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同樣這麼做的還有百里卿,一直暗中佩服百里卿強悍的耐寒體制的子溪在三天前親眼目睹百里卿因為凍得生瘡而不得不像她一樣裹得嚴嚴實實的。原以為他有多厲害,其實之前一直在硬撐,雖然心里有些鄙夷,但還是平衡了不少,百里卿也不過是凡人一個。
打量著這座郡守宅邸,看著桌上那些質地粗糙的茶具,子溪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鄙陋是鄙陋了一點,不過還算能湊合。」
早已就座的百里卿飲著王允之端來的熱茶,听聞子溪的話差點嗆了出來。斂著怒氣,百里卿呵斥道︰「殿下若是不喜歡,大可與將士們在外面同住。」
子溪分明听出了這話中的嘲諷之意,「百里卿,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跟誰說話?」
正端著茶打算遞給子溪飲用的王允之一出門就听聞這麼一段對話,瞬間嚇得六魂無主,這不就是因他而起嘛!想他在這破地方當官二十余年,第一次招待這麼尊貴的人,都是招待不周,那他這仕途不就斷送了嘛!
「兩位大人莫爭吵,是臣無能,讓兩位大人這般屈尊。」
「閉嘴!」子溪和百里卿同時向王允之呵斥道,嚇得王允之端著茶的手直哆嗦。
百里卿補充道,他可不想嚇壞了這個小郡守︰「此事與王大人無關。」這話就像是給王允之吃了一顆定心丸,他退到了一側,萬萬不想再被卷進去了。
朝向扶子溪,百里卿用著他慣有的沉著冷靜的聲音回道︰「殿下剛剛問我知不知道我在跟誰說話,那我告訴殿下,這是一位將軍在跟一位副將說話!」
國有國法,軍有軍規,在皇城里他至高無上,可在軍營里就該听他的。此番帶他出征,就是要磨磨他這個徒弟的戾氣,知道不是什麼事都是能由著他的性子做的!
此時的百里卿與彼時的百里卿是不一樣的,子溪分明感受到了。百里卿在提醒著她身在軍營的這個事實,不可否認,她的軍餃沒有百里卿的大,就算讓父皇定奪,也是錯在她。綜上,她得出一個結論——在梭槲,她就得听百里卿的。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願意妥協,攥緊了拳頭向門外走去,「出去住就出去住!」她喃喃自語,自沒有膽量再朝百里卿大聲嚷嚷了。
聲音雖不大,卻正好被百里卿听見。百里卿深沉著目光觀望著那抹徐徐走向大門的身影,那倔強的背影,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匹小野馬嘛!百里卿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也是,他若是這般好馴服,就不叫扶子溪了!可是,他有的是手段……
「傳令下去,副將擅離崗位、玩忽職守,按軍法杖責三十!」
不出意外的,聞言的子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了百里卿的面前,遏制不住心中的情緒,她怒氣沖沖地喝道︰「百里卿,是你讓我出去住的!」
百里卿交叉著十指,一臉的無辜︰「本將軍可不記得有說過這麼混賬的話。你仔細想想,本將軍有說過一定要讓你出去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