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其樂融融.
畢竟,王鐘成就宗師這件事,不僅對于他個人來說,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對于整個華夏的國術界,也是一件喜事。
泱泱大國,已然有近百年,沒有出過一個宗師了。
借著酒意,松鶴老道和諸葛無極興高采烈的嘮叨著,講述那些陳年往事,王博文和劉笑笑說著小話,幾人說著說著,話題還是回到了王鐘身上。
「老大,到底什麼是宗師啊?」王博文疑惑問道。
這個疑惑,已經梗在王博文心中好久了。
尤其是在被伐骨洗髓後,他深深體會到身體得到的好處,對王鐘的武學境界,就更加好奇了。
王鐘笑笑,聳聳肩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怎麼可能?」
「我真不知道。」王鐘無奈放下筷子,「練著練著就突破了。」
一句話,听得幾個人都是無語。
松鶴老道啃完一個油膩膩的丸子,「這就對了。你要是什麼都懂,還不一定能突破宗師呢。」
王鐘一愣,恭敬問道,「此話怎講?」
松鶴老道臉色凝重幾分,開口道,「這個道理,我也是最近才琢磨出來的。按理說,泱泱華夏幾百年,無數天才,萬千強者,但幾百年來,自從王陽明突破宗師後,卻再也沒人達到宗師境界。這實在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
「王鐘,我看過你的功夫,雖然在這個年代,已然算的上是頂尖高手,但是,說實話,和**、清末那些武學大家比起來,還有一段距離。但為什麼你成就了宗師?他們沒有成就?」
「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樣一席話,所有人都是沉默了,低著腦袋靜靜思考。
「臭道士,別賣關子了,快點說!」諸葛無極出聲催促道。
他年紀雖大,卻還是一副火爆直爽的姓子。
松鶴道士站起身來,「三國演義中有句話叫做,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易經中也有雲,亢龍有悔,否極泰來。我華夏大地的氣運,不可能總是鼎盛的,有盛,便必有虛。」
「王陽明所處的年代,是明朝,是中華民族的繁榮盛世,王朝氣運強盛了,自然能人輩出。而到了清朝,雖然也有康乾盛世那等盛世,但,閉關鎖國,氣運,卻已經在走下坡路了。」
「延續二百多年,已然是相當不易,直到近代,氣運更是降到了谷底。華夏大地,到處起戰火,生靈涂炭,這樣的環境中,能誕生宗師才怪呢。」
「而現在這個年代,文盛武昌,天下太平,華夏的氣運,走的是上坡路,估計用不了幾十年,就會到達頂峰,你成就宗師,正是順應天時。就算是你突破宗師失敗,也總有人會成功的。」
「當然,也不能抹殺你本身的天資。都江堰曰曰夜夜流淌,誰都見過,誰都震撼,由此心有所悟,突破宗師的,卻只有你一人。」
平心而論,松鶴老道這一番話說的有些玄乎,但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王鐘剛想開口,松鶴道長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倒是挺好奇的,王鐘,也不知道是怎樣的師父,才能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你師父到底是誰?」
縱然他走南闖北,見聞廣博,但卻從未見過王鐘的拳法路數,不屬于任何派別,但精妙之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然故去了。」王鐘輕聲說道,喝了一杯酒,臉上倒是也沒多少悲戚之色。
並不是因為王鐘不懷舊,只是,他和老頭子,都是一個率姓豁達的姓子,姓格中,大概是從來就沒有感懷這根弦。
王鐘記得,大概是有一次自己和師父談及到生老病死這個話題,那時的老頭子,笑著說道,「小鐘子,老子以後要是死了,你可千萬別惦記,免得我在下面不安生。清明時切記要去給我上香,肥雞美酒好煙,多燒點,還要兩個紙美女,一定要腿長**大的。」
喝了杯酒,王鐘繼續道,「他是個逍遙自在的人,生于皇室,成長于江湖,悟道于昆侖山,後來,一直嬉笑江湖,大概也就是兩年前,收我為徒。前幾個月時,剛剛仙去。」
松鶴道長臉色一滯,杯中的酒都灑了出來,急急問道,「可是那個貪吃無所禁忌的老頭子?」
王鐘眼神一動,「正是。」
說完這話,王鐘也像是想到什麼,悠悠感嘆道,「我師父在世時,曾跟我說過,青城山上有一至交好友,所以幾天前我才準備前往青城山,只不過,路上車子檢修,到了灌江縣城,踫到一個大美女,博文又想去搭訕,于是就沒有去成,反而是在都江堰前悟道。當真是機緣巧合。」
松鶴道長一**坐到凳子上,無比驚訝的高呼出聲,「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是他?」
「他怎麼可能故去了?」
一連呼了兩聲,松鶴道長急急抓著王鐘的手,「你師父到底是怎麼死的?以他的修為,除非是那幾個世家的老家伙集體出動,不然,誰傷得了他?」
見到他這副關心失色的樣子,王鐘忍不住問道,「道長,莫非師父曾經提及的那位至交好友,就是道長你?」
松鶴道長苦笑,「除了我還有誰?那老頭子,哎……」
一時間,飯桌上都是沉默下來。
王鐘嘆了口氣,整理一下思緒,把海上發生的一切講了一遍。
一個個都是听的聚精會神,連筷子都忘了動。
什麼巴蛇啊,水晶骷髏,白家老祖的神魂出竅,這些東西都是傳說中的玩意兒,在場的這些人,別說是劉笑笑,就是連諸葛無極都听呆了。
听完之後,松鶴老道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萬萬沒有想到,還有這麼曲折離奇的一段內情。
抓起桌上的酒壺,頗為豪放的咕嘟咕嘟一飲而盡,沒過幾分鐘,松鶴老道醉醺醺打著酒嗝,踉踉蹌蹌朝廂房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幾個人都是沉默了。
……
吃過飯,兩男兩女便出了院子,隨意在街上溜達著。
劉笑笑挽著王博文的手,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寧青蓮和王鐘肩並肩走著,也是自然而然的挽著王鐘的手臂。
走過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兩個女人興致上來,便商量著去逛商場。
王鐘和王博文苦笑,只好陪著進去。
裝修豪華金碧輝煌的商場,進了門,氣氛堪稱火爆,人來人往,外面雖然是寒冬臘月,里面卻是溫暖如夏,那股子撲面而來的熱氣,幾乎要讓人栽個跟頭。
「笑笑,你怎麼在這里?」
一進門,沒走幾步,劉笑笑便愣住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她轉頭看去,只見一處櫃台前,站著一對中年夫妻,正在挑選鞋子。
男人將近一米八的身高,面目方正,耳垂厚大,梳了個大背頭,一看就是那種比較傳統正派的成功人士。
女人溫柔嫻淑,眉宇間帶著親切和藹的笑容,雖然眼角已然有細密的魚尾紋,但年輕時,想必也是個大美女。
「爸,媽,你們怎麼在這里?」劉笑笑臉色一紅,下意識松開了挽著王博文的手。
听到這稱呼,王博文也是驚了一下,全身打了個哆嗦,深吸口氣,笑著說道,「叔叔阿姨,你們好。」
劉笑笑的母親,臉色就有些不善。
她雖然是市長夫人,但夫妻倆生活向來是比較樸素的,今天是星期天,她拉著丈夫,本來是想來挑選兩雙鞋,算是過年的新衣。
但沒有想到,卻是在這里見到了女兒。
雖然現在劉笑笑已經放開了挽著王博文的手,但剛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兩人的手緊緊挽在一起,一副說說笑笑的樣子,顯得很是親密。
平心而論,劉母倒不是反對女兒談戀愛,只是,女兒畢竟才大四,還沒有畢業工作。
而且,看女兒和他的親密程度,顯然是已經有很深的感情了,但她卻從來沒有和家里匯報過。
「笑笑,這是……同學?」劉母臉色有點黑,反而是劉笑笑的父親笑著問道。
「他……」劉笑笑就有些著急,鼻尖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猶豫了一下,有些艱難的說道,「爸,這是我……男朋友,王博文。」
氣氛,驀然有些尷尬起來。
就連賣鞋的導購,都是感覺有些好笑。
明顯,這是學生小兩口談戀愛,被父母抓住了。
劉笑笑的父親站起身來,盯著王博文看了好一會兒,倒是也沒多說什麼,拍拍王博文的肩膀,點點頭,笑道,「小伙子,晚上來家里吃個飯。」
說完,又朝著劉笑笑說道,「行了,你們先逛街,我和**去買菜。」
兩人就這麼走了。
王博文目瞪口呆。
直到倆人都走遠了,才喃喃說道,「笑笑,我感覺我要死了。」
劉笑笑也是臉色通紅,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到這個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
就在這時,王鐘和寧青蓮從另外一個櫃台,走了過來。
「老大,老大,快給我想個辦法啊。」王博文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樣,一把抓住王鐘的手,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怎麼了?」
王鐘疑惑問道。
王鐘還真沒見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剛才寧青蓮上了個衛生間,王鐘就在門外等候,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王博文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老大,我踫見笑笑他爸了,我一顆心到現在還噗通噗通跳呢。」
「出息。」王鐘笑罵一聲,「不就是見個老丈人嗎,放心,他吃不了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