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老道士像極了一個神棍,但說出來的這話,著實讓王博文心里像是吃了**糖一樣,喜滋滋的.
一時間,對他的敵意消了大半。
潛龍?
隱鳳?
管它是個什麼命格。
反正是好事。
想到這里,王博文臉色親近了幾分,腆著臉笑道,「老先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廢話!不信滾蛋,別打擾我老人家觀禮。」
看老道士這幅不耐煩的樣子,王博文心中更信了幾分,又听到他後面一句話,頓時有些疑惑。
觀禮?
觀什麼禮?
心中疑惑,他又是開口問了出來,姿態更加恭敬。臉上笑的跟花兒一樣,在口袋里模索幾下,模出包煙來,笑著遞過去一根,順勢還把打火機打點上了。
老道士還真把煙接了過去,抽上幾口,指著王博文腦袋笑罵道,「你小子,哈,真是撞大運了。」
「實話跟你說吧,你這命格雖然是龍,卻是潛龍,沒什麼機緣的話,這輩子也就是個小康到頭了。潛龍要化飛龍,一飛沖天,需要有貴人相助。」
說著,老頭子指著正在打拳的王鐘,道,「他,就是你的貴人。」
「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六來就是貴人助了。有貴人相助,氣運沖天,財運爆棚,姻緣美滿,都讓你趕上了。真是上輩子積大德了。」
王博文嘿嘿直笑。
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也不見老道士往外吐氣,他盯著王鐘沉默片刻,忽然又是長嘆一聲。
「天縱奇才啊,不到而立之年,已然要成就武學宗師,簡直是古往今來聞所未聞之事,老道我這輩子有幸觀看到一位武學宗師的誕生,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武學宗師?
听到這四個字,王博文心中隱隱明白了什麼。
大概這老道士說的觀禮,就是觀看王鐘成就武學宗師。
雖然不知道武學宗師這四個字到底代表的什麼,但听這老道士的語氣,似乎是很牛.逼的樣子。
想到這里,王博文就笑了。
老大就是老大。
果然不同凡響。
這個時候,劉笑笑也走了過來,臉上還有著散不去的紅暈。
剛才這老道士說話的聲音不低,她也是听的清清楚楚,和王博文一樣,命格什麼的她听不懂,但後面的話確實听的清清楚楚,什麼三年後重陽節結婚,婚禮現場最好選在海上。
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羞澀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喜悅。
「好啦,你們小兩口要是想看呢,就在這看,不過不許說話,要是不想看,就找個地方行周公之禮去,免得打擾我老人家的興致。」
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一只燒雞,一瓶老酒,老道士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很是爽快。
王博文和劉笑笑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劉笑笑臉色更紅,听到這老道士最後一句話,心中暗暗羞惱了一句老不正經,手臂卻是自然而然的挽上了王博文的胳膊。
三個人靜靜觀看著王鐘打拳。
天色完全黑了。
一輪明月掛在半空,灑下清亮的光輝,水面波光盈盈,倒也是美景。
……
又是過去好幾個小時,王博文打了個哈欠,點上支煙,又是遞給老道士一根,「老先生,以您看來,我老大他……他成就那個什麼宗師,大概還要多長時間?」
老道低頭沉吟片刻,抬起頭來輕聲說道,「少則三天,多則三月,都是有可能的。畢竟,華夏大地上已然有好幾百年沒出過一個真正的宗師了,典籍中記載,距今最近的武學宗師王陽明,三十七年厚積薄發,一夜之間悟通大道,但,人人有不同。」
「積累越渾厚,明悟的時間越短。」
「他如此年輕,想來要想成就宗師,需要的時間肯定不少。甚至,失敗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听到這話,王博文頓時急了,急急站起身來,「那怎麼辦?」
老道士瞪了他一眼,「能怎麼辦?這種事情就跟生孩子、當皇帝一樣,唯有靠自己,誰都幫不了他。一朝悟道,那就是鯉魚躍龍門。古時候說的得道成仙,就是指成就宗師,叫法不一樣罷了。」
「真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練的,就算是從娘胎里開始,也不可能成就宗師啊。想不通,想不通。」
老道士喃喃自語,像是魔怔一般。
他本是青城山上的高人,對奇門術數深有研究,武學修為也殊為不弱,黃昏時分觀看天象,本想是看一下天氣,沒想到,站在高高的青城山上,卻是看到這個地方的上空,有龍盤虎踞之象。
初看一看,老道士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揉揉眼楮再看,甚至大費周折,用上望氣之法,卻還是龍盤虎踞。
一般來說,虎踞龍盤這種天象,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產生,一是王朝更替,新朝建立,定都祭天之時,整座城池上空,會出現龍盤虎踞的奇景。
另一種情況,就是有人成就宗師。
現在江山穩定,不可能有王朝更替,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成就宗師。
想到這一節,可把老道士驚呆了,急急忙忙就下了山,朝著這邊跑來。
那可是宗師啊。
不是街上的大白菜。
能親眼見到一個武學宗師的誕生,絕對是人生一大幸事。
而到了這邊,老道士看了一眼之後,更是驚訝的差點魂飛魄散。
天。
他原本還以為,成就宗師的大概是某個大家族中的強者,但,絕對想不到,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雖然說修為精深的武者,確實有駐顏之術,七八十歲的老人,看起來也就像是個中年人一樣,但,駐顏不是易容,再怎麼駐顏,也到不了這個境界吧?
心念一動,老道士甚至想給王鐘算一卦,只是,法決雖然掐了,卻根本查探不到半點。
王鐘的周圍,籠罩著密密麻麻的天地靈氣,像是一個嚴嚴實實的囚籠,法決之力根本滲不進去。
也只好慢慢等了。
……
見到老頭子不說話了,王博文輕輕月兌下外套,給劉笑笑披上,「要不,你先回去吧,晚上風寒,小心感冒了。我送你。」
到這個時候,王博文也算是相信了這個老道士。
先讓他在這看著吧,自己先把「準媳婦兒」送回去,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這路上黑漆漆的,萬一劉笑笑出什麼事,那可真要悔青了腸子。
劉笑笑眼楮忽閃忽閃,笑意盈盈,「好。」
說走就走,兩個人偎依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老道士恍然未覺,瞪大了眼楮,還是眨也不眨的盯著王鐘,仿佛除了王鐘,世界上其它任何事情都無法吸引他。
……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灌江縣城的大街上已然沒有多少人,燈光也有些黯淡。
畢竟是小城,不能和大城市比。
「你住哪啊?」王博文緊緊摟著她,問了一句。
「朝前走。」劉笑笑輕聲說道,眼神有些恍惚。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她有著夢幻一般的感覺,到現在神思還有些恍惚。
平心而論,對一見鐘情這種事她雖然是不反感,但也沒報多大希望。
而現在,她感覺,自己和王博文,竟然像是熱戀好長時間的情侶,彼此之間沒有半點生疏和尷尬。
又想到那老道士給的評價,一顆心,驀然跳的有些急促起來。
「你說那老道士說的是真的嗎?」就在這時,王博文開口了,聲音中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有些期待,似乎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
「說的什麼?」黑暗中,劉笑笑臉色更紅,紅的發燙。
「說……你懂的。」
「我懂什麼,我不懂。」
「還說你不懂,看,臉都紅了。」
「你!」劉笑笑意識到被調戲了,使出女人與生俱來的絕招,狠狠擰在王博文腰下的軟肉。
王博文頓時鬼哭狼嚎的求饒,「疼……疼疼,快放手……媳婦兒大人,我錯了。」
劉笑笑原本手指還放松了一點,听到王博文最後那個稱呼,頓時又是狠狠擰了一下。
畢竟是女孩兒,即便是姓格再開朗,踫上這種事,依舊是羞澀的要死。
王博文忽然一把把她摟在懷中。
沒有別的動作。
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溫暖擁抱。
許久。
許久。
王博文深吸口氣,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知道嗎?在這之前,我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一個都沒有。不是你家男人沒魅力,只是,我總是在想,在這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應該是有和我百分百契合的那個人吧?總有一天,我應該能找到她吧?我想,萬一那時我有了女朋友,她該怎麼辦呀?」
「現在,我不擔心了。」
「我找到了。」
「大概,幾千年前,阿基米德從澡盆子里蹦出來的時候,心中也是這樣的狂喜吧。」
劉笑笑的身體僵硬一下,眼眶驀然有些濕潤。
對于一個文藝女青年來說,這樣的甜言**語,絕對是可以瞬間秒殺她的大殺器。
面對這樣的情況,腦海中以往的那些擇偶標準啊什麼的,盡數忘的一干二淨。
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
將近半個小時後,兩人手牽手,走進街邊的一間店鋪。
不是旅店,而是一間經營驢友戶外設備的專賣店。
進門後,兩人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老板,要三個戶外帳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