關系?
「俺十年前就給**、朱老總站過崗、打過飯,4年前還給聶老總喂過馬、烤過洋芋蛋蛋,咱分區的司令員那是俺老班長!」
治安科長更糊涂了!迷迷糊糊的看著楊棒子上下翻飛的大嘴片子暈菜了。
「這頭驢治不好,咋拉糧食!咋給革命出力!不吃糧食,能打跑日本鬼子嗎!能革命到底嗎!不吃糧食,**、朱老總能指揮咱八路軍嗎!治不好毛驢、餓壞了首長、趕不走個小日本鬼子!拿你的榆木腦瓜子刻條例 !」
這個委屈啊!治安科長心里說,不放個犯人去治毛驢,趕不走個日本鬼子,我還犯大罪了,惹不起這主,放人!
鎖落門開,科長招呼馬一刀出來。穿著個小汗搭子,提溜著個絻襠大棉褲的小伙子笑嘻嘻的走出了牢房。
楊棒子示意他過去看看暴跳如雷、人近不得身的毛驢去,馬一刀倒也不客氣,先溜達到牲口棚前的水槽子跟前,把個光葫蘆頭一下子扎到落滿草沫子的水里,好半天才拔出頭來,長出了一口氣。
抹扯了一把臉上的水,「咕咚咕咚」地又扎下頭灌了幾口槽子里的水,又長出了一口氣,才晃悠悠地走到毛驢不遠處,蹲那撿起根草棒棒,叼在嘴里瞅著毛驢子的。
楊棒子抱著胳膊,面無表情的看著馬一刀,治安科長看看楊棒子,瞧瞧馬一刀,手按在腰里的小擼子槍套上。
「俄說長官呀,幫個忙中不?」馬一刀把草棒棒吐在地上,沖楊棒子喊了一嗓子。
楊棒子笑了笑,冷著的臉放輕松了些,走過去也蹲下,問咋個幫忙。
馬一刀連比劃帶說的那意思是,需要個人摟住驢腦袋,他從後面套住驢後腿,然後把驢捆牢了,拔了酸棗刺,用溫水洗了驢條條上的沙子,他在擺弄幾下,就能縮回去,驢就沒事了。
楊棒子想了下,也沒別的法子,就讓治安科長打發人去找盆熱水來,他自告奮勇地去按驢頭。
馬一刀找了個木棒棒,一個勁地在驢身後敲打著牲口棚的木樁子,趁毛驢轉過頭的機會,楊棒子一個箭步躥上去,側身抱住驢脖子,用和大腿絆住毛驢兩前腿,等毛驢轉過頭來憤怒的張嘴要啃來人的時候,再繃緊了脖子,用腦袋頂住驢腮幫子。
人驢僵持的時候,馬一刀用車把式給的麻繩子,打個活扣,飛速地套住了毛驢亂蹬的後腿,一邊一個就給拴在了木樁子上,回過手來又把兩前蹄子也綁在了橫檔上,這才牽住驢嚼子,把一身大汗的楊棒子解放出來。
拔了酸棗刺,用溫水洗淨了沙子,馬一刀撫摩著毛驢的肚子,一邊揉一邊還蘸著涼水往驢條條上灑,還真靈,受盡狗蛋子折磨的驢條條慢慢地縮回去了,這下毛驢舒坦了,不吐白沫子,眼也不紅了,折騰半天也餓了,低頭吃上草料了。
為革命治好了驢,楊棒子疲倦地直起腰,沒顧上支應千恩萬謝的車把式呢,身後有人吱聲了。
「革命覺悟挺高啊!你那點理論水平都用到驢身上了!還誰領導誰!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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