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時,周圍很靜,幾乎靜得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只剩下她踩在草地上的鞋子發出的沙沙聲響。
但是她還是很淡定,盡管心里是緊張的,她凝注著就在眼跟前的墓碑,無聲默念——愛女二之墓。
夜寵可能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眼角余光不經意的那麼一瞥,然後微微的呆滯。
是的,她看到,就在二墳墓的旁邊,是一個塌陷了的墳墓,墓碑還是歪斜著的。
帶著心中的疑團,她不動聲色的幾步走過去。
是父的墓碑!
無限的疑問在大腦里越擴越大,密密麻麻,像是蜘蛛網一樣竄落下來。
發生的所有一切,隱隱約約有著不可斷去的關聯。
她努力的想要拼湊,但後背驀地陰涼了。風又大了。
夜寵隱約感覺到了什麼,低頭,看到腳底下的那些野草,正在隨著風向向她後面的方向吹過去。
現在這個時候,風卻向西邊吹。
風的逆方向讓夜寵明白,這並非自然風。
也許就是……
「你是徐二對嗎?」夜寵盡管深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但還是被驀地放大在眼前的那張死白色的臉嚇了一跳。
沒有明顯的驚嚇的舉動,只是握緊了手,睫毛微微覆下著,遮掩住她眼里的驚慌。
然後正是這一低頭,看到了懸浮在地面上距離草地有半米之遠這樣的一雙小腳。
那是被水浸泡了很久的腳,膨脹發白,上面還有一個一個的被戳破的水泡,形成大大小小的血肉模糊的坑,看起來猙獰可怕無比。
那使得夜寵倒吸了一口氣。
最終還是揚起了頭,但就是這同時那雙蒼白黏濕的手幾乎是瞬間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是、誰、、」聲音淒淒惶惶,帶著尖銳,帶著殺氣。
夜寵光是被她的那只手觸踫著就覺得渾身上下惡心得一塌糊涂,可是此時此刻,她除了光瞪著她,什麼都做不了。
也正因此,夜寵看清了眼前的這個人。
素紅的寬大破爛的衣衫,很大,一直垂至雙膝。
長長的頭發垂到胸前,凌亂不堪。
她的臉蒼白如死色,目眥的鬼瞳,除此之外,並沒有她之前見到的尸人那樣恐怖。
從她身上的這些特征得以看出,她就是二。
「你、就是二……對不對?」夜寵吃力的問道。
听到她的話,二有些不可置信的更加瞪大了血眼,片刻後斂色,松手將夜寵狠狠摔向地面,「滾、、、」
不是古漁村的人,就有多遠滾多遠!
夜寵雖被她狠狠一喝,卻看出來了,二並不是對任何人都狠心的,至少,她自己就是個例外。
夜寵又是費了很大的勁才站起來,一站起來就又凜冽著出聲了,「你含恨而終,你死不瞑目,你恨古漁村的人,對不對?」
那接二連三的幾句,徹底讓二握緊了拳頭。
夜寵看到,她那瞳孔又在不斷的放大了,帶著一種快要暴突出來的恐怖感,清清晰晰的看到眼瞳上面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