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她回不去了。
凌雅風哭得傷心,雙拳雜亂捶在他周身,但皇儀冽城牆一樣堅固的鐵臂卻越圈越緊,飛揚的神采看著讓人目眩神迷。
雖然知道內心乍起的狂喜讓人憤恨,但此刻他卻不想掩飾,眼楮笑得弧月彎彎,皇儀冽吻著她掛在眼角的珠光,「回不去就別回了,這才是你的家。」
柔得宛若綢緞帖服的話語,縈繞耳畔,暖了一身的寒。
凌雅風卻還是抽泣,削肩顫抖不止,松松斜斜的發髻跨跨垂吊,慵懶媚惑得勾魂攝魄。
擁著暖香軟玉,皇儀冽禁不住開始搖晃起來。
懷里的盈實,比坐擁天下還要滿足。
正自澎湃之時,悶響卻從沒有縫隙的懷抱溢了出來,生生將固若盤石的懷抱滋出一道血口子。
「我要走。」
皇儀冽推離些,但仍舊扳緊她削肩,眼神有迷朔,卻能見盡滿簾憂傷,「你不是回不去了嗎?」
既然如此,她還能去哪,她又去哪?剛才還風和日暖的明眸即刻堆起層層暗礁。
凌雅風拉下他置于肩上的掌,偏頭側向另面,蔥指輕輕沾抹臉上水痕,清音婉轉卻容不得有半點質疑。
「我要離開這里。」
雖然回不去,她還是要離開,她不會留在這里眼睜睜看他的多情啃噬自己殘剩的心,哪怕不愛了,但回憶卻是刻在心間,只有離開,歲月才會將其慢慢風化,抹平。
會的,終有一天,她能放下所有情緣,那些愛過的,恨過的,直到無情無欲,那時,一切不無可能。
她的話令皇儀冽臉色閃過急遽,大火那夜的剜心之痛又深深來襲,夾帶洶涌的懼意,他惡狠狠開口,「我不準!」
皇儀冽有些粗魯的扣住她後腦勺,重重吻上她櫻桃一樣的唇。
凌雅風掙扎抗拒,卻敵不過他排山倒海的氣息,唇舌帶著勢如破竹的攻勢,最終還是攻破了凌雅風防線薄弱的城池,貪戀著他的霸道與溫柔,凌雅風棄敗了。
扭扯的兩人卻更像是磁石緊緊相吸,凌雅風推拒捶打的粉拳變成柔荑繾綣攀爬,揪緊他後襟柔軟的絲綢綿袍,欲結束,卻不能!
恍若一個世紀般久遠,皇儀冽停了下來,像偷腥得逞的貓,回味似在她嘴角再落下一吻,狹長深邃的雙眸連眼尾都笑意漣漣。
「然兒,別和我耍性子,你清楚的,我們根本就分不開了。」
錯不了,懷里羞怯瑟抖的人還是他的然兒。
凌雅風听著瓊漿一樣沾上即醉的嗓音,像是絲絲縷縷婉轉在心頭的靡靡之音,人醉了,可心卻清醒。
從他懷里抬起頭,看著他溫潤如無暇白玉的臉龐,凌雅風淒然一笑,「你根本就不明白我要的是什麼,我們又如何能在一起?」
她要的,他一直都給不起!
皇儀冽如玉面容飛眉緊蹙,稜角立體的面部線條更顯冷硬,「你要什麼?皇後之位?」
他琉璃通透的墨珠定定看向凌雅風,像要把她從靈魂深處吸吮入月復。
凌雅風一臉漠然,凝神看他,須臾後,殷殷紅唇喃喃輕啟,「如果我說我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