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就很難過了,。他又憑什麼把自己的不痛苦通通發泄到她身上來?
不允許,她莞爾雖然性格好,但也決不允許被人這樣對待。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女子,憑什麼要被才見過幾次面的傾歌一次又一次的輕薄?
難不成她要賤得一直都忍受著嗎?
不,絕不!
莞爾在石橋下的河邊蹲坐下來,抱著雙膝,將淚臉深深的埋進了膝蓋里,整個人都蜷縮著,微微的顫抖。
她知道,那是她在哭。
她在哽咽。
說到底,她還是沒有勇氣像夜寵那樣肆無忌憚的想哭就哭。
她不敢,也沒有勇氣。
甚至……她還得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安安靜靜,周圍就只有著她的聲音。
然後她就這麼偷偷的難過著,傷心著。
呵,這日子真是越過越回去了。
她為什麼要這麼快就回來了呢?
為什麼不直接到七日之後世無痕他們完婚了她再回來,那時直接給她重重一擊一次性的痛個夠不是更好嗎?
那軟軟的身子微微陷進草坪,悉索的作響讓莞爾感覺到了身邊有人坐了下去。
她沒有抬頭,也沒有動作。
她以為是傾歌。
直到對方出了聲︰「還好嗎?」
莞爾顫抖的身體驀然一僵,緩緩的從雙膝里抬起頭來,淚眼朦朦的望過去。吸了吸鼻子,因為哭過聲音微啞︰「你怎麼來啦?」
夜寵也學著她的樣子蹲坐下來,一手環住雙膝,身體微微往前傾著,另只手輕輕搖曳著河面的水。
然後話就那麼輕輕舒舒的從嘴里說出來了,「師叔回去找我了,他說他把你惹不開心了,讓我來找你來著。」
她被他惹不開心了?
呵呵呵,她倒想啊,若只是傾歌惹她不開心,該多好。
夜寵朝她揚起眼臉,笑聲清脆︰「你放心啦,我已經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了,哦,外加一記左勾拳!」
莞爾本是沉悶的心情一下子就因為夜寵這看似不痛不癢的話給逗得「噗哧」一下笑了出來。
「心情好點啦?」夜寵依舊笑靨如花。
莞爾愜意的點點頭,「好多了。」
「嗯那、、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你的難過?」夜寵指尖輕躍,被躍起的水滴灑落在了莞爾的頰邊上。
莞爾擦抹了一下,咕噥一聲︰「夜寵別鬧啦。」
「那你說嘛!」
「嗯……我想想要怎麼說……」
然後夜寵就安靜了下來。
靜靜的看著莞爾,等待著她的下文。
莞爾抿著唇,微微咬著下唇,想了半晌,覆下的睫毛都在輕輕的顫抖著,也許,她是在遮掩著眼簾里不可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