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前來商議的大臣,都退了下去,一時之間,宮殿變的靜靜的。
蒼冥寒終于放下了手中的公務,慵懶的向後靠在了椅背上,抬起眼楮看著一旁穿著黑衣的流雲,「有消息了嗎?」
流雲知曉主上在問些什麼,忙不則殆的說道,「暗衛跟蹤那白衣女子到了一處幽靜的住處,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並沒有過大的舉動,只是在暗處盯著。」
「看到她的長相了嗎?」
「沒有,那女子整日都戴著白色的面紗,所以沒能看得見那女子的容貌。」流雲搖頭。
「那所住所在什麼地方?」
「城外,很是幽靜偏僻,就在林中,只不過景色很美。」流雲如實說道,「主上若是想看得那女子的容——」
「暫且擱置那里。」低沉的嗓音直接打斷了流雲的話語,他的眼底浮現著捉模不透的深意,「本太子什麼時候有了命令,自會吩咐。」
「是,主上。」
蒼冥寒的眸光又落在了滿是奏折的書桌上,修長的手指隨意輕叩著書桌,「凌宰相上奏了折子,過了登基大典,他想要告老還鄉,流雲,你怎麼看?」
「屬下認為,凌宰相可能覺得自己年事已高,想要告老還鄉,享享清福。」
「是麼?」蒼冥寒垂下的眼眸並沒有多大的波瀾,薄唇挑著笑,眼神卻淡淡的。
「」難道不是嗎?流雲望著那神色有些糾結了,他想著凌宰相也就是這意思,難道不是嗎?
「本太子覺得也是。」
半晌之後,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流雲的腿一軟,差點跪到了地上,感情,太子殿下是嚇著他玩嗎?
可是,他覺得一點也不好玩。
垂眸,他的眸光落在了那些奏折上,繼續批閱了起來,薄唇隨意的問道,「太子妃呢?」
「屬下,這就讓人去看看?」流雲這次斟酌了一下用語,這樣總不會再有錯了吧?
麼怎持麼系持能怎。他漂亮的薄唇勾起了一抹輕笑,慵懶道,「不用了,她麼,絕對不會虧待自己,也不會讓自己無聊」
流雲暗暗的松了一口氣,他斟酌了半晌,想著該不該將太子妃在後花園和五皇子親密接觸的事情告訴太子殿下。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不然一會兒受難的絕對會是他!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朝陽宮。
馨兒站在角落,雙眼望著守在宮殿外的侍衛。
若是他們不離開,她又怎麼能進的去呢?
心中有些著急了,天色已經在漸漸的變黑了,若是錯過了今日,她肯定是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那兩名侍衛眼楮閃都不閃一下,恐怕連只蒼蠅都很難飛的進去,更何況她這麼大個人要悄無聲息的溜進去呢?
這的確是個問題,她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宮殿前那顆粗壯的大樹映入了她的眼簾,同時那個圓圓的蜂窩也被她看在了眼中,腦袋中閃過了一道亮光,她頓時有了法子。
彎腰,她蹲在了地上,撿起了腳旁的那幾顆小石子,隨後,站起了身子,目光緊緊的望著眼前。
拿著石子的手慢慢的瞄準了那個蜂窩,一咬牙,手上的小石子就對著蜂窩狠狠的扔了過去。
許是石子有些小的緣故,那蜂窩依舊掛在樹枝上,沒有動,一狠心,她將手上全部的小石子都扔了過去。
蜂窩搖搖晃晃的晃了幾下,再也撐不住了,從樹枝上終于砸落了下來,掉到了地上。
馨兒迅速蹲下了身子,藏匿在了花叢中。
只見,那蜂窩掉到地上後,嗡嗡嗡的響起了一片聲音,隨後一大群的蜜蜂的從蜂窩中蜂擁而出。
不論是行走的宮女,還是站在宮殿外的那兩名侍衛,都未能僥幸逃過,密密麻麻的蜂群如雨滴一樣。
尖叫聲和哀嚎聲頓時響起了一片,宮女手上端的膳食掉到了地上,盤子摔到了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宮女們被蜇的疼痛難忍,都胡亂的跑了起來,口中還不停的尖叫著,一時之間,亂成了一團。
而那兩名侍衛也好不到那里去,起先是耐著性子沒有動,忍耐著那蜂窩在身上亂蜇,起了一個個大包,可是那蜂窩不僅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的圍在他們兩人的身旁。
直到臉上都爬滿了蜜蜂,兩人再也忍不住了,拍打著身上的蜜蜂,跑了起來。
見狀,馨兒鑽著身子從花叢中跑了出來,趁著眾人亂成一團糟,她模著角落,順著被大樹遮掩住的牆,跑到了宮殿的暗處。
寒哥哥的宮殿有一個暗角,她知道,那時,她總是從那個沒有人留意到的窗戶縫中鑽進去的,而那相對的正好是寒哥哥的寢宮。
看到那扇窗戶,她的雙眼一亮,走了過去,雙手推開了窗戶,躡手躡腳的跳了進去。***就|愛|網w*w*w.9*2*t*x*看小說好地方***果然一切還沒有變,听到宮殿內那走來走去的腳步聲,再看了一眼那屏風,貓著腰躲在了屏風處的紅木櫃子中。
御書房。
「主上,天色已經深沉了,該就寢了。」流雲在一旁輕聲的提醒著。
已經整整一日了,太子殿下坐在這里就沒有離開過,這天色也已經黑了。
輕嗯了一聲,他抬起了眸光,留意到殿外已經黑下來的夜色,站起了身子,「去冷宮。」
「主上,一會兒還要試穿龍袍呢,再說這兩日按照遺訓,主上只能在朝陽宮就寢,以免玷污了龍體。」
流雲擋在身前,急忙說道。
「那又如何?」低沉的話音隨意無比。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流雲欲哭無淚了,「主上,您今天就是要了屬下的命,今日也得在朝陽宮就寢。」
蒼冥寒俊挺的眉挑了起來,流雲緊繃住了身子。
「流雲,你跟在本太子身邊幾年了?」
流雲一愣,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會突然這樣問,「十年。」
「本太子的教導真的無方麼?」他的眉越擰越高,跟了他十年,怎麼一點謀略也沒有學會呢,永遠是那麼一根筋。
額,主上這又是什麼意思,流雲又糾結了。
「回朝陽宮。」
他自是不會將那規矩放在眼中,他只是想晾一晾那蠢女人,瞧瞧她明日的反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