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山這個態度,讓蘇牧天冷哼一聲,眉頭微微皺起,卻也是無可奈何。
無欲則剛。
無畏則剛。
蘇家雖然勢大,但對于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來說,根本不管用。周文山既然能甩出這種狠話,再這在糾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他是肯定不會放人的。
嘆了口氣,蘇牧天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朝門外走去。
還得想別的辦法才是。
……
古都酒店。
中原市為數不多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市里定點接待單位,無論環境還是服務,都是首屈一指的。
古都酒店最頂層的豪華套房,一個白衣女子,靜靜站在窗前,雙手環胸,目不轉楮的盯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她手上叼著一根細長而潔白的女士香煙。
煙霧裊裊升起,她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哥,你攔不住我的。不要逼我。」
白衣女子身後,站著一個身高將近一米八的男人,濃眉大眼,器宇軒昂。
此時,他眼神中滿滿的憐惜,眉頭緊皺,輕聲道,「慕君,不要鬧了。這件事,自有家族為你做主,你一意孤行,萬一在外面發生什麼意外,總歸是不好的。我出門前,父親已經交代過了,必須要把你帶回去。」
「我不回去。」白衣女子冷聲說道,大口大口的抽著煙,把煙霧輕輕吐在玻璃上,看它緩緩散去。
「慕君,听話,君臨已經發生了意外,我秦家,再也經受不起損失了。你萬一發生什麼意外,在天下第一下武道會上,豈不是叫人看我秦家的笑話?」
「呵!意外?」白衣女子的情緒,驀然激動起來,好听的聲線顯得很是尖銳,「你覺得我還會有什麼意外?就算是有什麼意外,又能怎樣?」
「君臨已經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把那對狗男女殺掉,全部殺掉!不,輕易殺死他們是便宜了他,我要讓他飽受失去心愛之人的痛苦,然後在絕望和折磨中一點一點死掉。」
白衣女子轉過身來,目光如刀,死死盯著男人,「哥,你昨天晚上已經攔了我一回,看在秦家對我的恩情上,我放過你這次。但,我不希望你再干涉我的決定,否則,就是我的仇人!」
男人瞳孔一縮。
他叫秦方成,是四大世家之一秦家的優秀子弟,而面前這位白衣女人,也是白家的嫡系——秦慕君。
只不過,她雖然姓秦,身上卻沒有秦家的血,是老祖宗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把她抱到秦家,悉心教導,她天資卓越,就算是很多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
在秦君臨還沒有認祖歸宗之前,她就是秦家的第一高手。
而現在,秦慕君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她是秦君臨的未亡人。
現在的她,就像是自然界一只死去配偶的母狼,抑或者一頭孑然一身的黑蜘蛛,她要復仇,瘋狂的復仇。
這幾天的時間,秦慕君差不多把王鐘在中原市的底細都調查清楚了,
昨天晚上,設計襲擊警車後,她本想殺向居然之家小區,把秦韻殺了,只是,卻被這個哥哥攔住了。
「慕君!你冷靜點!人死不能復生,你不知道王鐘現在已經成就宗師了嗎?萬一,萬一你暴露了,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而且,你怎麼能做出那種事情?公然襲警?你這是想害死我們秦家嗎?現在,立刻,馬上,趁著警察還沒追查到這里,你跟我回去。」
秦方成沉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決絕。
一個宗師,對于這些世家豪門的震懾力,是無與倫比的。
就像是白家,雖然是王鐘殺了白家不少人,但自從王鐘成就宗師後,他們也不敢再輕易派人來復仇了。
那是自尋死路的行為,來一個死一個。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如果王鐘願意,他現在可以自己創立一個家族,當然,要想發展壯大,還需要漫長的歲月。
「宗師又怎麼樣?這次,我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秦慕君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輕輕摩挲著指尖,「是,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有件事,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秦方成嘴唇動動,還想說什麼,眼前卻恍然閃現出一道幻影。
秦慕君衣衫飄飄,輕輕一指,點在他的肩膀上,秦方成軟軟倒地。
「你就在這里呆三天吧,放心,以你的修為,死不了。」
丟下一句話,秦慕君飄然出門。
……
公安局。
王鐘坐在床上,秦韻站在他身前。到底是「正室」,說話就是有底氣,和王曉曉聊了一會兒,王曉曉便再也忍不住了,匆匆離去。
「生氣了?」
看到秦韻板著臉,王鐘腆著臉笑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揶揄。「別介呀,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哎……男人太優秀了也不叫個事兒。」
見到他這副樣子,秦韻恨恨的踢了一腳。
王鐘就裝作劇痛的樣子,彎下腰,嘶嘶吸著涼氣,虛弱而痛苦的申吟道,「腿,我的腿……」
秦韻的眼神,一下子就有些恍惚。
仿佛,想到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晚上。
那時的自己,穿著高跟鞋,也是這樣狠狠踩了他一腳。
而現在……
白了他一眼,秦韻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嗔怒道,「還玩這一套,煩不煩啊?」
王鐘干笑一聲,「裝可憐絕對是泡妞的必殺技。」
「你!」秦韻作勢又踹。
王鐘站起身來,伸手一攔,就把她抱在懷中,輕輕留下一個吻。
秦韻忸怩一下,倒是也沒多不好意思,畢竟,兩人經歷了這麼多事兒,也算是「老夫老妻」了。
「你什麼時候能出來?」偎依在王鐘懷中,秦韻輕聲問道。
雖然是很相信王鐘的能力,但在這里多呆一天,她一顆心總歸是懸在空中,不得安生。
「今天就出。」王鐘嘴角噙著一絲莫名的笑容。
咳咳……
王鐘這話剛說完,蘇牧天咳嗽兩聲,從外面走了進來。
其實剛才他就站在門口了,只不過見小兩口在里面親熱,也不好意思打擾。
而現在,听到王鐘說這話,他頓時淡定不了了,生怕王鐘把牛皮吹破。
畢竟,這公安局還是周文山的天下,他不發話,沒人敢把王鐘放出來。
臉上帶著幾分歉疚和忐忑,蘇牧天輕聲說道,「我剛才去找周文山了,他不放人。找了他的領導,還是不放,這個老東西,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王鐘擺手笑笑,「沒事,帶我去找他。」
蘇牧天眼神就有些驚訝,猶豫一下,開口道,「我建議你現在不要去觸他的眉頭,這老東西現在正在氣頭上。」
「放心,沒事的。」
見王鐘這麼堅持,而且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蘇牧天也不好說什麼了。
幾分鐘後。
三個人就到了周文山門外。
兩個警員在身後提心吊膽的跟著,誰也不知道王鐘這是在干什麼。想攔,根本攔不住。
別說是王鐘和蘇牧天,就算是秦韻,之前也是警局混的風生水起的主兒,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等下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不要開門。」輕聲交代一句,也不管兩人反應,王鐘抬手, ……敲了三下門。
也沒等里面說話,徑直退開門,走了進去。
順手就把門關上了。
「王鐘!你來干什麼?誰讓你進來的?」見進門的是王鐘,周文山勃然大怒,「滾出去!」
王鐘依舊是笑,「不會滾。」
當一聲,隨手抄起個桌上的茶杯,周文山狠狠朝王鐘丟了過來。
王鐘伸手一抄,便把水杯穩穩接在手中,像是在自家客廳散布一般,悠悠接了杯水,「周局長,不要生氣麼。听我把話說完。」
「滾出去,再不出去我開槍了!」
「呵,你就算是拿槍,也打不中我的,不信,你可以試試。」王鐘朗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強大的自信。
周文山的手已經模到了槍,听到這話,猶豫了片刻,還是沒選擇開槍,強忍怒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鐘也不生氣,笑眯眯道,「你想不想給你兒子報仇?首先我可以聲明,他真不是我殺的,我要殺個人,還犯不著這麼大周章,一根牙簽都能殺人,一滴水都能殺人。比如說,這樣。」
伸手一捏,手中的茶杯便碎為了粉末,只是,茶杯雖然碎了,水卻沒有半點灑落,在王鐘手心,團成一個滴溜溜轉的水球。
然後,王鐘走到他身邊,握著水球的手,用力向下一拍,一團水球仿佛鋼鐵鑄成的一般,在硬木桌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坑,完美內嵌在里面。
周文山目瞪口呆。
徹底驚呆了。
雖然早就猜到,王鐘可能是練過武,但是他萬萬想不到,王鐘竟然會強大到這個地步。
「你……你……」周文山頓時有些結巴,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周局長,我露這手,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證明一下我剛才的話。喏,現在,我們可以談合作的事情了嗎?我保證,只要按我的辦法去做,三天之內,肯定幫你找到殺你兒子的真凶。」
周文山眼楮一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