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老實實的洗漱好之後,一個菲佣幫我挽好了頭發,自己又隨便挑了一件連襟過膝裙,穿好就直奔成華寧的書房。
我打開門,發現書房里還是昏暗幽惑,垂地的窗簾未拉,只在兩簾交匯處灑出一點點的光,恰巧露出的微光落在了猩紅地毯上以及地毯上的書桌上,還有那書桌傍邊認真沉浸在文件中的男人的臉上。他的側面被光鍍得一層金輝,另一邊的臉卻是灰暗的與昏惑的書房融為一體。
真是一個活在黑暗里的人。
我被面前稍顯詭異的情景鎮住,半餉呆在原地沒有說話。
成華寧敏銳的嗅覺很快嗅到了門口放出的不尋常的氣味,優雅的坐直身子,看著站在門口的我,然後喑啞說︰「怎麼不進來。」
真是昨天酒喝多了,現在嗓子都沒好。
我瞥了瞥他,然後慢悠悠的移動著身子走了進來,站在他的書桌前面。
他先端詳了我一陣,然後冷冷吐出幾個字︰「昨天好玩嗎?」
當然好玩啦~我心里歡欣雀躍出這幾個字,但問題是我不能在成華寧面前這麼說,于是我猶猶豫豫的說︰「嗯……還行吧。」
他的臉又冷了一層。
尼瑪~不是你自己問我的嗎?我說謊話又要責難我,我說實話也給我擺臉色!
我微微偏過頭去,無視那張冰山臉。
「下個星期,有人會來我們家里。」
他擺出一副冷臉之後,又冷冰冰擺出這麼一句話,但是不管這句話的冷熱,我都不免大驚失色。
這個意思是說我們家會來客人嗎?這真的是駭人听聞。我們這個家從來都沒有來過客人,就連成華寧的父母都沒來過。雖然,成華寧的母親去世了,但是他的父親我至今都沒有見上一面,估計也不在世上了吧。
他看見我驚訝的臉,然後又用沒有溫度的嗓音說︰「是我的表親。」
「你和我說這個干嘛。」
我反問他。
他耐心解釋道︰「希望你認真招待一下他,我的親戚們都十分好奇你。」
好奇我?你是怎麼和我結婚他們不知道嗎?不過就是卡著我媽在林氏的股份逼我融資卡森而已。我和你頂多是利益關系,哪來的什麼家庭理念,何必來走這個過場?
他十分了解我的想法,然後說︰「他們和我們家基本是兩個家族,我母親嫁給我父親的時候就已經分家了,這一次來更多的試探,我希望你不要給我亂來就行。」
我「切」了一聲。
他又認真的說道︰「如果這事辦砸了,我不知道你那位的朋友的工作保不保得住,就算這份工作對她這點身家沒有意義,我也很喜歡她們家的餐廳。」
「你……」
面對成華寧的威脅,我只有氣絕,他真的是滴水不漏。我就不明白了,他家親戚他一個人招待著就行了,何必要找我來過場子?他們家那堆親戚難道不知道我們是怎麼結婚的嗎?還是別有他情?但我真的從來沒有听說過成華寧有什麼親戚,連他爸我都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獨來獨往的人,怎麼突然對親戚熱絡起來了?
看他從來也不和別人過多交往,真是一個生性涼薄的人,難怪事事以利益為先。
他看著我一臉不爽的表情,然後說︰「你可以出去了,我還有事要忙。」
我隨意「哦」了一聲,然後干干淨淨的走出了他的書房。
不知道這貨又打什麼主意,不過我覺得現在的事情值得讓我小心探索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