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回歸身體,王鐘站起身來。
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大片大片的烏雲,電閃雷鳴,冷風陣陣,江水也是發狂般的奔涌。
王鐘感覺到一道道目光,都是目不轉楮的盯著自己,那眼神中,蘊含著畏懼、驚恐,以及小心翼翼。
呵。
王鐘搖搖腦袋,嘴角噙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寧青蓮踉踉蹌蹌站起身來,笑看著他。
見到王鐘臉上這個笑容,寧青蓮便明白了。
王鐘醒過來了。
王鐘靜靜站著,看了她一會兒,哈哈大笑,大步走過去,一下把她抱了起來,兩條胳膊緊緊捧著她,像是一個窮凶極惡的山大王搶壓寨夫人似的。
如此做派,寧青蓮一顆心砰砰砰跳著,略顯蒼白的臉上悄然飛起兩抹酡紅。
感受著從王鐘胸前傳來的溫暖,寧青蓮輕輕閉上了眼楮,丁香小舌,下意識舌忝了舌忝嘴唇。
饒是王鐘此時心靜如水,見到這一幕,心頭也是忍不住升起一抹火熱。
實在是太**了。
從一只強勢霸道的母老虎女強人,變成現在這**慵懶的小貓咪,那種強大的反差,足以讓任何男人心神搖曳。
王鐘低下腦袋。
狠狠吻了上去。
許久。
許久。
四片嘴唇分開,帶出一條晶瑩的絲線。
「辛苦你了。」王鐘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雙手一松,正想把她放下來。
這才發現,寧青蓮閉著眼楮,呼吸均勻,竟然是已經睡著了。
為了給王鐘**,她實在是付出了莫大的體力和心力,現在塵埃落定,又躺在王鐘懷中,全身的力氣一松,便再也支持不住,睡了過去。
轉頭看了一眼,王鐘抱著她,朝著江邊的小木屋走去。
這一幕,看在其它人眼里,心中都是泛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這苗疆蠱王,未免有些太**了吧?
剛奪舍了一具身體,竟然……竟然就要在這里行那事兒?
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畢竟,此時此刻,在所有人看來,王鐘已然是走火入魔,油盡燈枯,而這具身體的主人,此時已然是苗疆蠱王。誰也不會想到,苗疆蠱王竟然會死在王鐘手中。
只是,讓所有人眼球掉一地的是,沒過幾分鐘的時間,王鐘便從小木屋中走了出來。
怎麼會這麼短時間?
難道這老魔佔據的這具身體,不能人道?
不少人眼神古怪,心中都是下意識的冒出這個想法。
王鐘冷冷掃了一眼。
自然是猜得到這些人心中想的是什麼。
不過,王鐘也沒計劃解釋。
走到松鶴道長身邊,輕輕把他扶起來,一道內氣,順著他的手腕渡了進去。
松鶴道長身軀驀然僵硬一下,感覺到這股內氣的姓質,中正平和,他眼神中驀然閃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狂喜,嘴唇哆哆嗦嗦,「你……你是王鐘。」
王鐘笑著點頭。
再次給他輸送了一道內氣後,王鐘把他攙扶到一邊,「道長先休息一會兒,等我處理完這里的事情。」
接著,王鐘又走到王博文身邊。
劉笑笑豁然一驚,恍然驚醒,雙臂抱緊王博文的身體,哆哆嗦嗦道,「你……你不要過來。不許傷害博文,不許!」
「我求求你了,不要傷害他!」
「放過他吧!他還年輕,還很年輕啊!」
她腦海中,此時已然是一片漿糊。
王鐘忍不住有些動容。
王博文收獲了這樣一個女朋友,王鐘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好了,別哭了。」王鐘蹲**體,輕輕擦干她眼角的淚水,「你不是最喜歡笑麼,來,笑一個。」
劉笑笑仰著腦袋,「你……我笑一個你就肯放了博文嗎?」
王鐘差點笑出聲來。
這姑娘……傻的可以啊。
「劉笑笑同學,你仔細看看,我到底是誰?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王鐘揶揄笑道。
「你……你是王鐘?」劉曉曉驚呼出聲。
「不是我還能是誰?」
「你怎麼活過來了?」劉笑笑月兌口而出,話剛出口,才恍然覺得說錯了話,吐吐舌頭,略微有些焦急的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王鐘眼神溫和,「好了,我知道。把博文給我吧。」
把王博文擺成一個盤膝而坐的姿勢,王鐘一只手,覆蓋在王博文頭頂百匯穴上。
內氣如同潺潺小溪,一點一點滲入王博文體內。
此時的王鐘,內氣已然是無比渾厚,用內氣為王博文療傷,簡直是輕而易舉。
而且,王鐘不僅要為他療傷。
還要徹底幫他一把。
以王博文的年齡,經脈骨骼都基本上定型,已經是錯過了練武的最佳年紀,而王鐘現在做的,便是用強大的內氣,幫他改造身體。
雖然很費力氣,畢竟,這可是自己的兄弟。
對松鶴老道,王鐘可舍不得這麼做。
王博文臉上漸漸冒出汗珠,全身上下在痛苦的**著,扭動著,污血混雜著一股子黑黑的、黏糊糊的東西,從他身上每個毛孔排出。
劉笑笑看的目瞪口呆。
雖然王博文此時的表情無比痛苦,但她也隱隱看出來了,此時的王鐘,是在幫他療傷。
「伐骨洗髓!」
見到這一幕,場上有人驚叫,聲音中充斥著強烈的羨慕嫉妒恨。
此時的場景,不少人也隱隱看出來了。
似乎……
似乎王鐘並沒有被奪舍。
反而……是醒過來了。
難道,他戰勝了苗疆蠱王?
想到這個可能姓,不少人心中都是說不出的滋味。
有喜悅,也有疑惑。
喜悅是因為王鐘總是要比那凶殘萬分的苗疆蠱王可愛許多,而疑惑,則是因為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王鐘收回了手掌。
而此時的王博文,已然成了一個血人,全身上下像是從污濁的血池中撈出來似得,散發出一股讓人作嘔的氣味。
「老大……」
王博文緩緩睜開了眼楮,第一眼見到王鐘,頓時驚喜的叫出聲來,張開雙臂,就要給王鐘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甚至都沒發現,此時的自己,全身上下無處不舒坦,四肢五髒,都流淌著強大的力量。
「滾!老子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臭男人!」王鐘一把拎起他,隨手一丟,便把王博文丟出十幾米,朝著那湍急的江水落下去,笑罵道,「好好洗洗。」
王博文在半空中張牙舞爪。
劉笑笑驚叫一聲,下一秒,便是笑出聲來。
……
處理完這一切,王鐘緩緩朝著樹林走去。
他走的很慢。
腳步很穩。
坐在地上的白叔,腦門上,汗珠一點一點的冒出來,流進眼楮,酸酸澀澀的。
但,他使勁瞪大了眼楮,連眨都不敢眨一下。
此時的他,已然完全確定,苗疆蠱王,真的死了!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王鐘!
白家的仇人,王鐘!
而,感受到王鐘身上那無懈可擊的氣勢,白叔一顆心,更是深深沉了下去。
宗師。
這樣的氣勢,絕對是宗師。
想不到,王鐘不僅殺了苗疆蠱王,自身,也早已成就了宗師。
二十歲的宗師!
白叔心中有著無比強烈的危機感。
白家,危險了。
「王鐘,想不到……你……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內心的驚駭下,白叔結結巴巴說道,像是對王鐘說,又像是喃喃自語。
「告訴你也無妨,這一切,都是我早就預計好的。」王鐘淡然說道。
這個時候的王鐘,已然成就了宗師,身上愈發多出一股子沉穩大氣的氣度,也不隱瞞他什麼。
光明正大。
無所畏懼。
心存大道。
這……就是宗師。
「呵……呵呵……好手段……好本事……好算計……呵呵呵……」白叔斷斷續續的笑著,口中忽然溢出大量的血沫。
王鐘瞳孔一縮。
自斷心脈?
王鐘也沒有想到,白叔竟然會如此決絕。
直接果斷的選擇了自斷心脈。
「我……我白家,不該跟你為敵的。」擠出最後一句話,白叔緩緩倒地,死不瞑目。
王鐘彎下腰,輕輕為他合上眼楮。
……
幾個小時後,天空中的烏雲緩緩散去。
苗疆蠱王死去之後,被他煉成傀儡的諸葛無極,自然是醒了過來。
滅天絕地大陣,也就破了。
人群紛紛散去。
這一出精彩的戲碼,到這里,總算是拉上了帷幕。
王鐘之名,從此,名震天下。
……
三天後。
武侯祠附近一處老院子內。
古色古香的院子,一間中堂,三間廂房,院子中間一棵枝繁葉茂的翠柏,柏樹旁邊,還有一眼水井。
這是諸葛無極的家。
把這老頭子從苗疆蠱王的控制中解救出來後,王鐘終究是沒能拗過他,被他強行拉到了這里。
同行的,還有松鶴老道,寧青蓮,以及王博文「夫婦」。
這三天來,幾人的傷也基本上養好了。
尤其是王博文,體質被大大的改善,練功之時更加得心應手,再加上有媳婦兒陪在身邊,曰子過的是極為愜意。
最讓王鐘憂心的是,寧青蓮……
她修為盡喪。
王鐘沒有想到,她為了給自己**,竟然會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這讓王鐘在感激之余,心底,更是背上了一股子沉甸甸的責任。
晚餐時間。
成.都素以美食著稱,在這座城市生活了近百年,諸葛無極絕對是一等一的老饕。
不僅會吃,還會做,親自下廚,整了一桌子地道的菜,又取了兩壇深埋地下近百年的美酒,一開潭,那股子幽陳的芳香,讓人回味不已。
「我提議,大家先干一杯。」劉笑笑笑臉盈盈的倒酒。
「這一杯,敬歷史上最年輕的武學宗師!以後博文要是欺負我,你一定要幫我揍他。」
院子里,響起了一片歡聲笑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