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天凌三十四年一月十九日,是南襄太子的冊封之日。
乾元殿中,文武百官濟濟一堂,冊封儀式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自古帝王繼天立極,必建立元儲,以綿宗社無疆之休。嫡子楉,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欽此。」
內侍高聲朗讀著詔書,位于大殿最高處的平原帝則是滿目惷光地看著跪在面前的愛子。
折回詔書,內侍走下台階。扶楉抬頭,從內侍的手里鄭重地接過詔書,一道清冷的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那份沉甸甸的詔書,根本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動之情。
只是短暫的時間,扶楉想起些什麼,再次跪下,雙手托舉著詔書呼曰︰「謝父皇隆恩,兒臣必定將父皇的教誨謹記于心。」
「快起來吧。」平原帝疼惜地看著他的這個兒子,不僅高大俊逸,而且沉穩鎮定,將萬里江山社稷托付在他手上,他放一百一千個心。
扶楉站了起來,回過頭去,接受著百官的叩首。只是一瞬間,這個青澀的少年,似乎成熟了許多。然後,就當乾元殿里的眾人沉浸在此肅穆的氛圍中時,一個突兀的身影出現在了大殿門口。
「本宮有急事要稟告皇上,你們給本宮讓開!」像這一般囂張跋扈的聲音,除了妃娘娘,還能有誰?
後宮不得干政,妃自然沒資格進入這乾元殿中。她只能怒氣沖沖地朝著擋著她的兩個侍衛嚷嚷,以便吸引殿中之人的注意。
平原帝聞言,看著那抹艷麗的身影,蹙了蹙眉。「讓她進來。」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強大的威懾力,剎那間兩個侍衛就松開了屏障。
妃此刻絲毫顧不及儀態,玲瓏的身段如風一般地沖進大殿,完全沒有在意身側的扶楉,直接朝著平原帝跪下。
平原帝的性子與妃截然不同,無論何時他都是溫溫和和的。大殿之上是他深愛的女子,那般火急火燎的性子,分明與他格格不入。可他偏偏就是喜歡這朵兒帶刺的玫瑰,也允許她小小的任性。
「楉兒的冊封還沒有結束呢,愛妃有事何不可等朕下了朝再講?」
「臣妾冒昧進入乾元殿是有急事要啟奏。因為事態緊急,所以一切都顧不得了。」眼神的憂切提醒著平原帝事態的重要性。
「何事?」平原帝有一絲隱憂。
妃的眼神凌厲地掃向扶楉,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子嗣,沒有資格擔任這太子之位!」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炸開了鍋。扶楉倒是鎮定,他深知妃對他當上太子懷恨在心,有這種突發狀況也是理所當然,可沒想到她居然編造出這麼可笑的言辭來。「妃娘娘還真是說笑了,本殿下是母妃十月懷胎所生,怎會不是父皇親生骨肉呢?」
妃站了起來,橫眉冷對,那抹譏笑未曾消逝,對于宣妃母子,她從來都是不屑的。「你是你母妃生的,可卻不是陛下的皇子,這個道理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