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的這些日子,我基本是在痛苦的嚎叫中度過的。
那個老頭醫生給我拆線的時候,我還以為我的腦袋要裂開了。
老頭醫生在此過程中一直用一種異常慈祥的眼神看著我,我被看得一陣惡寒,幾次欲翻白眼。老頭醫生估計也是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他對我說︰「成太太,你得放輕松一些,不然拆起來會更疼的。」
我十分相信老頭醫生的這句話,因為我齜牙咧嘴的臉正在表達我皮肉上所受的巨大痛楚。
老頭醫生終于放下了自己的剪刀和鑷子,然後一臉輕松的對我說︰「差不多了,你得注意傷口別沾水,別做劇烈運動,另外不要吃過于辛辣的飲食,等下再去照個片確認一下頭部傷勢,就可以出院了。」
腦袋上的傷口依然在火辣辣的疼,我忍不住「嘶」了幾聲,老頭醫生貌似臉上笑得更開心,好像很喜歡看我這種吃苦的表情。
我月兌口而出一句︰「醫生,你為什麼老看著我笑呀。」
老頭醫生臉上的表情愣了愣,然後又笑著說︰「我有老看著你笑嗎?」
我回了他一句,「就像你現在的表情一樣。」
「是嗎?……還真是抱歉呀……可能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笑吧,不自覺就這樣了。」
我半信半疑的說︰「這樣呀……」
老頭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好了,你去跟這位護士去復查吧。」
我點了點頭,就和一直呆在傍邊的護士小姐走了。
復查結果是我一切正常,所以我很幸運的可以出院了,但是我很不明白我為什麼還要做B超,腦袋用B超能行麼?
老頭醫生但笑不語,只讓護士小姐帶我進去。我瞥了瞥這個醫生,滿肚狐疑,但還是按照他們的要求,勁量配合。
檢查結果是我一切正常,腦袋恢復的差不多,可以出院了。想到馬上可以離開浸在消毒水味道里的醫院,我就開心的不得了。
張管家和Bill過來接我,張管家還很貼心的給我拿了一件披肩。Bill看見我第一句話就是︰「太太,為什麼你腦袋壞了之後感覺更正常了呢?」
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人。所以我對Bill說︰「等我好了,你就知道我為什麼現在這麼正常了。」
Bill很聰明的閉上了嘴巴,不管怎麼樣,上次他和我的辣椒大賽,讓他對辣椒留下了一輩子的陰影,所以他現在十分害怕我出「偏方」整他。
等我回到家,成華寧已經在家里等我了。他坐在沙發上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看自己的文件,十分平淡的說了一句︰「你回來啦。」
我對他可沒這個好心情,直接頂了一句︰「怎麼,我還可以安全回來是不是很驚奇呀。」
成華寧放下自己的文件,看著一臉黑氣縈繞的我,張管家適時的給我端了一杯熱茶,暗暗的瞟了我一眼,十分明智的安靜的離開了我們的磁場區。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熱茶,「那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可沒有情婦,不會包庇某個人,很榮幸的告訴你,我正在找人提取停車庫的視頻資料,當天的人一個都別想給我跑!」
面對我的咄咄逼人,成華寧倒沒有什麼表示,一般來說,他不應該威脅加利誘,把我打壓的毫無自尊嗎?
「你上去休息吧,剛出院。」
剛說完這句話,成華寧就帶著自己文件走到樓上回了自己的書房。這是逃避我的質問嗎?還是在忽略我?我氣得差點把手里茶杯給砸了。
羅月那丫的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風聲,居然不見蹤跡了。是成華寧把她藏起來了嗎?要知道他可是非常擅長這項技能,要送一個人出國對他來說也並不難。要是羅月真的不在大陸了,那我要追究她的責任可變得異常艱難。
但我也不想在這些問題上多作糾結,這件事我已經讓白舒于盡量幫我處理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卡森,以及瑞安能夠給我多少保障。
我只要他能夠把成華寧暫時趕下台就行,他們之後的生死相殺不關我的事。
同日,我接到了來自我學校的一封成績單。
我看了看,然後差點昏厥,這比讓我找不到羅月還要郁悶。我都快畢業了,滅絕師太給我掛個科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滅絕一向殘酷,不講人情,但我沒想到她已經狠到這個地步!簡直是不可忍!我扒拉著成績單跑到寧靈面前哭訴,寧靈拍了拍我的背,然後哭喪著臉說︰「我也掛了……」
「為什麼……你不是畫得挺好的嗎……」
「你沒發現……我們都喜歡逃滅絕的課嗎……」
所以,我立馬明白了滅絕的意思,她只是讓我作繭自縛呀!我拉著的寧靈的手,「下一次補考……是我們最後一次機會了……」
「所以呢……」
「我們要不要送點什麼人參或者腦白金給滅絕,讓她手下留情呀……」
寧靈的臉依舊一片陰霾,「你覺得她會收嗎……還是你覺得她會照你的意思做……」
「那我們只能按時上課了嗎……」
寧靈絕望的點了點頭,「你覺得還有其他辦法嗎……」
對于寧靈的這句話,我真的沒有智商去反駁了,難不成我只能學成華寧一樣,找個威脅滅絕的理由,或者拿金錢受賄?!天啊!我是不會想到我會淪落到如此境地的。
我和寧靈沒有辦法只能跑到滅絕辦公室找她。
她依舊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盯著電腦屏幕,我和寧靈心中一跳,感覺我們兩個有被狂罵一頓的預感。果不其然,滅絕扶了扶眼鏡,發現站在她面前的兩個人,然後冷言道︰「你們找我干嘛?如果是為成績的事就不要問了,我是不會改的。」
我靠!要不要猜得這麼準!
我和寧靈相視一眼,就開始對滅絕嬉皮笑臉,「老師,您看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忙實習,所以考試有一些疏忽,還請您原諒。」
面對我的這番巧言善語,滅絕雷打不動的一副冷臉,「上課和考試是你們的事情,我沒有必要為你們的實習負責。」
我和寧靈頓時如雷轟頂,這尼瑪真是絕情呀。
滅絕此時對我一個冷笑,「你不是財閥千金麼?怎麼連這點點事情都處理不好,還用得著到處實習?」
听見滅絕的冷嘲熱諷,我不由得臉色一變,此時寧靈趕緊出來圓場,「老師,您也知道我們必須得去做的嗎?有錢也不是萬能的。」
滅絕也並沒有因為寧靈的話多了幾分和顏悅色,「那我可不管你們,世上的好事總不可能讓你們全佔了,也沒準你們用錢進來,可不一定也能用錢出去。」
「你!」我一時沒忍住,眉頭一皺,就露了個字音,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我明明是憑自己的實力考進來的好嗎?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寡婦臉是給誰看呢?!
寧靈及時拉住了我,免得我「出口成髒」。
「那好,老師,我們就不麻煩你了。」
寧靈說完,趕緊拉著一臉火藥味的我走了。在門外,我甩開寧靈的手,「干嘛怕她,她這是典型的仇富!」
「可是我們又能怎麼樣呢?我們的成績握在她的手里,要是得罪了她,說不定我們還真要延遲畢業了。你想嗎?再說了,她不可能不讓我們畢業的。」
我把手叉在胸前,「那我看就未必了。像她這種更年期婦女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寧靈嘆了一口氣,「南南,你不要沖動,雖然我知道她的確很過分,但我們的畢業證握在她的手上,我們也必須學會妥協不是嗎?」
我癟了癟嘴,「可我還真不想學會妥協。」
寧靈睜大了眼楮看著我,「南南!那你要干嘛?!」
我說︰「我現在還想不到。」
寧靈翻了個白眼,「我還以為你想到什麼可行的辦法了呢!」
我眨巴眨巴了下眼楮,「寧靈,你說,像這種女人會不會婚姻不順?」
寧靈不解的看著我,「不知道耶,可听說他的老公是某個餐館老板。」
「要是你有一個這樣頑固的老婆,而你又有錢,你覺得你會干什麼?」
「出軌嗎……」
我欣喜的拍了拍手,「對呀!她老公是上輩子倒了八輩子的霉才娶到這樣的一個更年期婦女呀!我才不信他老公沒有外遇!」
「可是,就算她有……我們能怎麼辦……」
我拍了下寧靈的腦門,「笨呀你!我們不就有理由拿他老公的事威脅她了嗎?」
「可是她老公的事又和她有什麼關系?」
我看著寧靈搖了搖頭,「你覺得像滅絕這樣一個注重名聲,而且中規中矩的人,會容許他老公婚外情的消息在學校傳播嗎……」
「所以你這是要威脅她嗎……」
我點了點頭。
寧靈立馬大驚失色,「南南!這是要是敗露出去可是違法的!」
「怕什麼,我們又不是要錢!」
「可……」
我看著寧靈,「要想活路,還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就是威脅她。」
寧靈為難的看著我,「那你說怎麼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