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儀冽目里倒映著兩個女子驚恐的流彩,他加重手上力道,兩個女人頓時滿面脹紅,舌頭長長伸了出來,貪婪的想要涉吸氧氣,卻是徒勞。
眼見兩個女子就快窒息而亡,這時,「皇上,」淺淺聲音似有似無,險些被兩個女子無聲的哀求所遮掩。
皇儀冽放開已經暈厥的兩人,眸內的濃墨卻從未褪色,俯身拾起地上的刀,艱難的朝著凌雅風走去。
看他走進,凌雅風顫栗的縴細身子更加抖動厲害。
雪似乎更加凜冽,已經能夠听到它散亂飛舞的聲音。
皇儀冽來到凌雅風跟前,依舊一張俊美妖魅的臉,身上的龍袍看上去盛氣凌人,他高傲且沉默著。
刀子割斷了束縛,凌雅風也順勢墜落,但這一次,無人扶她,她跌得很疼。
他的指尖很涼,比刀尖更冰,在他踫到自己身體的時候凌雅風感覺到了,凌雅風坐在地上哆嗦著抱著**的自己,似乎這樣可以保留內心倘存的余溫。
「為什麼要到這里來。」頭頂他的聲音混著飄雪,冰冷刺心。
凌雅風也想問,自己為什麼要到這里來,是因為冥冥中與冷宮女子相同的哀怨和等待嗎?
但這一次她沒有說話的權利,她無地自容。
突然,皇儀冽蹲子與她對視,雙手箝緊她雙肩,像是要把她捏碎一般,凌雅風咬緊嘴唇,他眼中的怨恨令她枯形灰心,血滲了出來,身體很痛,但不比心。
皇儀冽胸膛劇烈起伏,漫漫怒火像要把她活剝生吞,她,已經染上污穢,再也不是他心中純潔無暇的碧玉。
這樣想著,皇儀冽重重推開她,即刻凌雅風就翩然帖服于地面,冰寒穿刺過肌膚,蔓延至全身,在血液里凝結成冰稜。
冷眸睨視趴在地上毫無遮掩的人,皇儀冽不知該恨還是該怨,或者該抱緊她,他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站起身子,甩門而去。
凌雅風不敢抬頭,只能听到他的腳步一聲一聲踩在自己心坎遠去。
不多久,腳步聲再次響起,是小紅捧著衣衫走了進來,扶起地上的凌雅風,聲音嗚咽,「娘娘」。
兩人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深夜,雪下得很大,凌雅風踩著他的腳印,卻悲哀的發現他們的足跡並不能重合在一起,每次她剛要印上去時瞬間就被新雪覆蓋,他的痕跡消失不見,或者是他走得太快,她來不及跟上。
孤月下,他的背影挺拔得顯得僵硬,透著疏離。
儀冽,我很冷,你能抱抱我嗎?凌雅風對著他的背影流淚,滾燙的淚遭遇風雪立即凝結,她只能流往心里。
茫茫皓雪中,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皇上」,凌雅風跑上前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他,「不要走,不要丟下然兒。」
如今他是自己的生命,她的生命怎麼能拋棄自己呢。
「皇上,你不要然兒了嗎?」
凌雅風哭得如小動物般低鳴,此刻她真的好冷,她能感覺出屬于他們之間的愛如柳絮飛逝,她想要捉住。
背脊劃過一片顫栗,皇儀冽低頭看著胸前這雙禁錮自己離去的手,多少回這雙小手完美瓖嵌在自己掌心之內,多少回這雙手的主人訴說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美好故事,這雙手他真能放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