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蕭蕭梧葉送寒聲,秋天在詩人筆下永遠是那樣的文藝和寂寞,甚至近乎裝逼。在屋外落葉紛飛,秋風蕭瑟天氣涼的時候,我和寧靈卻在房間里忙得火熱朝天,和屋外蕭條的景象形成一道鮮明的對比。
此時,我和寧靈一人一手一個五顏六色的調色盤,拿著畫筆對著兩米開來的油畫板就開始大刀闊斧。
「哎呀,我的媽媽沒有那麼深的法令紋啦!」
「不對不對,我小時候的酒窩可深了!你別畫那麼淺呀!」
「我小時候的眼瞳很大很黑的啦,你記得再畫大點。」
……
當寧靈第十次讓我重新修改手下的畫的時候,我放下了我的調色盤,「姐姐,我是在幫你畫畫,不是在幫你重度PS,你要真想變得和SD女圭女圭一樣,麻煩請個攝影師,我實在無能為力。」
寧靈立馬癟下嘴,軟聲軟氣的說︰「哎呀,南南,別嘛~所謂藝術來源于生活!但總不能和生活一個樣子嘛,藝術是生活的升華,所以我的臉也要有點升華嘛!」
我對她的偷換概念點了個贊,又重新拿起調色盤,「那我幫你再幫你畫點雲,帶點煙吧,讓你直接騰雲駕霧升天得了,這樣你就可以得到總體升華,人都不用做了。」
她立馬拉住我要下筆的手,「好啦~好啦~我錯了啦,再也不要求你了~你就幫我畫完算了~」
我默默點了頭,示意她把手從我的手臂上拿開,她癟癟嘴,拿著畫筆悄悄自個加工去了,我看著她搖了搖頭。
此時,只有我和寧靈兩個人的畫室卻響起了開門聲,我和寧靈不約而同的看著開門進來的人。
那個人穿著修身的天藍色襯衫和恰到腳踝的香色筒褲,肩膀平而寬闊,身材勻稱,剪著碎發,帶著一副金屬框眼鏡,給人的總體感覺就是儒雅干淨。他的膚色白皙,嘴唇卻很紅潤,從落地窗透過來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簡直就像是舞台的閃光燈,使他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
他的眼神平和溫柔,見到周末的畫室居然有人,首先愣了一下,然後溫和一笑,「你們好。」
寧靈顯然對突然而來的帥哥驚喜到了,高興的就應了一聲,「你好呀~」
我看著這張臉卻覺得十分面熟。我在腦海中想象他沒有眼鏡的樣子,突然和注冊當日嗆的那個學弟的臉重合起來,心里忽地明白了過來,原來是他呀,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他見到我也是怔了一下,而後估計也是想起了我是誰,立馬親切的叫了聲,「原來是你呀,學姐,看來我們是一個院的。」
我可不想和他裝的很熟,別過頭就沒搭理他。
他也不介意我的冷淡,直接走到我和寧靈面前,「學姐,你們這是在畫油畫嗎?」
寧靈早就被那張臉迷得七葷八素了,小腦袋不停地點頭,「對呀,對呀,不過你們認識嗎?你叫我們學姐,你是在讀本科嗎?」
他點了點頭,「對,我大四,小你們一屆。」
我拉過寧靈,「小學弟,學姐們正在忙呢,你有啥事呢?」
他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在拿我上次畫的油畫,因為上次有事,就放在這了。」
「原來是這樣呀。」寧靈點過頭,「不過,學弟,你叫什麼名字呀?」
他看著寧靈,又偏過頭看著我,「我叫易 。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
寧靈二話沒說就把我兩的大名報上,「我叫寧靈,她叫林憶南,我們都叫她南南,同樣修的是服裝設計。」
易 回道︰「我修的是建築設計,不過我很擅長畫油畫,是從小學的畫,只不過後來沒走藝術。」
「是這樣啊,我和你南南學姐在畫油畫呢,你要不介意,也可以幫幫我們一起畫吧。」寧靈十分殷切的想拉住易 ,我眉頭一挑,估計這是要向小學弟下手了嗎?
易 反倒肯定的點過頭,「如果可以幫忙,我是十分樂意的。」
不過,易 的實力倒讓我和寧靈大開眼界。我想寧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吧。看易 那扎實的功底和嫻熟手法,我和寧靈相視一眼,這是個高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