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置兩月,百里卿成了事實上的冗官。t起初,他還會在宮中走動打發時間,但因為子溪的「不見」,百里卿也逐漸地減少了來皇宮的次數。以至于到最後,除卻上朝百里卿都不來宮中走動了。
最近一次與百里卿的私下見面,該是三日前。那一日,百里卿親臨書房,遞給子溪的,是一封請柬。
他要成婚了,時間就是今日。
子溪看到這封請柬第一眼時,之前因為再見百里卿時的欣喜瞬間蕩然無存,若不是還殘存一絲理智,她估計會把這封請柬給捏碎。
百里卿,你要成婚是吧。好,朕一定給你這個面子,好好地端詳你的美嬌娘!
卯時剛過,轎子迎門,子溪亦按時而至。
子溪孤身一人,騎著白馬凜冽著孤傲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之前的眾人的興奮與熱情,不知道為何,在她出現之後,有一種瞬間冰凍下來的感覺。
子溪環顧四周,嫣紅的轎子、嫣紅的繡球、嫣紅的百里府門,還有那一身喜服的百里卿,都艷得刺傷了她的眼楮。可是她,早就有所打算,今天,她不允許除她以外的任何人成為主角。
因此,她一身紅衣,雕著濃麗的妝容,艷得滴血,欲與轎中之人叫囂這份艷麗。微風中的她,紅衣翩翩,梳著男子的發髻,卻有著比女子還要精致的容顏。除卻這攝人心魂的容顏,還有那分傲居馬上的冰冷與挑釁,都使她成為了眾人的焦點。
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被奪去了魂魄,正在猜想著這是哪方來客,這般囂張。唯有百里卿,似乎是早有預料般,早早地在門口守候,在見到她時,恭敬地拱手作揖︰「微臣參見陛下。」
這一語,驚醒了萬千的夢中之人。眾人齊拜︰「參見陛下。」恢弘氣勢,換來的,是自己的勾唇輕笑。
她之笑,絕代傾城。
躍下馬,子溪徑自來到轎子前。走上前,拉開轎簾。揮手帶去一記掌風,揭開了新娘的頭蓋,成為了第一個見到新娘面容的男子。
女子錯愕地張開了櫻嘴,杏目圓瞪——他不是她的夫君,這個絕代傾城的男人,是誰!
子溪盯著女子,搖了搖頭,嬌顏的唇瓣吐出了涼薄的話︰「她不及朕美,怎堪為將軍之妻?」與此同時,嘩然聲一片。
眾人錯愕間,看見的卻是百里卿的淡淡一笑。早有耳聞,將軍于陛下,非尋常師徒之情。她這般不羈,這,是縱容嗎?
「謂何?」子溪繼續問道。
因子溪方才之話,女子本是羞赧得無地自容。但在片刻後,便恢復了常態。「小女子媯然。」話聲清甜,不卑不亢,也是個非常之人。
「媯然?」子溪拉下簾子,回頭看著百里卿,「然則歸之。將軍以為如何?」
百里卿的眼中含著笑意,「微臣以為,陛下所言甚善。」
子溪滿意地點了點頭,落下一句「將軍說到做到」便策馬回了宮。那般瀟灑,只言片語間,便決定了這個女子的命運。史書評之︰帝之試,鬧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