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海水中,王鐘和王博文像是兩條游魚齊頭並進,朝著前方游去,縱然,即使再怎麼看,也根本看不到海岸線,但兩人還是堅定的游著。♀*****$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
一百海里。
這對于輪船來說,或許也就是一兩個小時就能抵達的路程,但是單靠游泳的話,不知何時才能到。
絕對是一個很艱巨的任務。
「那白無常簡直就是個瘋子!」王博文惡狠狠的咒罵道。
出發上飛機的時候,他準備了不少好東西,各種實用的電子小儀器,衣服,帳篷,火種,以及一些方便易帶的食物,但,包裹還留在飛機上,人卻是被踢下來了。
現在全身上下唯一留下的東西,就是手腕上帶指南針功能的手表,以及口袋里經過特殊改造的手機。
而王鐘,身上更是是什麼東西都沒帶,是絕對的輕裝上陣。
听到白無常這個比喻,王鐘笑笑,四肢勻速有力的劃著水,節奏很穩定,「要想在中午之間趕到,就別說話,抓緊時間,節省體力,到了五羊城我請你吃大餐。」
「去哪吃?你身上又沒有一分錢?」
「山人自有妙計。」
兩人繼續前行,不知游出去多遠,日上三竿,陽光照在身上,不舒服,很討厭。
王博文努力張大嘴巴,痛苦的呼吸著,他感覺,仿佛連呼吸中都帶著腥咸的味道,喉間像是梗著一團黏糊糊的咸痰。
他的身體素質畢竟和王鐘差的很遠,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中,整整游了差不多三個小時後,上身的肌肉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到處都酸麻,速度也是下降了好多。
咬著牙,王博文堅持著。
既然孤注一擲的選擇了王鐘一起走這條路,他便有著這樣的思想準備,身體可以不行,但意志絕對不能被落下。
狠狠咬了下舌尖,劇烈的疼痛下,身體不知從哪里又泛出一股力量。
和他不一樣,王鐘反而是越游越精神,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果然像季華說的那樣,游泳是比跑步更鍛煉人的方式,全身被包裹在海水中,王鐘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親近……
舒適……
愜意……
就像是嬰兒在母親的子*里那樣,游到興奮處,王鐘索性月兌了上衣和褲子系在腰間,只穿一條內褲在海里翻騰。♀
他的身體,以一種微妙而穩定的頻率撥動著,像是海水的蕩漾,一起一伏間,根本不費什麼體力。
轉頭看了王博文一眼,見他游的辛苦,王鐘眉頭一皺,倒是也沒多說什麼。
自己能做到這樣,但,王博文肯定做不到,就算是說給他訣竅,他也根本不會。
這是武者到了一定境界後,才能對大自然產生的感悟,王博文身體基礎不行,這些對于他來說只是空中樓閣。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還沒學會走,就讓他去學跑,那是害了他。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忽然傳入王鐘耳中。
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海天相接處,出現一個白色的小點,似乎是一艘游艇。
看起來不算大,因為距離的很遠,王鐘也看不清楚上面有些什麼人。
王博文也是轉頭看了一眼,頓時精神有些亢奮起來,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老大,我們有救了。」
看他實在是到了極限,王鐘握住他的手,悄然渡過去一絲內氣,「這樣,等下你要是實在游不動了,就先上船,我跟在你們後面,放心,憑我的速度,還是可以很輕松跟上的。」
愣了一下,王博文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又听王鐘說道︰「你不要有什麼心理壓力,畢竟,你練武的時間還不夠一個月,時間長的很。我會等你追上我的腳步。」
「嗯。」王博文應了一聲,嘴角有些苦澀。
將近半個小時後,游艇越發靠近,距離兩人也就差不多五百米的距離,回頭看了一眼,王鐘的眼神,不禁有些呆滯。
是艘小型游艇,體積不算很大,船上只有一個人。
卻是一個女人。
她坐在船頭,滿頭青絲在腦後飄揚,一副寬大的墨鏡幾乎罩住大半張臉,上身是件青色的針織衫,碎花點點,整個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氣質。
游艇的速度緩緩變慢,到了兩個人跟前時,驀然停了下來。
「嗨,需要幫忙嗎?」女人打著招呼。
「需要。」王博文沒有絲毫猶豫,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掙扎著爬上船,仰面朝天躺在船上,像是一條翻了肚皮的死魚。
雖然這女人長的不錯,氣質很好,但在這個時候,他也沒什麼看的心思了。♀
「你呢?」女人笑著問道,嘴角蕩漾出一抹燦爛的弧度。
不知為何,看到這個笑容,王鐘心底深處,某個最柔軟的角落,忽然被輕輕撩動了一下。
好……好干淨的笑容。
好純粹的笑容。
她對你笑,不是禮貌,也不是表達其它什麼意思,而只是笑,原始的、質樸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笑。
王鐘不知道她是干什麼的,也不知道她是從哪里來的,更不知道她為什麼會一個人開著游艇出海,但此時此刻,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大概,只是不想辜負這個笑容。
縱身一躍,王鐘跳上甲板,慢條斯理的擰了衣服上的水,套在身上。
女人靜靜看著,等王鐘完全穿好,才笑著評價道,「身材不錯。」
低頭看了她一眼,看到那質地良好的針織衫下玲瓏的曲線,王鐘咧嘴一笑,「謝謝,你也是。」
听到這兩人的對話,王博文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太陽曬在臉上有點毒辣,于是翻個身,抓緊時間恢復體力。
「對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出海?」王鐘輕聲問道。
說實話,王鐘心中對她有點好奇。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但是她身上那種絕代佳人的氣質,是一副墨鏡根本掩飾不住的。
「像我這種寂寞的女人,沒有人陪,只好一個人出海嘍。」女人笑著說道,聲音中沒有落寞,只是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味,就像是偌大的湖面上,一朵蓮花靜靜綻放,著實寂寞,卻給人一種孤芳自賞的感覺。
王鐘愣了一下,「你一定是個詩人。」
「呵,不許罵人,你才是詩人。」撫平額角幾絲凌亂的發絲,女人笑道,「我是個生意人,昨天晚上和人在公海上談一筆生意,談崩了,只好一個人獨自返航。」
「不會是販.毒的吧?」王鐘縮縮脖子,裝出一副很驚恐的樣子。
「恭喜你,猜對了。」
「哇哇哇,那你想對我們做什麼,難道是先.奸後.殺?」氣氛越發輕松起來,王鐘嘴上也漸漸沒了把門。
倒不是心中有什麼別樣的念頭,只是覺得和她聊天心里很舒服,什麼話都敢說,而且也相信說出來她不會生氣。
「你想多了。作為一個商人,我只是想賺回一點油錢而已。喏,從這里到海岸線,大概還有六十八海里,你們坐我的游艇,每海里收費十元,一共六百八十元,兩個人,一共一千三百六,我收你一千三好了。」
女人伸出一只手,似笑非笑的盯著王鐘。
王鐘滿頭黑線,「真的要?」
「真的。」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不是。」
「我……我沒錢。」
「沒錢就下去。」
王鐘滿頭黑線,躺在船上的王博文卻是忍不住跳起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姐姐,有點公德心吧,我都快累成一條死狗了,身上真沒錢。」
聲音淒慘,卻是不動聲色的遞給王鐘一個眼神,這幅姿態,大抵上也是以搞怪的成分居多。
在這茫茫大海上,好不容易踫到一個這麼有意思的女人,連他也是忍不住了。剛恢復一點力氣,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耍寶。
「公德心是什麼?能吃嗎?」女人依舊在笑,聲音里的意思卻很堅定。
尼瑪好詭異的女人。
王鐘心中已經在暗暗嘀咕了。
這種女人,要麼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要麼就是那種智商和情商都爆棚的妖孽,果然一樣米養百樣人,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你們在我船上已經呆了二十五分鐘,現在跳下去的話,我當沒見過你們兩個。超過半小時,必須收費,沒錢就用衣服抵債,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至少,在我這里沒有。」
「博文,跳!」
二話不說,王鐘拉著王博文重新跳入海中。
「臥槽,真跳啊。」措不及防被王鐘拉著,重新跳進水中,他撲騰兩下,灌了口水,有些氣急敗壞的喊道。
「廢話,你身上有錢嗎?」
「沒有。」
「沒錢還不跳。人家讓你免費呆了二十幾分鐘了,你還想干什麼?給我游!」
事實上,這會兒王鐘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忌憚,剛才在船上的那一瞬間,王鐘有種很強烈的感應。
這個女人,絕對是個高手。
剛才那一瞬間,如果不給她錢的話,她真的會出手,把自己和王博文重新丟進海中。
這種感覺相當強烈,以至于王鐘在一瞬間便做出決定,強行拉著王博文跳了下來。
雖然自己不在乎,大不了和她打上一場,但有王博文這個拖油瓶在,還是不要輕易和人動手。
「有意思。」女人依舊坐在船頭笑著,游艇也不加速,就跟在王博文和王鐘後面,悠哉悠哉,仿佛是故意氣兩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這個奇怪的組合,在海里又足足游了兩個多小時,王博文心中已經是有些慌了。
如此詭異的事情,他這輩子還真沒踫見過。
「老大,她到底想要干什麼?」
「我哪知道?一個寂寞到骨子里的女人真真是可怕啊,你沒听說過那句話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到了一定年紀,看見男人就走不動路了。」
王鐘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對這個女人,王鐘心中也是升起一股子火氣。
太不厚道了。
王鐘的話剛說完,女人伸手一揚,摘下一副墨鏡,隨手丟了下來,正好砸在王鐘腦袋上。
「你干什麼!」王鐘轉頭怒視。
只是,這一眼,卻看呆了。
摘了墨鏡後,她的臉完全暴露在王鐘面前,帶給王鐘無與倫比的震撼。
就像是一尊原本就造型精美的泥胚,從火窯中取出來之後,更是變成了美麗絕倫的瓷器,鼻子,眼楮,眉毛,無一處不美,組合在一起,讓人窒息。
她和美和師娘不同,如果說師娘是一朵國色天香的牡丹,這,就是一朵蓮花,一朵黑蓮,寂寞、妖艷、鬼魅。
「背後說人壞話,你還是不是男人?」女人嗔怒道。
漂亮的女人就是有這點好處,雖是生氣,也讓人覺得可愛。
王鐘很快反駁道,「跟在兩個男人身後,不依不饒,你還是不是女人?」
「你!」微微彎腰,她月兌下一只紅色的高跟鞋,砸向王鐘,王鐘雖然竭力躲避,竟然是沒有躲開,又被砸在腦門上。
尖銳的跟,直接在腦袋上鼓起一個打包。
疼痛之下,王鐘也顧不上欣賞她的美了,「再砸,再砸老子強.奸了你!」
女人忽然笑了。
笑的花枝亂顫,眼淚都要流出來,「來啊,強.奸了我我就嫁給你。」
……
王鐘快瘋了。
真的要瘋了。
剛想說什麼,女人卻是已經發動游艇,在很短的時間內把速度飆升到最快,游艇劃出兩道巨大的水浪,迅猛沖了出去。
「喂,你叫什麼名字!」她的背影在視線中越來越遠,王鐘雙手合在嘴前,大聲吼道。
大概一分鐘後,海風中,似乎有三個字飄了過來。
「寧青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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