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廳上,宮女太監站了好幾列,而宮妃們則位于主位兩側,但相同的都感染到皇帝渾身漫射出噬血的暴戾。
妃嬪們左右看看,紛紛噤若寒蟬,雖然都穿得厚實,但仍難擋冰寒。
容惜柔被扶著出來,行走間如弱柳扶風,嬌喘微微,就好似女敕葉上的露珠,輕輕觸及就會從葉梢滑落,四濺碎裂,讓人忍不住從心底想要呵護憐愛。
可是,那是別人,不包括他!
皇儀冽站著望向她,臉上沒有多余情緒,那曾經挺拔的脊梁略微有些彎,不修邊幅的臉上胡茬肆意,落魄中自有一股桀驁不羈的頹廢美,看著她,容惜柔想對他笑,也想對他哭,這就是自己最愛的男人,天下之尊,也是她唯一的男人。
弱弱走向他,音似泉韻,「皇上,你這是何意?」
容惜柔當然不傻,但她必須裝傻,這一點,她輕車熟路。
不吱聲,皇儀冽久久看著眼前的人,用很悠遠又幽深的曜光,容惜柔靜著,在場的其它人也靜著,所有的所有,都靜著。
皇儀冽穿越她美麗明亮如黑寶石的瞳仁,這個女人他到底愛過嗎?如果不愛,他為什麼會容忍她?若愛,為何在她身上感受不到那椎心刺骨的痛?就連太醫說她挺不過去之時他也只是暴怒,並沒有恐懼生死別離的無助和距離?
這種感覺,他只在她身上感受過,那種非伊相隨,生亦何歡的迷失和絕望,就算她是蛇蠍美人,但他也情願沉迷。
再次昂首,皇儀冽眼光移開,轉向前庭跪地的小紅,「惜柔,朕還你公道,此事皆因這丫頭而起,今天朕將她仗斃,往後你也不要再追究。」
不再追究,皇上,你想得是否太簡單了!一條下人的命可以抵上兩脈高貴的血液嗎?
「皇上,她是丫頭,而我是‘天威皇朝’堂堂堂正正的貴妃,皇兒是‘天威皇朝’第一支血脈,她縱有一百條命怕也抵不過吧。」
皇儀冽鬢角青經略略鼓起,那是牙齒緊咬的串連反應,她說的不錯,但他是天子,他的話就算再無理他人也休想有異議。
故意忽視容惜柔的抗議,皇儀冽冷竣的眼神從未離開小紅。
「皇上,」容惜柔不滿,林籟一樣的清音稍稍放大,听起來自有一股嬌嗔的嫵媚,但進不入皇帝的心。
廳內所有人心跳快得狂亂,妃嬪們都不禁拉攏外祅,涔涔寒意中滲透著薄薄珠汗,冷熱雜合。
門外,紛紛裊裊,雪又飄零起來。
皇儀冽依舊對容惜柔不理不睬,誘人的雙唇輕輕掀動,「來啊,準備用刑。」
「不,」容惜柔面頰緋紅,被急的,也是被氣的,「皇上,這樣對我不公平!」
她賭上兩條性命難道就為了眼前這個賤卑?她不值!
挽著他的手肘,容惜柔注視著他,波光瀲灩,哀怨淒淒,皇上,你看看我,像以前那樣看看我啊!
皇儀冽雙肩稍微抖動,伴著無聲的嚙笑,「不公平?」就像听了多大的笑話,這一次,皇儀冽眼光睇向她,光芒危險似豹,凜冽似鷹,嘴角斜勾,「朕再賠你一頂鳳冠,惜柔,你看這樣公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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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凌雅風做不了皇後,這樣還要留在古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