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喝了酒,方斌又請田鵬程、劉力偉和吳風和他們幾個去K歌,玩到了下午四點多.方斌心急火燎,又不能表現出來,好不容易打發走他們幾個,急急忙忙往醫院里趕。
「大哥——」方斌幾步奔到王大富的床邊,彎腰捉住他的手,動情地說︰「哥,你吃苦了!」
「三弟——」王大富抬起手,又羞赧又感動︰「給你惹麻煩了!」
「哥!你說到哪里去了!」方斌心里一痛,想到當時在看守所里大哥欲言又止的情景,輕聲地問︰「監舍里的犯人,也打你了吧?」
「嗯——」王大富羞慚地閉上了眼,淚水卻順著眼瞼流了下來。
「哥,派出所的場子,我可能沒有辦法給你找回來了,」方斌握著王大富的手,「情況你都看到了的,如果不是你當時轉變得快,大哥你現在可能還在看守所里。」如果要指控看守所監舍里犯人打人,那就是要看守所承擔監管不力的責任,現在憑自己的能力是辦不到的,也不想把事情搞復雜化,吃個啞巴虧算了;但趙亮一伙的責任是要盯死的,于是轉頭對旁邊的黃芳說︰「嫂子,你給大哥辦個司法傷情鑒定,以備後需。」
「好的!」黃芳款款地笑。正說話間,方斌的手機響了,是張軍二哥的︰「三弟,趙亮那小子,剛才我的兄弟們已經找到他的蹤跡了,相信很快就能抓獲他!你要不要過來?行!老子來對付他!不怕他鋼嘴鐵牙!」電話那頭,張軍十分興奮,咬牙切齒地說,提到趙亮,王大富猛地睜開了眼楮,一腔怒火噴薄欲出。
第二天,江城某小報刊登了一篇文章——《道貌岸然的偽裝者》,文章寫道︰「有家裝飾公司,標榜自己全心全意為客戶,名字倒是很好,又香又玉的,但是請廣大客戶睜大眼楮看看,他們都在做什麼?他們的員工都是些什麼樣的貨色?趁裝修的機會和女房主套近乎,然後趁人之危**女房主!真是**不如!完全是一伙偽君子!……」文章不長,簡要地敘述了王大富和梅玉婷之間的事,最後回到主題︰呼吁廣大客戶拋棄這樣的無良公司,遠離這群危險的偽裝者!江城市好的裝修公司多的是,廣大客戶要以自身安全和名譽為重!
「狗崽子,原來是沖著芳玉公司來的!」方斌拿著小報,氣憤地月兌口而出。自己又實在想不起,到底得罪了誰?又是哪一個人或者哪家公司和自己過不去呢?要不,就是有人盯著王大富大哥?
這幾天,王大哥一直躺在醫院里,神色萎靡不振,听他的意思,好象不想在江城干下去,想回老家。方斌一方面對大富心存感激,實在不舍;另方面,有大哥在,工地上的事,可以完全托付給他,不用自己**心,如果他一走,自己就壓力大多了。
「枕頭!你在發什麼呆啊?」正焦躁不安間,熊思卉笑盈盈地走了進來,身後是姿態萬千的趙怡茹,兩個人都是艷麗芳香,一下感覺滿室生輝。
「你們看!風乍起,將要吹皺滿池春水啊!」方斌把手中的小報遞給熊思卉,又嘆一口氣︰「他們這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枕頭,你是說,他們明著給王大富設局帶籠子,其實是想打擊芳玉公司啊?」熊思卉一目十行地瀏覽完手中的小報,又遞給旁邊的趙怡茹,緊張又擔心地問。
「應當是這樣!他們處心積慮地設了這個局,無非就是要把芳玉公司趕出江城裝飾市場!」方斌點點頭,面色憂慮地說︰「只是現在我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是什麼人在黑我們!」
「我看,問題不是這樣簡單!」趙怡茹放下手中的報紙,不慌不忙地說︰「芳玉裝飾只是一家小公司,業務點多面廣,成本小利潤不高,處在行業中游,既沒有上游企業的大投入大產出,又沒有下游企業的豐厚利潤,難以孵成大企業,對手花這樣的心思來做局,僅僅打擊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你認為值得麼?」到底趙怡茹在SH那樣的大地方經歷過太多的黑幕和爾虞我詐,對這種勾心斗角甚至于你死我活的商業競爭十分敏感,一言挑動了方斌的神經。
「怡茹,你是說,對手針對的,不僅僅是我們芳玉裝飾?」方斌悚然一驚,遽然而起,旁邊熊思卉也驚奇地睜大眼楮,望著趙怡茹。
「肯定不是!」趙怡茹成竹在胸,伸出一個指頭分析︰第一,芳玉裝飾雖然開業以來成績不錯,但市場太小,根本談不上佔領了多少市場,也談不上有多少份額,即使打垮了芳玉裝飾,也不能給對手增加多少市場份額,更談不上增加多少利潤,如果是針對它,你們不感覺是殺雞用牛刀?」
「嗯!」方斌和熊思卉同時點點頭,恍然大悟。
「第二,你們聯系起實達公司的股價,為什麼這段時間大幅走低?遠遠落後大盤?實達集團可是江城市的商業航空母艦,業務遍布全國,涵養建材、家居、房產、酒店等多個行業,可謂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可是你再看看與實達同類型的公司,他們的股價又在什麼價位?」趙怡茹和熊思卉十分要好,對實達股份十分熟悉,一邊說,一邊打開方斌桌子上的電腦,點擊實達股份,再點擊與之同類的公司,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大跳︰實達股份的股價已經跌破八元整數關,而其它公司的股價大多在十五塊左右,有的高達二十多塊!其利潤率、市盈率都不比實達股份好!
「這麼說,他們和做空我們公司股票的人是一伙的?」熊思卉十分激動,臉孔緋紅,緊張不安地問。
「我明白了!」方斌茅塞頓開,往椅背上一靠,興味盎然地說︰「怡茹你是說,對手通過給王大富哥帶籠子,先是打擊芳玉裝飾公司,進而砍掉芳達地產的一條腿,從側面突然襲擊實達集團,真正目的在于搞垮實達!」
「聰明!」趙怡茹夸張地一伸大拇指,臉上笑得花團錦簇︰「你還不笨!沒有冤枉費我這個師傅一番心血!」
「師傅?這樣你就成了我的師傅了啊?」方斌呵呵地笑,又看一眼旁邊的熊思卉︰「原來只以為男人好為人師,連孔夫子也要收七十二個賢徒!沒有想到漂亮的女人也有這個雅好!現在你是我師傅,思卉也是我師傅,我一出門,就踫到了倆師傅!呵呵!」
「是麼?」趙怡茹促狹地笑,偏了頭上下打量了熊思卉數眼,嘻謔地說︰「思卉是你哪方面的師傅啊?」
「呸!看你賊頭賊腦的,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鹺?」熊思卉對趙怡如十分了解,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以至于任何細微的想法,都能明察秋毫洞若觀火,看到她那曖昧的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紅了臉,笑嘻嘻地罵。
「好!好!是我亂點鴛鴦譜!」趙怡茹嗤嗤地笑︰「總有一天,你們有要求我的時候!」
「怡茹,你瞎胡鬧什麼呢?」方斌此時才明白趙怡茹在開自己和熊思卉的玩笑,也不生氣,笑嘻嘻地問︰「新師傅,接下來,我們應當做什麼呢?」
「嘻嘻——」趙怡茹嘻嘻地笑︰「到底你還是認我這個師傅了啊?」又對著熊思卉擠眉弄眼,隨即面色一冷,正顏厲色地說︰「一動不如一靜!且看對手還有什麼花樣!讓他們先盡情表演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