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刻間,滿室彌漫濃濃藥味,光是聞到那澀鼻的氣味凌雅風覺得眼楮都快被燻得睜不開,用手掐住鼻子,凌雅風不停揮打,「不喝不喝,靈兒拿走。」
看主子又在耍賴,靈兒求救似的望向皇帝,如今只有皇上能治治娘娘吧。
輕聲嘆息一聲,皇儀接過靈兒手里的碗,踱步移至床榻,「把藥喝了」。都到什麼地步了她還如此折騰自己的身體,惹得身邊一大堆人跟著著急。
「不喝,不喝,死都不喝。」凌雅風開始流氓無賴起來。
皇儀冽氣得哭笑不得,「或者你想繼續掌管後宮?」
小臉一揚,凌雅風氣慨的看著他,他這是吃定自己了嗎?
皇儀冽只是挑挑斜眉,一副任你選擇的模樣,看得凌雅風捶胸頓足,真呼遇人不淑,最後沒法,只得接過藥碗,有句話說得好,若為自由故,一切皆可拋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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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自從凌貴妃在龍誕宮暈倒之事傳開後,整個後宮生病的生病,暈倒的暈倒,病態西施遍地開花,有走路走著走著就直接躺在地上的,有喝水喝著喝著就倒在桌上的,這下可忙壞太醫院一干太醫,整天不是忙著替這位娘娘號脈就是忙著給那位娘娘抓藥,最忙的要數皇帝,三不五時就有各宮中小太監稟報,說是自家主子又倒下了,要皇上趕緊去瞧瞧。
「呯」,奏折被皇儀冽重重甩在案桌之上,就在剛才又有一位小太監說是自家主子生病,哭鬧著要見到皇上才肯服藥。
皇儀冽火大的將桌上的奏折扔了出去,「朕都快成太醫了。」
張德子站在一旁偷笑,誰叫皇上醫術比太醫還高明呢?
皇儀冽揉著發脹的眉心,「張德子,擬旨下去,今後各宮嬪妃輪流伺寑。」
張公公同情的看了皇帝一眼,「是」。
聖旨一出,後宮風水果然好起來,眾位娘娘也不再病魔纏身,這日,趁張德子送藥至「瑞陽宮」之際,凌雅風打趣的笑開,「張公公,這皇上可比靈丹妙藥還管用。」
張德子一臉苦笑,凌貴妃,你還敢說風涼話,這事最終導火線不正是你嗎?
雅風揚起的嘴角卻在看到他手里的藥碗時倏然下勾,「張公公,把藥放下好了,本宮會喝的,你回吧。」
張公公一听,滿臉不信的看著她,皇上吩咐過必須盯著她喝完才得回去復命,否則提著人頭見他,張公公可不敢拿小命賭在她身上,擺明了是有去無回的。
「娘娘,你就行行好,趕快喝了老奴也好回宮復旨。」張公公有氣無力的說著,從皇上下令到如今已有半月過去,每次凌貴妃喝藥都像是要她命一般,一碗藥硬是要耽誤上兩三個時辰,有一次凌貴妃趁著靈兒不在的時候將蜜棗,杏脯這類甜嘴統統倒入中藥內,說是一起熬才不會苦,孰不知已經改變了藥性,結果皇上一氣之下將這等粗活交由他來處理,真是越想越對不起自己這個皇帝貼身太監的封號。
「張公公,本宮的身子已經好了,不用再服藥了。」凌雅風還在掙扎著。
沒有辦法,張公公只好使出殺手 ,「娘娘,皇上說了,若是老奴勸不動娘娘皇上不介意親自來監督。」
聞言,凌雅風聳著肩,表情極度郁悶,視死如歸般將頭一仰,藥汁順著嘴角流往白晰的脖子,每次都是這樣,喝一半,流一半,剛開始張德子還會說兩句,到後來他已經放棄了。
藥一喝完,張公公馬上奉上外綁進貢的蜜食,隨後小跑回宮復命,看他奔跑的背影凌雅風心里還是有些感動的,畢竟被人關心是一件幸福的事。
如今心寬了,體似乎也胖了,應該看看外面的世界了,「靈兒,陪我去外面走走吧。」
整日悶在宮里也閑得發慌,近些天後宮之事听說交給了蘭妃,忽聞這個消息,凌雅風有些發愣,難道不是新妃嗎?不過好在自己輕松下來,一切就事不關已。
信步來到花園,已經深秋時節,天氣開始薄寒,「娘娘,靈兒回宮給你拿件外衫來吧。」
凌雅風點點頭,靈兒快速跑開,留下她一人涼涼坐在假山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