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來人均氣宇不凡,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在幽靜空曠的暗林中更加彰顯,三名男子相視對望,暗暗打量他們。
而此時凌雅風也不動聲色看著眼前三名男子,一看就是紈褲子弟,典型的富二代,他們身著上好錦綢而織的衣衫,頭束金宇玉冠,配上邪氣狂妄的嘴臉,一副玩世不恭之態。
凌雅風憤怒的緊握拳頭,眼神斥責直射對方,「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你們眼中可還有王法?」
「王法?」三名男子互探幾眼然後均哈哈大笑,笑聲放肆張揚,驚得林中鳥兒拍翅而飛。
且笑過之後,中間男子故做瀟灑的一甩手扇,傾刻間扇子舒展開來,那上面墨重濃黑的老鷹圖相爪牙犀利,栩栩如生。
「在此地,本公子就是王法。」男子一派悠閑的輕拍扇子,眉宇間盡是你能奈我何的不屑模樣。
「你~~」凌雅風氣憤的欲走上前與之較勁,卻被皇儀冽快一步擋在身後。
看著前面如同大山一般遮擋住自己視線的男人,無原無故,凌雅風頓時萌生安然無比的安全感,心里冷笑開來,哼,你們是王法,真正王法的人正在此地,看你們還能有多囂張!
「你是王法?」皇儀冽半眯起眼楮覷視站在幾米之外的三人,聲音寒冷入骨,配上寂靜冷清的樹林,冉冉回音詭異陰森,但凌雅風卻覺得這聲音分外天籟氣魄。
三名男子莫不被皇儀冽身上的所發散的盛氣所振攝,寒意自骨髓泛濫開來,咽咽口水,左側體形稍小一點的男子鎮定情緒叫道,「這位公子可是當朝權貴吳臣相的佷子,在朝中權勢大了去了,你們幾個沒事滾一邊去,也許我家公子會網開一面。」
雖然嘴里是教訓的話,但明顯聲調卻降了八度。
吳臣相?皇儀冽听聞他們口中之人竟是自己的當朝臣相,不免怒氣更盛。
素日里他囊中私飽不說還倚老賣老暗中制壓朝庭同僚,迫使他人毫無建樹發展本對他就有心制裁,只不過考慮他乃朝庭元老,因此並非步步緊盯,恬巧此時再听聞他居然放縱親表在此地胡作非為,仗勢當職權利蔑視王法,罪無可恕!
不過一切還得回宮後從長計議,此時不宜聲張,于是皇儀冽只命影子淡淡教訓幾人,兩下就將三人打得落荒而逃,幾名男子雖然鼻青臉腫但嘴里也不消停,「哼,你們等著瞧。」看到影子又舉起拳頭,幾人這才屁滾尿流的逃命去也!
凌雅風趕緊上前將倒地女子扶起,只見女子衣衫已半退,面頰紅腫顯然是被毆所致,此時模樣狼狽憔悴,生怕眼前的女子受到刺激,畢竟在古代女子視貞潔為生命,像自己這樣不要臉不要皮的是會受到人民群眾唾罵的。
凌雅風擔心的問,「姑娘,你還好嗎?」並耐心細致替她整理衣裙。
女子虛軟的垂首搖頭,眼楮緊盯自己腳下的成堆敗葉,半晌才孱弱輕語道,「多謝幾位恩公,小女子感激不盡。」說完就要軀膝下跪卻被凌雅風拉扯起來。
「姑娘,江湖救濟不足掛齒呵。」
喲 ,她幾時成了江湖中人啦?況且這詞是這樣用的嗎?皇儀冽脈脈情深的看著眼前的她,嘴角泛起柔和的笑。
「老爺,此地不宜久留。」影子見凌雅風打算在此閑話家常,遂出聲提醒。
倘若真依剛才那幾名男子所言,他們斷不會善罷甘休,為避免事端,他們必須盡早離開。
听到要走,凌雅風又熱心開來,「姑娘,你一個人嗎?要不我們結伴下山可好?」
說完還一派熱絡的挽著女子胳膊,好像親密無間的老朋友,臉上明媚的笑如冬日初升的暖陽,洋洋灑灑,光彩晶瑩浸透心窩讓人遂不及防。
容惜柔最恨的就是她這無所無在的熱情和讓人防不勝防的貼心,此時凌雅風的泛濫善意卻被她視為粗俗卑賤,較之于身份那自是不配!但見皇上緘默不語,她也只能任其為之,但要讓她笑臉相迎那是無論如何也別想的。
女子有些為難,抬眼看看眾人,卻在凌雅風盛情相邀的眸色中欣然點頭。
隊伍壯大了,就才將圍繞凌雅風的煩悶揮散一些,因為她找到了新的聊伴,又有新的話題了。
就像現在幾人坐在酒樓里,凌雅風還沒落定就開始八卦了,「姑娘,請問閏名何許?芳齡呢?是否婚嫁?」
她把典型的面試三部曲排列開來,完全不知道她的一翻言論在古代是及不合禮儀的。
女子有些吃驚的看著她,嘴唇稍許微張,愣了許久才有些尷尬無力的笑笑。
靈兒見主子又在丟臉了,悄然附于凌雅風耳際,「夫人,這些話是不能亂問的,女兒家嬌羞嘛。」
凌雅風一听大徹大悟般的點點頭,這古代人還真是封閉迂腐,于是豪爽的說道,「行走江湖不拘小節,剛才當我沒問,現在重新開始,姑娘為何獨自一人上山?」
很明顯的,張德子和影子都看到皇儀冽面部肌肉抽dong厲害,似乎憋得很難受,這也難怪,雖然看不到但他們確信自己和皇上一樣的表情。
女子見凌雅風也全無女兒家的扭捏嬌柔,反而多出一份豁然開朗,于是也不甚在意的說起自己的事,「小女子本名姓凌,單名嬋。」
凌雅風一听是自己的家門,激動之情溢于言表,好像真是遠親近鄰般的拉起女子的手,「呀,你姓凌,太好了,我也姓凌,這麼有緣要不我們結義金蘭如何?」
容惜柔本正在飲茶,听她這麼一說只差點沒把茶碗往她頭上砸去,心里直呼這個愚蠢的女人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
皇儀冽也是眼神陰沉,這女人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靈兒一听,也急了,再次附耳低語,「主子,注意身份。」刻意稱位喚做「主子」希望她能明白其中奧妙。
于是,凌雅風又恍然大悟般的點點頭,嘴里說著,「明白,明白。」
明白個屁!皇儀冽火大的盯著她,真想掰開她腦子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該討好的人不討好,不相識的人卻拉拉雜雜做一大堆!
女子看到凌雅風和煦美好的笑,到也不介意,又說起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