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九艷 第一百九十章 野豬之吻

作者 ︰ 烽火戲貂蟬

一路狂奔,王鐘像是一只輕巧的猿猴,飛速朝王博文的方向跑去,一路上的不管是樹枝還是荊棘,對他根本造不成半點阻攔。

在高速的奔跑中,王鐘全身像是籠罩著一層無形的氣罩,全身每個毛孔中,都有內氣輕微的旋轉,一個個漩渦,雨水根本淋不到他的身上。

這種境界,已經類似于古代那些武學宗師在典籍中記載的,「一蚊不能加,一羽不能落。」

對身體的控制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夏天有蚊子落在身上,只要勁力一發,就能將蚊子震死。

這樣的狀態,王鐘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平心而論,他現在的修為雖然有了長足的長進,但還並沒有完全達到這種地步,只是,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他爆發出身體全部的潛力,在短時間內超水平發揮了。

嗷……

距離越來越近,王鐘听到一聲無比凶惡的干嚎,頓時听出來了,是頭野豬的叫聲。

聲音中氣十足,說明野豬體型還不小。

王鐘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王鐘最怕的,是王博文踫上豹子、猛虎這種東西,雖然很少見,但並不代表著沒有,以王博文那水平,只要踫上,用不了十幾分鐘時間絕對會被開腸破肚。

而野豬的話,可就好對付多了。

畢竟,體型笨重的野豬不會爬樹,只要有棵大樹棲身,應該可以支撐很長一段時間。

轟……

轟……

沉悶的撞擊聲不住響起,隱隱有嘎 嘎 的聲音,這樣的聲音,代表著大樹已經快支持不住了,快要在野豬的撞擊下破碎倒地。

王鐘腳下發力,速度又快了幾分。

「老大,你在哪啊,快來啊!再不來我就要被野豬拱了!」

「老大!」

「媽.的,你個死豬,老子跟你拼了!」

轟的一聲,繼而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不過,卻不是王博文的聲音,而是野豬的慘叫。

發生什麼情況了?

王鐘心急如焚,硬生生從一從荊棘中穿過,把衣服都掛破了。

而當他終于趕到現場,見到場上的一幕時,卻是差點笑出聲來。

一片本該是郁郁蔥蔥的叢林,被野豬夷為平地,有棵粗壯的大樹倒在地上,而王博文,卻是騎在豬背上。在他手中拿著一把刀,刀柄握在手心,刀尖卻是插在野豬眼眶里。

殷紅的血,咕嚕咕嚕冒了出來。

劇痛之下的野豬,狂暴叫喊,近乎瘋狂的奔走,不斷在原地轉著圈,想要把背上的王博文甩下來,而王博文,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死死抓著刀柄,兩條腿像是騎馬那樣緊緊夾著豬肚。

「老大,救命啊……」一眼瞥見王鐘,王博文臉色大喜。

下意識松了口氣,卻是冷不防野豬一個急停,他身體一個踉蹌,被野豬從背上甩了下來。

野豬一下子完成逆襲,哪還能饒得了他,長長的獠牙,狠狠朝地下拱去,仿佛下一秒,就要把王博文開腸破肚。

「臥槽!」樂極生悲,王博文瞳孔猛然間放大。

一張丑陋的豬嘴,在他視線中越來越大。

「不要告訴別人我是被一頭豬拱死的!」最後爆發出一聲絕望的呼喊,王博文狠狠拔出插在豬眼中的匕首,又是重重戳了下去。

他心中就一個念頭,就算是死,也不能讓這頭豬好過了。

然而,下一秒,王博文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一片秋葉,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是王鐘。

既然已經到了現場,王鐘怎麼可能讓王博文死在豬吻下?

事實上,剛才之所以駐足旁觀,也是希望王博文能夠記住這生死一瞬的感覺,爆發出他的潛力。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卻也有大精彩,一個沒有經歷過生死的武者,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武者。

這一路走來,王博文一直都在自己的庇護之下,根本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斗,是該讓他好好體驗一下。

而在王博文最危險的時候,王鐘終于是出手了。

輕飄飄跨出一步,卻是一跨好幾米,直接跨到王博文面前,然後,彎腰,伸手,用力。

一只手抓著野豬的獠牙,王鐘像是拔蘿卜一樣,狠狠把它拔了出去。

野豬重重摔落在幾米之外,濺起一大灘泥水,被摔的有點懵,好一會兒它才回過神來,搖搖腦袋,甩甩耳朵,僅剩的一只小眼楮中,爆發出更加血紅的光芒,四肢狠狠後蹬,再次朝著王鐘沖刺而來。

王鐘淡然一笑。

兩只腳站在地面上,呈四十五度狀,發力于腳,主宰于腰,雙手緊緊握拳,當野豬充斥到身前半米,獠牙即將扎在身上的時候,王鐘動了。

一躍而起,整個人以一個騎豬的姿態騰空,然後……下落。

手臂上的肌肉突突突顫抖著,全身力量盡數凝聚在一拳,轟的一聲,打在野豬背上的脊椎骨。

 ……

野豬四肢一下子癱軟下去,像是癟了氣的輪胎,軟軟趴在泥水之中,無力抽搐幾下,痛苦的**著。

它還沒死透,只是被王鐘這一拳徹底打殘了,想一想,脊椎骨徹底斷裂,縱然是沒有致命的傷口,也必死無疑。

「這一拳……」

「我……」

王鐘喃喃自語。

這一拳,只是隨姓而做,就像是一個下了不知道多少盤棋的旗手,在見到對方出當頭炮時,便下意識的把馬跳了起來。

但,就是這種無意識,回味過來後,卻讓王鐘品味到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自然。

和諧。

至理。

這,才是最舒服的方式。

剛才那一拳,王鐘根本沒有半點內氣,只是憑借著對**力量的絕對控制,就打死了它。

出拳的時候,全身通透,發力于腳,傳于腿,主宰于腰,形成于拳頭,再以自己最強的一拳,打在野豬最脆弱的脊椎骨上,而那一瞬間的爆發,如滂沱大雨,又山洪崩泄,竟是有種綿延不絕的韻味。

「听師傅說過,詠春拳中有種暗勁兒,是將全身力氣集中于手指,三重勁道,沖沖疊加,形成極具穿透力的攻擊,震傷敵人髒腑。我這一拳,沒有詠春那麼細膩的勁道,卻是勝在一個剛猛,以己之強,攻敵最弱。」

王鐘喃喃自語,用心體悟著自己剛才的一拳。

「像……這樣……」

再次沉浸在剛才的感覺中,王鐘握緊拳頭,揮出。

極慢。

卻又極快。

慢是發力的慢,全身像是一張緊緊繃直的弓,從半月,拉到滿月,腰為弓身,四肢為弦,而拳頭,就是弦上鋒利的箭。

快,則是力量爆發的快,力量一旦全部積蓄完成,便不可阻擋,在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

轟!

這一拳,王鐘還是拿這頭野豬做的試驗,一拳打在豬背上,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野豬的四肢發出最後一下的劇烈掙扎,口中,眼中,甚至**,都是鮮血狂濺。

就像是一個裝滿血的袋子,被一記鐵錘狠狠砸下。

「嘔……臥槽……老大,你要不要這麼惡心……嘔……」王博文剛從旁邊走過來,野豬就炸了,從豬**里噴出來的血夾雜著一些其他的東西,直接濺到他臉上。

抹了一把,王博文不住干嘔,幾乎要把胃里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呃,失手,哈哈哈哈,看來這頭豬跟你有緣吶,你竟然被他射了一臉。」見到這一幕,王鐘臉色古怪,終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滾!」王博文氣急敗壞的擦著臉上的髒東西,幸虧是有雨水不住沖刷,好一會兒,他才洗干淨了。

王鐘盯著地上的這頭豬,若有所思,忽然開口說道,「給我刀。」

王博文把小刀拋了過去。

王鐘一下子接在手中,清澈熟路的劃開野豬表面堅硬的皮,看了一眼,滿意點點頭,「果然,不出我預料。」

王博文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一眼,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這頭野豬的內髒,已經完全被震碎了,像是被剁過的餃子餡一樣,連塊大點的碎肉也找不到。

「你怎麼做到的?」

「就那麼做到的,以後我再教你。」簡單回了一句,王鐘飛快動起手來,鋒利的小刀不住揮舞,沒過多長時間,便解出一堆肉。

王博文在一旁幫忙,拽下大片的葉子,小心翼翼把最肥美的脊骨肉包好。

十幾分鐘後,兩人捧著一大堆肉,以及四條粗壯的野豬腿,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天上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只是卻小了好多。

「老大,沒火怎麼辦?」在河邊把戰利品洗干淨後,王博文臉色有些愁苦。

這樣的天氣,當真是讓人難受,連火都生不著,根本沒法吃飯。

王鐘抬頭看了一眼天,「用不了多長時間雨就停了,先去附近找找,看有山洞沒,等雨停。」

兩人沿著河流,一路朝上**去。

……

幾十公里外的大路上,一輛越野車,瘋狂奔馳在雨幕中,像是一頭洪荒猛獸,發動機的轟鳴聲傳出去很遠。

車上坐的,正是歐秦和歐厲兩兄弟。

這幾天來,他們跟著萬里追蹤蠱,從五羊城一路追來,已然是追上了王鐘的腳步。

畢竟,王鐘兩個在山里繞,肯定要走不少彎路,而他們卻是直接通過現代化的交通工具,尋找距離萬里追蹤蠱最近的城市落腳。

然後在白家的支援下,以最快的速度搞到所需要的工具,朝著王鐘的方向奔來。

歐秦專心致志的開著車,行到一處岔口時,停車,指甲輕輕刺破指尖,在掌心畫出一個玄奧而繁復的花紋,閉著眼楮感知片刻後,他開口道,「在西南方向,將近三十公里,對方沒有行動,大概是在休息。」

「再行二十公里,下車。」歐厲淡淡說道,坐在寬敞的後座上,他穿著一件綠色的風衣,手上正在飛快的組裝著一把看不出是什麼型號的槍。有狙擊鏡,應該是自己特制的狙擊槍。

車子再次發動起來。

不一會兒,歐厲把狙擊槍組裝好,又開始往身上裝東西。

四把銀白色的大口徑手槍,隱藏在特制風衣的四個口袋,從外表竟是看不出半點凸起。

兩把類似于口紅一樣的手槍,被他塞進長筒靴子的夾層。

想了想,他又從座椅的保險箱夾層中,取出一枚小巧玲瓏的手雷,解開皮帶,小心翼翼的放在褲子內側靠近襠部的暗袋里。

最後,則是臉上那副墨鏡,做工精美的墨鏡,被他從中間扭成兩半,像是上子彈一樣,壓進兩根吸入牛毛長約三寸的鋼針。

做完這一切,他才舒展了一**體,閉著眼楮養起神來。

通過後視鏡看到這一幕,歐秦嘴角噙著一抹冷酷的微笑。

自己兄弟倆之所以能在殺手界縱橫這麼多年,從來失過手,靠的就是絕對的小心謹慎。

這一次,那小子必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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