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將至,夜色中的伊諾頓國際貴族學院籠罩在一片迷蒙的月光下,道路兩旁的路燈投射出梧桐的剪影,燥熱難耐的空氣中已然融入了幾分清爽宜人的舒適,鶯啼蟲鳴,寧謐繚繞。
懷中抱著幾本剛從圖書館借閱出的計算機編程方面的書籍,歐陽曦嘴角掛上淺淺笑容,絕美嬌妍的白皙面容愈發明媚誘人。
難得的好夜晚,難得的好心情,好似心中的疲累也消去大半,不過這份好心情並未持續多久。
汽車引擎聲離自己越來越近,歐陽曦自心底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嘿,美麗的學姐!’
果然,歐陽曦輕嘆了口氣,為即將發生的老套戲碼感到無力。
眼前突然冒出一位身著白色休閑裝.以無比矯健的身姿自火紅色法拉利跑車上跳躍下來的大少爺,手上捧了一大束嬌艷欲滴的鮮花。
「香花配美人,不過在你這位清新雅致的佳人面前,恐怕連這麼漂亮的鮮花都要感到羞澀了。容我做下自我介紹,敝人姓杜,單名齊,不知…」
還未等這位文縐縐氣昂昂的公子哥介紹完,歐陽曦急急截下他的長篇大論。
「杜齊?好像哪兒听到過!」
略微在腦中搜索了下新進學弟資料,竟然發現這名姓杜名齊的學弟自己還挺有印象的,並非他以榜首之姿考入伊諾頓國際貴族學院中文系的輝煌戰績,也非他父親是本校五大股東之一,純粹是杜齊這名字叫起來實在拗口,讓她好幾次忍不住聯想到肚臍而笑出來。
「學姐難道對在下有印象?真是太棒了,那我接下來的表白學姐應該會比較容易接受了。」
杜齊興奮的咧開嘴,有些發胖的大臉像是剛剛蒸出籠的白面饅頭。
「不是啊,學弟,真是很抱歉,我現在還不想談感情的事,所以…」
盡管這種戲碼上演的頻率很高,可歐陽曦對于這尷尬場面還是會很無措,要是唯逸在的話,一定三兩下就擺平了。
「學姐,求求你答應我跟我交往好嗎?你看不上我哪一點,我可以改。」
「不是這樣,要不,你說下你看上我哪一點,我改!」
「不行,我不希望你去整容——。」
「啊~~」
他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著實讓她狠寒了下,直接說是被她這張禍害的臉蛋所迷的論調讓她不免又是一陣懊惱。
「抱歉學弟,我,我對你沒有感覺的呀,而且,那個——」
當‘沒-感-覺’三個字飄過杜齊同學的眯眯眼時,那雙在肥肉的夾縫中生存的小眼楮硬生生睜成了五角錢硬幣的大小與形狀,饅頭臉的紅潤顏色亦轉為暗沉,顯然被拒絕惱著了。
歐陽曦仰天無語,她講實話也錯了麼,他干嘛用她滅了他祖宗十八代且罪孽深重的仇恨目光瞅她,她天生不會說軟話也得罪他了麼?再說,他這樣無端的告白她也很困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