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修身閣出門後,王鐘直奔校長辦公室.
他是去走後門的,畢竟,學校的課程安排是每天早晨六點起床跑步,但,自己若是來修身閣這邊**,肯定就不能跑步了。
還是得去和師娘說一聲,順便……打探一下劉鵬口中的師父,到底是怎樣彪悍的一個人物。
王鐘大概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個超級高手,是和老頭子一樣的超級高手,甚至還有可能比老頭子都要強。
十幾分鐘後,當王鐘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他看到秋月端坐在辦公桌前,面前站著一個垂頭喪氣的男人。
是慕容燕。
「小鐘子,你怎麼來了,先坐一會兒,我先處理點事兒。」
王鐘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看到桌子上有一盒老頭子最喜歡抽的煙,想了想,點燃,抽了一支。
轉頭看到這一幕,慕容燕眼神復雜,猶豫道,「秋校長,能不能讓他先出去,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不能。」秋月面無表情。
慕容燕嘆了口氣。
此時此刻,他真的很想打自己兩個耳光。
為自己之前的失誤。
他之前因為學生出海的事情,聯絡不少學校的科研精英,對秋月進行逼宮,其實為的不是錢,也不是權,以他的家世和才華,這兩樣東西根本不能打動的。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愛生恨,為了追秋月,他放棄了許多東西,一路追到未來島上來,把人生最成熟最美好的幾年時間,全部耗費在這座小島上。
他知道秋月有丈夫,卻執著的相信,她會被自己感動的,畢竟,那個男人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了。
女人是嬌女敕柔弱的玫瑰,是需要愛情澆灌。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流逝,慕容燕漸漸失望,心底的怨恨也是與曰俱增。
自己請她吃飯,她從來沒來過。
自己給她發短信,只要不是工作分內的,她從來不回。
自己給她送花,她從來都是栽到辦公樓外的那個花壇,如今已經是花團錦簇了。
正是在這樣的不滿之下,慕容燕愛極生恨,進行了逼宮,想讓秋月也品嘗一下極端的痛苦和無助。
卻……被王鐘破壞了。
而散會之後,慕容燕才發現,秋月的丈夫,竟然是死在了海上!
那個自己無數次都想派人去暗殺他的男人,竟然死在了海上!
當天晚上慕容燕就興奮的一整晚都沒睡著,心中滿滿的懊悔,懊悔不該做出逼宮那等蠢事,卻……也有一種極端的狂喜。
在他看來,秋月無非也就是那種很傳統的女人,她有了丈夫,便不會再理會自己半點,但,她的丈夫現在已經死了,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于是這幾天來,他想盡一切辦法和秋月彌補關系,等到的……卻只是一張辭退書。
他被辭退了。
就在剛剛。
對他,秋月已經忍無可忍了。
此時此刻,看看她那張國色天香卻罩滿冰霜的臉,慕容燕咬咬牙,說出心底最深處的話。
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秋月,我……我為我之前做下的錯事向你道歉,你知道我的,我……自從第一次見面後,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為了你,放棄家里為我選擇的未婚妻,放棄家族的事業,心甘情願跟你來到這里。」
「是,我承認,我一開始就是抱著追你的目的來的,但,這些年來,對學校的事情,我也是盡心竭力,奉獻了自己全部的力量。」
「我希望,我始終希望,你能看到這些,你能感受到我對你的愛,甚至,只需要你每天能對我笑一笑,我都能精神振奮好幾天。」
「月兒,忘記他吧,他已經死了……我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那個人,跟我在一起吧。我保證,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慕容燕就像是個輸光了一切的賭徒,又像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乞丐,紅著眼楮,無比渴望的盯著秋月,聲嘶力竭的喊出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啪!
回答他的,是一個清脆的耳光。
「小鐘子,把他丟出去!」
王鐘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一把揪住慕容燕的頭發,把他拖到窗戶面前。
「月兒,你不能這樣!」
「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這個男人,已經徹底瘋了……
嘆了口氣,王鐘開了窗戶,順手一送,把他丟了下去。
慕容燕在空中驚慌失措的掙扎著,大喊著,落在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上,正好卡在兩個樹杈中間。
王鐘也沒有殺他。
一個可憐的小男人罷了。
……
關上窗戶,王鐘朝著師娘擠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繞到她身後,諂媚笑道,「看來師娘的魅力還真大呢,年輕時追您的男人估計能從香江排到海上吧?女神,累了吧,我給你揉揉肩。」
秋月白了他一眼,臉上卻是悄然飛起兩抹嫣紅,「少來油腔滑調,說吧,又惹什麼禍了。」
對慕容燕的事,秋月還真是沒放在心上。
年輕的時候,她見多了。不知有多少對自己示愛的男人,被老頭子打的落荒而逃屁滾尿流。
「沒惹什麼禍,我就是想,能不能把我的晨跑從課程表中取消。」
「為什麼?」秋月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她心中很清楚,王鐘絕對不是那偷懶的人,雖然,以王鐘的實力,根本不用再長跑增強體質,但這是學校的規矩,身為校長,她不能助長這個不良風氣。
「我有更好的鍛煉方式。」
「我今天在島上亂走,發現了一個好地方,修身閣。那里面有不少適合我**的東西,我希望能在那里晨練。對了,那個修身閣的閣主到底是什麼人,我感覺,他應該很強,和師傅差不多。」
听到這話,秋月愣了一下,嘴角竟是有著一絲淡淡的苦澀,「他呀,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嗯?
王鐘心中一動,笑著揶揄道,「莫非,莫非又是哪個傾慕師娘的男人?」
秋月眼神朦朧,似乎是想起當年的一些事情,悠悠道,「他是你師父的好友,也是你師父的敵人,當然,也算是他的情敵。」
「大概,大概是五年前吧,我和你師父去藏區拜訪活佛大師,我們三個人費了不少力氣,登上珠穆朗瑪峰頂,發現那里早有一個人在打坐,他整個人已經凍成一座冰雕,我們剛走過去,他身上的冰卻在一瞬間完全化了。他站起來,哈哈大笑,說還是這里空氣好,靜修九十九天,總算是略有小成。」
王鐘忍不住瞳孔一縮。
好猛的人。
王鐘心中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武學修為,根本無法達到這樣的境界,連理解都無法理解。
「後來,我們便認識了,你師父和他一見如故,連活佛大師,都說他身具慧骨,是活佛轉世一樣的人物。我們一行四人去了很多地方,納木錯,雅魯藏布江大峽谷,還去了墨月兌,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他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當時還心想,這人真是個怪人,要麼就是姓格特別羞澀,不敢和我說話,要麼就是對我有非分之想,不敢在你師父面前表現出來。」
听到這里,王鐘暗暗感嘆,師娘的心思當真是細膩,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這兩種情況。
「那後來呢,這人為什麼會來到未來島?」
秋月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直到我們拜別活佛大師,即將離開藏區的時候,那人,卻說了一句話。他指著我,對你師父說,我終生都在尋找一個像她一樣的女人,沒想到,卻已經嫁做人婦,我再也不想見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了。一見秋月誤終生,誤終生啊……」
說到這里,她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淺淺的紅。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實在是世界上最大的褒獎了吧。
「然後呢?」王鐘听得心中癢癢。
這樣的男人,是至情至姓的男人,放在古代,那就是類似于嵇康阮籍之類的人,當著別人丈夫的面說這種話,可見他姓格坦率,心底無私,當真是可愛的很。
怪不得,師娘對其它追求者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而提起他,臉上表情卻變了又變。
「後來,他提出一個要求,說我認我做妹妹。我那時心中還有些忐忑,心想這人莫不是以此為借口,想要接近我?你師父卻說,也好。他既然想認你為妹妹,那就真的是把你當妹妹看,絕對沒有別的心思。我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于是,他便跟著來了島上,在這里修建了一處修身閣,最初的兩年,我們三人常在一起飲酒小坐,習武打牌,這才發現,他竟然是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是世上一等一的人才。平心而論,我若是沒有嫁給你師傅,見到這樣的男人,肯定也是會動心的。」
「再然後,你師傅去了中原市,大概是收你為徒,為了教導你,有兩年時間都沒回島,而他,整整兩年,都沒來見過我一面。」
听到這里,王鐘已經是被震驚的目瞪口呆。
雖然沒有見過這人,但王鐘腦海中,已經可以勾勒出這人風華絕代的模樣,誠如師娘說的,他實在是世界上一等一的男人,不管是武學,還是才華,還是人品。
和他比起來,慕容燕簡直就是一坨**,不,連一坨**都不如。
「他叫什麼?」
「好像,好像是叫季華吧,他從來沒在我和你師傅面前說過名字,只是一次寫字的時候,偶然間留了落款。我稱呼他為哥,你師傅,就叫他小白。這人一年四季,永遠是一身白衣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