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聖旨上有陛下的玉璽印戳,哀家怎麼篡改得了?」顯然太後對此早有準備,回答得滴水不漏。加上那處變不驚的語氣,仿佛她就在坦述一件事實。
「就算那是朕的聖旨,朕現在後悔了,決定收回成命。」
此話一出,根本不用太後應對,堂上的所有大臣的一片嘩然之聲就已經算是對子溪很鞭闢入里的一種指責。聖旨已宣讀完,當然已經奏效。古往今來,還沒有皇帝「收回成命」這一說。
太後不失時宜地補充道︰「君無戲言啊,陛下。」
堂上的哄鬧、太後的指責,這一切都是她這個初出茅廬的皇帝所無法駕馭的。子溪睨了身後的女人一眼,她隱在紗簾之後,子溪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依舊能感受到她的得意洋洋。她的內心現在很亂,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抬眼是那些正在交頭接耳的大臣,看得她腦子里一片混亂。她突然間想到了百里卿。
她朝百里卿看去,希望求得幫助。其實從一開始百里卿的焦點就一直在子溪的身上,對于聖旨上的內容他早有準備,太後的心思他完全明白,所以在真正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顯得特別得淡定。百里卿搖了搖頭——不可以。
我听你的。子溪在心里回答道。
再次面向朝堂,子溪喝道︰「夠了!太後娘娘說得對,君無戲言。朕宣布︰剛才官纆所說的,一切都作數。你們還有什麼異議嗎?沒有的話,就退朝吧!」
子溪幾乎是沖回靈鸞宮的,「瘋了……瘋了……」官纆緊緊跟隨在她的身後,就一直听她念叨著這幾個字。說實在的,他在看到那道面目全非的聖旨時,那份驚愕也不失于子溪。
「陛下,您慢點走!小心摔著!」他只能在她的身後一遍一遍地提醒,可子溪此刻顯然什麼都听不進去。
沖進寢宮,子溪幾乎是用拽的方式扯下了身上的龍袍,扔到了官纆的手里。「官纆,你說她是不是瘋了?!她根本沒有把朕放在眼里!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她篡改了聖旨,堂上的那些個所謂的‘股肱之臣’竟然還向著她說話!我這個皇帝還有地位嗎?做著還有意思嗎?」
「陛下,息怒。」官纆扶著子溪坐下,好言相勸︰「陛下須知,那些個大臣也並非都是向著太後的,若都是太後的人,太後又何必再安插個尹 進來?那些大臣也就是就事論事,畢竟奴才已經將聖旨宣讀完,陛下此刻收回確實不妥啊!至于太後娘娘要削百里卿將軍的軍權,也一定有她的原因,畢竟她是您的母親,不會害了您。」
「還能有什麼原因?百里卿在梭槲為我南襄浴血奮戰,而今卻落得個削職的下場,這讓我如何去面對他?那個尹 ,根本就是太後想要在朝中確立勢力的第一步!不行,我得找她去!」
「慢點走啊!陛下!」官纆還沒有反應過來,子溪就已經離開了寢宮。他想著此刻還是留在宮中等她回來的好,可他反復思量著實覺得以她現在的心情去面見太後實在不妥,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