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貴妃听了皇貴妃毫無根據的指責,卻是心驚膽戰。舒愨鵡
這個踐人究竟知道了什麼?為什麼她會突然這麼說!
難道說當年之事真的已經被她洞悉?
不可能,不可能!
那時候的時候只有那個老東西知道,可是她明明是被自己喂飽了的,再說了她的兒子還被捏在自己手中,她是不可能說出什麼的!
錢貴妃雖然此刻頭腦依舊渾濁,身體也疲累的很,可是這屋里很顯然沒有任何是同情她,願意給她機會歇息的。
她只能是咬了咬牙,接著說道︰「臣妾竟不知道,皇貴妃娘娘想象力如此的豐富,連這樣子虛烏有的事情都敢拿出來說!」
皇貴妃不理錢貴妃,只是對著武德帝說道︰「皇上,貴妃今日看來也是身體不適,不如就請她先回宮休息吧,其他的話,咱們改日再說!」
武德帝點了點頭,對著厲長清說道︰「厲長清,你和王喜一同送貴妃回去。王喜,你傳朕的口諭,貴妃如今身體不適,任何人不得去錦繡宮里打擾!」
貴妃一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要軟禁她嗎?
可是還沒等她開口質疑,皇上又繼續說道︰「貴妃身子如此的羸弱,恐怕是不適合再掌管宮務了。這樣吧,就將執掌宮中之權歸還給皇貴妃妃吧!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貴妃直接癱軟了身子。什麼叫「歸還」?難不成這些年自己費心費力,操心操肺,根本就是為了給他人作嫁衣裳?
錢貴妃想要抗議,可是武德帝卻是不給她爭辯的機會。直接使了一個眼色,方才那兩個宮女就扶起還很虛弱的貴妃直接離開了。
厲長清行了個禮直接跟著走了出去,而王喜剛要也跟著出去,卻听見武德帝說道︰「朕說了不讓任何人去打擾貴妃,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王喜心中一凜,立即明白武德帝的意思是要斷絕了貴妃和外界的往來!
難道說皇上真的是想要借此機會處置貴妃和她那日益囂張的父親——鎮國大將軍錢遠航?
王喜不敢再深想。
他跟在武德帝身邊快要三十年,雖然自問是了解他的,可是每每面對他的時候也有些模不清他的真實想法。
這麼多年,他雖然知道皇上曾經暗地里去淑嬪之處,可是也未曾想到,他居然對淑嬪如此的另眼看待。
那錢遠航明面上是皇上的肱骨之臣,實際上卻是仗著當初的擁立之功,在很多事情上對皇上多方掣肘,甚至連官員的升降都要暗中把持。
可是偏偏武德帝居然忍了他這麼多年,又萬分*愛錢貴妃,對當初的肅王如今的太子也很是在贊賞。
然而今日真的拿住了把柄,處置起來錢貴妃竟然又是一副毫不留情的模樣!
王喜知道這帝王心思最是難猜,也只能是熄滅了一顆探究之心,老老實實的下去了。
武德帝眯了眼楮,嘴角居然扯出了一個不易覺察的笑容。
皇貴妃見狀,卻是沒有戳破,反而笑吟吟的說道︰「皇上,明日臣妾想再讓楚王妃入宮,順便說一說康嬪當年的事情!您看……」
楚王妃嫁到王府不過是一年,又怎麼會知道二十多年前康嬪的事情?
可是武德帝卻是激賞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說道︰「只有你最懂得我的心思!」——
柳靜菡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進了楚王府的大門,後腳新晉的皇貴妃的旨意就到了。
「著楚王妃明日一早入宮覲見!」
旨意簡單明了,沒有一個字的廢話。
可是卻是讓司徒俊和柳靜菡面面相覷,模不著頭腦。
「你今日在宮中耽擱了許久,究竟是為了什麼?」司徒俊皺著眉頭問道。
他看到柳靜菡那張略微蒼白的臉,心中有些不悅。明知道自己的身體還是十分的虛弱,為什麼又要冒險回去?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吸引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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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柳靜菡即便是再信任司徒俊,又怎麼可能拿出自己是異世亡魂的話來嚇唬他?
她只能是把王路的話又復述了一遍,然後說道︰「我是擔心柳靜芸又不知道發什麼瘋,所以才想著去父皇那里談一談風聲。」
她這番話說的很沒有道理。即便是出了這樣的問題,也該是趕緊回來和司徒俊商量,怎麼能自己跑去武德帝那里探查?
司徒俊有些疑惑的看了柳靜菡一眼,到底還是沒有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總該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三年前的中秋節?」
他只好先把思緒放到了三年前。
中秋節,中秋節!
司徒俊猛然起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的驚恐難堪!
「到底是怎麼了?你為什麼這副樣子?」柳靜菡嚇了一跳,趕忙問道。
三年前的中秋節,也正是柳靜菡被誣陷與人私通的那一天,也正是從那一天開始,她的生活整個崩塌!
她一見司徒俊這副樣子,心中突然咯 一下。
難不成那一天他也踫到了什麼離奇之事?
司徒俊又是頹然的跌坐在chuang頭,突然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到底怎麼了?你只說出來便是!」柳靜菡直覺覺得這件事情必然是和柳靜芸又有什麼干系,否則也王路也不會說出那麼一番話來!
司徒俊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那一天中秋節,恰好趕上皇上的興致好,所以找了幾位大臣和家眷入宮,其中就包括你的父親!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件事情。」
「當時就是有這樣的事情,父親也不會通知我的。」其實柳靜菡根本不知道,因為彼時她還是李如貞,壓根不知道這柳府庶女的想法。
司徒俊接著說道︰「柳靜芸那時候已經拿捏住了我的把柄,就要求我與她見面,我當時雖然是虛與委蛇,可是也無法拒絕,又因為根本沒有遇見你,自以為干脆和她在一起一輩子守住秘密也就罷了,所以就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時候,月正當空,自然是別有一番風景。司徒俊和柳靜芸經過幾個月的來往,也略微有些人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他們在宮中雖然避忌著,但也沒有過分的畏縮。
兩個人到底還是往著一些沒有人的地方走去。
「王爺,你看天上月亮果然是耀眼。」柳靜菡有些羞澀的說道,「希望以後年年月月都能人月兩團圓!」
司徒俊自然是笑容文雅,回答得一本正經︰「靜芸對本王如此有情有義,本王自然不會辜負你的。」
柳靜芸乖巧的攬住司徒俊的胳膊,輕輕依偎在他的肩頭,眼角眉梢都是擋也擋不住的幸福。
兩個人正自*,卻突然听見周圍有一絲不尋常的聲響,听著倒像是有什麼東西再窸窸窣窣的移動。
柳靜芸嚇了一跳,趕忙躲到司徒俊的懷里。司徒俊卻是慢慢推開她,然後低聲說道︰「你在這里等我,千萬別動!」
柳靜芸雖然擔心,可是也不敢大聲喊叫。這畢竟是深宮大內,無時無處都有眼線,都有秘密。若不是這樣,她又如何能俘獲楚王爺的心呢?
好在月亮正圓,即便是這里有些偏僻也不算是太暗,所以她就乖乖的等在了那里。
且不說柳靜芸如何的心驚膽戰,單說司徒俊起了好奇心,偷偷的跟了過去。其實他是懷疑有人故意跟蹤他,露了行藏。
他走近了幾步,卻突然听見有人驀然說了一句︰「陳妃非死不可。這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司徒俊一愣,心道,陳妃?這不是之前剛剛小產的一個妃子嗎?
他立即停下了腳步,可是饒是如此,對方還是發現了他。
他暗悔不該貿然跟了過來,就趕緊躲到了一旁。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果然就有人以石子不斷的打擊附近,以探看附近是否有人。
司徒俊好歹屏息凝視,沒有讓
對方發覺。過了許久,他才听到有人說了一句︰「看那身形似乎是個女人,算了,咱們先離開此地再說!」說完又是一陣窸窸窣窣,隨後就是一片寧靜了。
等到司徒俊回到原地找柳靜芸的時候,卻發現對方也是嚇得一頭冷汗。司徒俊只說是走得有些迷了路,卻是只字未提之前的事情——
柳靜菡听了司徒俊的話,總覺得其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是卻是又模不著頭腦。
陳妃那時候的確是小產了,可是她不過是曇花一現,得*了幾個月就懷孕進而小產,進而就直接抑郁而終了。以至于她壓根就沒有想起這麼一個短暫如流星般的妃嬪。
難道說她的死又有什麼蹊蹺?
可是事情畢竟過去了三年,期間又發生了許多讓柳靜菡太過難忘的經歷,所以關于這個陳妃之事,她實在是記不清楚了。
她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也只得暫時拋開,轉而想起明天應付皇貴妃的事情。
司徒俊見柳靜菡沒有繼續追問,卻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看著柳靜菡的雙眸居然閃現出一絲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