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當即拍桌而起,對著門邊的服務員就氣勢洶涌道︰「不接待我!老娘是付了錢的!把你們老板喊過來!有本事親自來趕我走!不然我就不走了!」
滿桌的人看著我橫氣的臉都驚呆了,這一桌當然不止是白舒于和瑞安,還有他們的秘書,公司的高管等等……
白舒于心死般的扶了額頭獨自悲傷,因為他應該知道,這一桌飯他是吃不到的了。
瑞安繼續帶著一臉意味的低頭玩弄他的寶石尾戒。
服務員感受到我的洶涌怒氣,難堪的退出包廂去找老板了。
老板自然是很快登場,那個穿著一身高檔貨的女人我開始只是覺得有點眼熟,後來才想起來她是我的高中同學,貌似叫——安欣欣。
她看見我一身殺氣的站在桌子邊上沒有一點吃驚,仿佛早已猜到這個場面。
我看見是她,反倒有一些失神。
我終于知道瑞安為什麼要來這家餐館吃飯了,原來早就打算好了看我的進退為難的模樣。
安欣欣這個人高中的時候也並不是什麼個起眼的人物,但問題在于,我曾經當眾奚落過她好幾次。當年年輕氣盛,看著不順眼的人我就喜歡毒舌,因此我也得罪了不少人。
安欣欣這個人是個心眼小的人,看起來隱忍得體,其實早把對你的仇恨埋在心底里了。
服務員自然是喊了聲︰「老板,這位林小姐不肯走。」
安欣欣冷冰冰的看著我,然後說︰「我看見了。」
白舒于是東家,這時肯定得站起來圓場,「是這的老板娘?擅自請客人出去,好像不是做生意的理吧。」
安欣欣看了眼白舒于,應該是認出來的意思,面色有點變了,她攙和點笑意擺在臉上,然後說︰「客人當然是客人,不過,我的客人絕對不是她。」
說完,她還拿眼楮瞥了瞥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說的是我。
瑞安和我當年同學過一段時間,他應該早就知道,我和這位老板娘有過節,這位老板娘這麼風風火火的指名帶姓的跑來趕我,我就不信她這位大忙人是今天撞見了我會來。我瞥了一眼依舊玩弄自己戒指一臉無所謂的瑞安,沒想到這丫的還裝得挺好的!
沒有人去通風報信,安欣欣不可能知道我來了。雖然我知道是瑞安搞的鬼,但我又不能當眾拆穿他,只能對著一臉看好戲的安欣欣說︰「喲,開了大門倒還不歡迎客人了,這我還真沒見過呢。」
安欣欣「哼」了一聲,「不過,我就是不歡迎你!」
我還未做出反應,白舒于倒眉頭一皺,「老板娘,進門的都是客,這麼區別對待不好吧,名聲傳出去應該也不太好听吧?」
安欣欣明顯听出了白舒于的威脅之意,暨東也算是這一帶的龍頭企業之一了,本地只要是做生意的應該都會認得那幾個經常出現在財經報上的人物,得罪這麼個人,的確會讓她這個小小餐廳不太好受。
我看得出安欣欣在計算得失,但顯然,她做出了她自認為正確的那一個,她訕訕一笑,「原來是白少的客人,我們本來也不該招待這位林小姐的,但看在白少的面子上,這一次我們餐廳就勉為其難的為這位林小姐提供餐飲服務了,總之,對這一次打攪了各位的雅興,我還是要說一聲抱歉。但本餐廳絕不是針對你們幾位貴客,你們都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以後還請繼續關照我們餐廳。」
安欣欣裝模作樣的說了一番話之後,對我露出個不屑的眼神,我無語的笑了一聲,瑞安此時終于看完戲了,站起來懶懶的說了一句,「既然老板明白就再好不過了,不過,無論這家餐廳與林小姐有什麼過節,都還希望冰釋前嫌才好。」
安欣欣對這句話顯然沒什麼贊同的意味,瑞安本來也沒把這句當真,我知道,他只是來走個過場,以免別人說他只會置身事外不懂人情世故。
安欣欣看見瑞安發話,居然熄了火,也沒了剛開始的那番咄咄相逼,只是變著法的開始攻擊我,她對著白舒于說︰「白少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留著個蛇蠍毒心的女人在身邊,說不準哪一天就被要了一口可怎麼辦?」
白舒于當然不懂安欣欣為什麼如此針對我,但他依舊維護我到底,對著安欣欣沒客氣的說︰「還是不勞老板娘費心了,我的眼楮挺好用的,是什麼樣的人,我是不會弄錯的。」
安欣欣看著白舒于一味偏袒我,也覺得自討沒趣,冷笑了一聲,然後留了句︰「各位慢用,不打擾你們了。」就自個走了。
她走後,全桌的人早沒了剛開始的心情,望著滿桌菜面面相覷,尤其有幾個經理居然在偷偷瞟我。
瑞安自然是裝得雲淡風輕,好像剛才的事沒發生過一樣,端著酒杯就說︰「來來來,不要為剛才的事掃了我們的雅興,咱們繼續。」
幾個眼尖的下屬立馬煥然一新,又開始喜笑顏開,拉著白舒于就敬酒︰「白少,多喝一點,不要和我們客氣。」
當然,我是一個人尷尷尬尬的喝悶酒,因為經過剛才那件事之後,再沒有人有心情和我搭訕。我瞥了一眼笑得眉開眼笑的瑞安,按耐住想拿著自己手里的筷子就插爆他的眼球的**,一口酒一口酒的往喉嚨里灌。
白舒于也瞧出我的「殺意」,用手肘子撞了下我,然後偷偷跟我說︰「有什麼事,咱們回去說。」
瑞安也偏過頭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還做出個敬酒的姿態,這丫的果然知道我一直在盯著他!我挑起眉毛對著他扯嘴一笑,咱們的事還真就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