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這個名字曾經是我那個高中校園里的終結傳說。
作為校園里囂張跋扈,高傲不可一世的林氏繼承者——我來說,這是不可原諒的。整個校園的話題全部轉向了那個從美國突然轉學來的高三學生,他的容貌舉止被人吹捧得舉世無雙,當然,最讓我敵視的是他與我相差無幾的家世。
听說他的家族在美國有龐大的資產,這還是從我那時未過世的父親口中知道的,可見他的家族的確舉足輕重,不過一點小小的動作,都可以讓我父親神經緊繃。
但我兩踫面的次數實在不多,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一山不容二虎嗎?既然我兩處于競爭關系,而我又容不得別人罩過我的光芒,那我們還是別見面的好,不然拼的你死我活也不太好。
可事情總不會如人意的。我越是不想和他有什麼交際,就越是避不開這一關。
學校的夏令營讓終日沉浸在學習中的學生們有了喘氣的機會,雖然我一直都沒怎麼認真念過書,因為當年有父親在,我以為就算是我不讀書,我也一生無憂,可是最後卻並不是我一直計劃的那樣,而此時,我懶洋洋的跟著陳悅榕一起參加這個所謂的夏令營。雖然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次夏令營是由林氏贊助的,我在父親的威逼利誘下沒理由不去。
當然還有其他贊助商,比如瑞安他們家的汽車公司,可那時的我並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多麼令人矚目的事情。而且,我並不知道那個叫做瑞安的人是一個多麼毛骨悚然的人。
然而,當我第一次在夏令營撞見他的時候,那妖孽的臉還是讓我受了不小的驚嚇。陳悅榕似乎更是如此,我記得她的眼神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痴迷。
但就算是他驚為天人的臉也換不來我的好感,可能身世相同的我們注定是天生的對手。我們相視看過一眼,都很自覺和了然的撇開了自己的臉。
囂張跋扈的我,向來是這個學校里的人敢怒不敢言的投訴對象。很多人見不慣我囂張的姿態,到了夏令營那一天竟然有人爆發了。
那個男生受到我無端的潮落和奚落後直接砸了贊助商贊助的食物箱,很不幸的是,那食物箱里剛好放的是我們這邊幾個女生和瑞安的供應餐。
他惹毛了我,但如果是我,頂多拉著他塞到角落里,找幾個人小小圍攻教訓一下。但是,他很不幸的讓瑞安躺槍了。
我看著人潮中突然劈出了一條道路,瑞安高貴優雅的從那條路上走來。可能那個男生比較熟悉瑞安的手段吧,他們似乎是一個班的,他見到瑞安簡直像是老鼠見到了貓,身子竟然瑟瑟發抖起來,嘴唇發紫。
瑞安的狠毒陰邪我並不了解,因為他的手段是使不到從來不認識的我身上的。此時,他身後幾個高大的學生一把扯住那個男生的衣領,連拖帶拽的將那個男生從泥濘路上拖到泥田。瑞安一言不發的冷靜看著他們的動作,然後漠然的從我面前走過去跟在他們的身後,仿佛連我都不曾被他放在眼里。
自然有看熱鬧的學生跑過去圍觀,連一向在我身邊乖巧听話的陳悅榕也拉著我去湊這個熱鬧。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對這種事這麼感興趣了,她一向避而不及怕惹禍上身,但或許,她對那個妖孽高貴的男人很感興趣。
他們在泥田旁邊架起了一座人牆,由于我的身份,我站在了最好的觀眾台,也就是第一排看戲。
瑞安自然是高貴冷艷的站在「舞台」中間冷冷的看著那個被按在地上跪著的男生,他陰柔的聲音慢慢吐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听見他講話,說實話,那個妖孽的聲音听得我身子一陣酥麻。
「把衣服月兌了。」
瑞安那麼陰柔沉緩的聲音在那個男生耳朵里卻像一道聖旨,他竟然乖乖站起來月兌下了自己的上衣和褲子,雖然表情極其不情願。
但是,瑞安面無表情的臉又動了動嘴,「我說的是所有。」
那個男生最終臉色大變,表情跟遭到了滅頂之災一樣的難看。就算是現在,他蒼白的臉,還有澀澀發抖的身子依然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我雖然囂張跋扈,經常欺負人,但也沒有哪個人會怕我到如此地步。
那個男生含著眼淚,用發抖的手顫悠悠的把自己的內褲給月兌了下來,周圍的人,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發出了一陣驚呼。
我的腦海在此時卻一片空白,他一個簡單的號令,卻讓人生不如死的難堪,所謂的人性在他眼里算得了什麼?他把他人的尊嚴毫不留情的踩在腳底下,比之我真是大巫見小巫。
但這一點點羞辱在他看來,的確算不得什麼。讓我驚悚的事,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