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給我端了一杯熱騰騰的姜茶上來,我滿意的捧著熱姜茶小小嘬了幾口。
她在一旁看著我,然後擔心的說︰「夫人,您今天怎麼會掉水里去了呢?」
我邊喝著茶,邊悠悠說道︰「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
張管家果然吃驚的「啊」了一聲。
我樂呵呵一笑︰「不過沒關系,你不用擔心,有的人還流血了呢。」
但是張管家卻更驚訝了,她滿臉擔憂的問︰「那夫人,你沒有受傷吧?」
我搖了搖頭,「像我人品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會受傷呢?!」
我這話一出口,張管家的臉明顯就變了,剛剛還一副擔憂的模樣,現在立馬變成一副嫌棄的樣子。阿喂!我的人品沒這麼差吧!頂多說話有時候有點毒而已吧!
張管家又看了看我**的頭發,「夫人,您怎麼洗完澡也不把頭發擦干淨點呢?這樣容易感冒的。」
我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毛,「懶得吹了,讓它自己干吧。」
張管家立馬癟起嘴,要知道她是個十分講究和要求完美的人,不然成華寧也不會把整個家交給她打理,她現在的這個表情正說明她十分不滿,她詢問道︰「夫人,要不要我幫你吹吹?」
我依然無所顧忌的說,「不用了,你下去做你的事吧,我想睡了。」
「可是……」
張管家明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可惜我把喝完的茶杯遞給她,就跟柱子倒地似的立馬倒在床上睡覺了,連身上的浴袍都沒有換,她輕輕嘆了口氣,只好安靜的從房間里出去了。
今天我的確累爆了,在馬上顛簸了一天,還被那死偽娘折磨了一天,剛才在浴缸里泡澡就巴不得在浴缸里直接睡覺了。
半夜,我听見開門的聲音,微微醒來一些,但又很快睡著了。等我再醒來時,身邊坐著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他正用吹風機幫我吹頭發。
我懶懶得拉了拉下滑的浴袍,「好吵!」
成華寧坐在床邊,我的姿勢剛好背對著他,他一言不發的拉出被我壓在身下的頭發︰「我討厭睡在濕枕頭上,以後別給我濕著頭發就睡覺。」
他的語調很平緩,低沉有磁性,但是說出來的話都十分具有威懾力,如果拿這個聲音去念午夜的睡前故事,真的是一個很好催眠音,只可惜他拿那個聲音說話,就十分令我討厭,因為這個潔癖狂加完美主義者每次說出來的話,就像是一道道聖旨,听著那些命令式的口吻,你就真的沒有耐心去欣賞這個聲音是否入耳好听了。
我沒有管他的話,自顧自的睡覺,似乎是頭發被吹干了,他又從衣櫃里掏出一套睡裙,我正睡得香濃,他就一把將我拉了起來,強制性的月兌掉浴袍,然後換上睡裙。
我睡得睡眼惺忪,就只看見脖子上掛了一件衣服,然後像一個提線木偶似的被人擺布著手腳,一件睡裙就穿好了。
成華寧真是一個變態!不換睡衣就不睡覺,每件事都按照自己的規矩來,他都不嫌累的嗎?
他給我穿好睡裙之後就立刻撒了手,我又無力的倒在了枕頭上。
「今天去干什麼了?」
他躺在床上還在看報紙,我轉了個身子背對著他,「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我敢肯定,他一定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不會放心撒手我不管的。
他果真毫不猶豫的說了句︰「只知道你去了馬場。」
次奧!這貨果然請了人跟蹤我!我就知道他是不會放心的去出差的!我「 」的一下子翻過了身,然後生氣的看著他,「你都知道還問什麼!」
他悠悠的轉過了頭看著我,一張冰山臉上沒有溫度,然後說︰「不找人盯著你,還等著你亂來嗎?」
「我怎麼亂來了!」
我依然死性不改,對著成華寧的話,就喜歡頂個幾句。
他一雙黯黑的瞳仁目不轉楮的盯著我,這個殺氣真是勝過千軍萬馬,我微微往被子里縮了縮。
他伸出手抓住我的臉,他的手卻很溫暖,和他的冰山臉截然不同,我的臉被他捏得成了個畸形的形狀,只听得他說︰「要我一件一件的和你說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弱弱的吐出了三個字︰「不用了……」
他這才放開手,我趁他沒注意,做了個嫌棄的表情。
他將報紙放到床頭櫃上,然後關了燈,我感覺到他在黑暗中抱住了我,我沒工夫和他折騰,就安然入睡了。有時候感覺他的懷抱還挺有安全感的,但有時候覺得這種安全感是錯覺,他不像是個會給與慰藉和安全的人,他像一把寒刀,殺傷力十足,讓人恐懼和自覺退離。
今夜,我做了一個夢,夢里面只有一座房屋,炊煙寥寥,看起來殘破不堪,我在夢中守望著這座孤屋,等待著不知是年月逝去還是人煙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