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迷涼眨眼,反應不過來。
張菊繼續道︰「還把這樣的照片存到手機里,涼涼,你這三觀有問題,瞧瞧你都關注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噢。」
蘇迷涼被媽媽這瞬間的腦筋急轉彎弄得啞口無言,她訕訕一笑,撒嬌般蹭到媽媽懷里,伸手去拿手機︰
「媽,別生氣,我這是擔心你心里有疙瘩,專門搜羅給你看的,你不喜歡,我這就刪了。」
張菊一把把手機往遠處拿拿︰「再看一遍,然後你再刪,女孩子的手機存這玩意兒不好。」
「是是,媽媽教訓得對,我以後保證不再傳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了。」
蘇迷涼連聲笑道,被媽媽臉上掩飾不住的矛盾神色逗得忍俊不禁,這一刻,她覺得幸福極了,有親人嘮叨管著,是福氣。
「唉,你說這女人的命運喲,真的和遇到的男人有關,那麼貴氣漂亮的女人,老公竟然背著她養私生子,哎呀,想想就讓人心里堵得慌,任憑再心高氣傲,男人不愛不敬,也是枉然。」
張菊感嘆。
「媽,這話好有哲理。」蘇迷涼順著她的話笑眯眯地說。
張菊看出蘇迷涼臉上的笑意,擔心給女兒留下不良影響,就把手機遞給她,催促她趕緊刪了。
「媽,我去幫你接點開水,一會兒把藥吃了,然後我去爸爸那里看看他就回家休息,明天早上我來給你送飯。」
「唉,我也看明白了,經歷這場事,你爸他真的丟了官就丟了好了,只要咱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成,人有兩只手,就好比雞有兩只爪兒,土里刨食,也能過活,沒見有人餓死的。」張菊感慨道。
「堅決擁護媽媽的領導,我一定把您的旨意傳達給爸爸,讓他配合工作,爭取早點回家。」蘇迷涼說笑著彎腰拿起保溫壺,出了病房去接熱水。
熱水房里沒人,可能是剛剛有人接過熱水,顯示器上的溫度顯示不足,蘇迷涼就站在那里耐心地等著。
忽然她警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盯著她,這兩天經歷的變故太多,她如同驚弓之鳥駭然回頭,竟然意外地看到了周金宇。
她緊張得渾身發冷,掩飾地拿了水壺,開始接熱水。
周金宇看看周圍沒人,緩步走進了水房,上下打量她︰「果然是你——」
剛剛混亂的時候,那麼洶涌的人群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蘇迷涼那張笑得讓他想撕碎的小臉,安撫好媽媽隨意找找,就遇到了。
蘇迷涼覺得頭轟然一聲發蒙,她故作從容地把暖水瓶的瓶蓋蓋好,然後仰頭看著那張臉上依然帶著細微烏青痕跡的冷酷面孔,想到那晚上他對自己做的事情,她憤然不齒道︰
「你——你還有臉和我說話?」
「沒臉的應該是你!那晚被那老男人帶走,把你睡了吧?」周金宇的臉詭異地扭曲,一步一步逼到她面前,蘇迷涼羞怒交集地瞪著他。
「你——你讓開!」她側身,試圖離開。
周金宇冷笑著把她擠到牆邊,伸臂攔住她,抬手捏了一縷她的長發,輕佻地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周金宇,用那麼惡毒的心思害我,你都不覺得愧對良心?」
蘇迷涼氣極,想不通上一輩子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喜歡上面前這個心思虛偽惡毒的家伙。
周金宇微笑著,胳膊一緊,把她縴細的腰肢用力摟入懷抱,貼耳說著讓蘇迷涼幾乎崩潰抓狂的話來︰
「良心?你有良心?戲耍我對你三年的心思!你今兒來醫院里做什麼,修補你那層破了的chu女膜麼?」
「閉嘴。」蘇迷涼被氣得渾身發抖,奮力掙扎。
「實話說吧,你被陌生老男人帶走睡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怎麼,這幾天沒有人對你表示同情和關切麼?不如現在我就委屈一下,安慰安慰你,我不嫌你髒的。」
周金宇的話惡毒得讓蘇迷涼瞠目結舌,她又力掙不月兌,反而在掙扎的過程中,被周金宇在身上模了兩把,趁機又佔了更多的便宜。
終于他不耐煩逗她玩了,伸手從腦後揪住她的長發,強迫她揚起小臉面對自己︰「好舒服,是想讓我在這里要了你麼?」
這里光線昏暗,因為天熱,很多人都到外邊乘涼,樓內的人很少。
深呼吸,深呼吸,蘇迷涼痛得雙目含淚,她屈辱地僵硬了身體,盡力遠離他,讓自己能盡快清醒頭腦反擊︰
「周金宇,你相不相信報應這回事?」
「相信,當然相信了,看看你這副淒慘的模樣,你都做了什麼缺德事攤上這樣的報應呢?」周金宇冷笑著調戲她。
「人壞事做多了,走夜路會遇到鬼的,就像今天,你媽媽來個醫院,都能遇到小三,剛剛拉開那麼精彩的一場打斗,你一定是費了很多力氣吧?」蘇迷涼針鋒相對地冷笑。
周金宇揪著她長發的手一點點地更加用力︰「你她媽的竟然敢看小爺的熱鬧,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
「哈——恭喜你了,突然知道自己有兩個媽,還有一個六歲大的小弟弟,你一定是幸福得膨脹,才來這里狂吠亂咬的!」
蘇迷涼繼續刺激他,看著他白淨的面孔羞惱得變形︰
「你終于承認了,你終于承認了,是你爸爸做的,對麼,對麼——」
周金宇怒吼著丟開她的頭發,雙手揪住她的雙肩憤怒地搖晃,他之所以今天這麼恨蘇迷涼,除了看她不順眼想撒氣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知道現在和爸爸最敵對的人就是蘇洛川,他覺得這一切笑柄都可能是蘇洛川設計的。
「我爸爸做什麼了?周滔要是個好人,誰能把他弄到翁玲玲的床上?誰能讓翁玲玲給你生出一個小弟弟?你爸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被人捅出來賴誰呀!
還有你這敗類,借著爸爸的權勢為非作歹,這天下有公理、有正義,不是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一只手就能遮天蔽日。」
蘇迷涼恨極,專揀他的痛楚揭。
「你該死,你和你爸爸都該死——」周金宇被刺激得鼻孔噴張,雙目充血似的發紅,雙手一點點地收緊,切齒的模樣仿佛要掐死蘇迷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