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風感覺身體有些異樣,睜開眼,卻見是他在替自己蓋被。
他的側臉看上去很冷硬,線條起伏流暢,她發現,無論哪個角度他的五官都完美得無可挑剔。
或是她的注目太過于強烈恣意,小心翼翼的人停了下來,看著她睡眼惺忪,皇儀冽嘴角流瀉精致的笑,「吵到你了,要不要再睡會兒?」
支起身子,凌雅風坐起來,搖頭,也許是這一覺睡得輕松,此刻她嬌妍緋紅,神采奕奕。
皇儀冽也依榻而坐,手臂穿越她粉頸將她攬近,他們之間總會有些無意卻親昵的小動作,皇儀冽察覺到了,她沒有異色,而是很自然的靠在自己臂里,也許她也沒發現,但這小小的秘密卻讓皇儀冽看到希望,自己,已經成為她的習慣,戒不掉的習慣。
「現在什麼時辰?」
凌雅風有些懊惱,自己不過就是坐坐,怎麼就睡過去了,而且還是在他的範圍里毫無防備,這會不會讓他覺得有機可趁?
這樣想著,像急欲澄清一樣,凌雅風慌忙說道,「皇儀冽,告訴你,不要以為我睡了你的床就是給你機會。」
聲音很大,有些倉促,卻如何也掩飾不住心跳的狂亂。
皇儀冽听後卻不失意,只是淺淺噙笑,有著皓月的皎潔,輕吟開口,「然兒不用強調睡了我的床,我看得到。」
原本他以為是龍床太大,所以每每躺下都會覺得寂寞孤獨,就在剛才,看到她才明白,大的不是床,而是缺人。
從他懷里一掙而月兌,凌雅風瞪著烏溜溜的墨瞳,許是光線的折射,墨瞳此時正閃著金色光芒,睨著他,凌雅風抬起食指,重重戳他眉心,「是,我就睡了,那又怎麼樣,我們之間會改變什麼嗎?我還是不會原諒你,一輩子都不!」
凌雅風強力申辯,提醒他,催眠自己。
打住,就此打住對他的同情,那副畫,那些紙說不定全是他設計好要拉自己下沉的圈套,這是他最愛玩的陰招,裝可憐,博同情!自己不是已經嘗試過無數次了嗎?每次對他說重話,他就眨著那雙柔得滴水的眼眸,無言的,委屈的,受傷的看著你,看得你好像才是那個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之人,被他一看,所有情緒都會混亂,是非黑白全都顛倒,這就是他的致命殺傷力!
盾呢?她的盾呢?去哪了,快點找回來。
趁她指尖還停留在自己額間,皇儀冽抬手將它攥緊,凌雅風一驚,面頰更顯潮紅,「你做什麼,你放開呀!」
指尖抽不出,就像是天生長在他掌心,吸收著他灼人的溫度,溫度里透著膩得化不開的甜,把牽連的部位牢牢粘合于一體。
手指的灼熱傳遞到全身,凌雅風飄然得發燙,她伸出另一只手去拉,去拽,去掰,卻無法動搖握他的掌。
「你這人怎麼回事,你放開呀!」臉上兩度絢霞,凌雅風覺得怎麼心的處境和指尖的處境一樣?
她開始甩,上下左右亂甩,但皇儀冽卻死死捍衛著掌心里微小的幸福。
不冷了,她的溫度不再含冰,已經開始有了羞澀的熱,這比自己預期的快,如今,他只要再復上自己的計劃,那麼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