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朝山後沉去,天空一片血紅的雲彩,很是瑰麗。
河邊一片泥濘的沙地,躺著兩個女人。
杜菲菲臉色蒼白,嘴唇發青,眼楮緊緊閉著,濕漉漉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依稀可見里面的白色小肚兜。
若是擱在平時,王鐘絕對會眼楮眨也不下的欣賞這幅美景,不過,這個時候,他沒有半點心思。
因為,另一邊,有比杜菲菲更美的風景。
正是被扯掉一條胳膊的女殺手。
王鐘根本無法想象,一個女人,竟然能有這麼堅強的意志。即便是被自己打昏,她的手,還是死死抓著自己的腳腕,被帶到岸上。
而她的容顏,更是讓王鐘吃驚。
妖異的容顏,火爆的身材,白皙的肌膚,殷紅的血,混雜成一副讓人舍不得移不開眼楮的油畫。
王鐘發誓,這輩子他都沒見過這樣一個女人。
即便是在信息鋪天蓋地的網絡時代,網絡上美女照片數不勝數,但從未有一個美女像她這樣,給王鐘帶來無與倫比的震撼。
王鐘甚至懷疑,她根本不是地球上的人類。
更像是從東方神話中走出來的狐仙,或者從西方故事中跑出來的精靈,秀美的臉型,狹長的眼楮,小巧的鼻子和耳朵,薄薄的嘴唇,五官每一處單獨拿出來,都是很漂亮的存在。
但組合在一起,卻產生無法想象的質變。
鬼魅,妖異,讓人心中發寒,卻有種神奇的魔力,又讓人不舍得移開眼楮。
王鐘直直盯著她,兩行溫熱的鼻血,不自覺流出來。
剛才在水中掙扎的過程,他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氣息憋了許久,便是體內那產生不久的一絲真氣也損失殆盡。
兩行鼻血,純粹是極限過後,身體的自然反應。
虛弱擦了擦,王鐘癱坐在沙地上,閉上眼楮恢復著力氣。
沒幾秒鐘,他又睜開眼楮,掙扎著爬到這女人身上,費力撕下幾片布條,先把她的雙腳緊緊捆起來,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撕出條稍長一點的布帶,在脖頸上繞了一圈,在胸前繞了一圈,反綁住她僅存的一條手臂。
這個女人,給王鐘的印象太恐怖了。
不這樣做,實在是沒法放心。
做完這些,王鐘再也不理兩人,迎著夕陽,漸漸沉入恢復中。
他很相信自己捆綁的手法,絕對是百分百專業的,這要感謝武藤蘭姐姐傾情奉獻和悉心教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天色完全黑了。
月如銀盤,繁星漫天,照在奔淌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杜菲菲率先醒過來,發出一聲虛弱的申吟。
她睜開眼楮,坐起身來,只覺身體隱隱發痛。
轉著腦袋看了一圈,陌生的荒郊野外,身邊躺著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不遠處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
「王鐘哥……」
小姑娘小聲呼喚道,但話剛出口,卻又是想到之前王鐘打傷母親的那個畫面,不由把剩下的一個哥字縮回口中。
寒風呼嘯,小姑娘蜷縮著身體,感覺到徹骨的冰寒。
哇的一聲,她終于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懼,哭出聲來。
「媽媽,你在哪?」
勉強爬起來,她只想遠遠離開這個地方,沒走兩步,一只腳卻是陷進泥水,摔倒在地上。
「嗚嗚嗚嗚嗚……媽媽,媽媽你在哪?」小姑娘哭的更大聲。
而哭了兩聲,耳邊只听到呼呼的風聲和自己淒慘的哭聲,她心中更覺害怕,捂著嘴巴,生怕引來什麼鬼東西。
「小妹妹,你哭什麼啊。」黑暗中,一個女子的聲音,鑽進了杜菲菲的耳朵。
這聲音很好听,很溫柔,有點像鄰居家那個當幼稚園老師的阿姨,讓人心里都是暖暖的。
「阿……姐姐,是你在叫我嗎?」杜菲菲辨認出聲音的方向,本來想叫阿姨的,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姐姐。
「是我啊,你別哭了,過姐姐這邊來好不好?」
杜菲菲愣了一下,在這種地方,又是自己一個人,她很想走到這個姐姐的身邊,尋求一點溫暖。
而剛跨出一步,她心中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姐姐,你叫什麼名字啊,你怎麼也在這里?」僅存的理智,杜菲菲開口問道。
「我啊,我叫胡媚,不是狐狸的胡哦,是二胡的胡,二胡你學過沒?」
「我小時候學過好幾年二胡呢。」杜菲菲一下子感覺她親近了許多,像是一只膽小的兔子,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了過去。
「呀!」她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姐姐,你怎麼被人綁住了?還有,還有,你的胳膊呢?」
杜菲菲猛然後退兩步,身體一個踉蹌,差點又摔倒。
一個漂亮根本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女人,卻偏偏被布條捆著,還少了條胳膊,這場景,讓杜菲菲感覺說不出的詭異。
「噓……」
胡媚噓了一聲,嘆口氣,便連嘆氣的聲音,都是很好听。
「小妹妹,你看姐姐是好人嗎?」她輕聲問道。
「是……是啊。」杜菲菲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道。
「姐姐是好人,自然是被壞人打成這個樣子的。」胡媚可憐兮兮說道,「小妹妹,我肚子都快餓癟了,你餓嗎?過來幫姐姐解開繩子,我帶你去吃蛋糕好不好?」
胡媚一邊說話,一邊小心觀察著河邊的王鐘。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生怕驚動那個惡魔。
「我,我不會啊。」杜菲菲囁嚅道。
「沒事兒,很簡單的,你過來,我教你。」
听到她溫柔的聲音,杜菲菲心中的恐懼消散了一些,再加上蛋糕的誘惑,她終于是走了過去。
冰涼的小手,在她身上模索著,找到精巧的繩結,杜菲菲借著星光,飛快的解開。
解繩結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和這位漂亮姐姐的身體有著接觸,她的臉色都是有些微紅。
她的皮膚好滑。
她的胸,好大。
低頭看看自己胸前那起伏的小山丘,杜菲菲都有些自卑。
幾分鐘後,終于將她上身的這條繩索解開,杜菲菲小聲道,「姐姐,解開了,我再幫你解下面。」
話剛說完,杜菲菲軟軟倒地。
只因她脖頸上,挨了一記重重手刀。
胡媚直起腰,將這小姑娘打暈,她的眼神忽然愣了一下。
想不到,在自己身上,竟然會出現這種低級失誤。
腳上的繩結,若是雙手還在的時候,自然是可以毫不費力的解開,但現在一只手,再去對付這變態的繩結,貌似……是有點困難。
不過,一瞬間,她便恢復了冷靜從容。
無非多花點時間,沒什麼大不了。
艱難的尋找著繩結的頭子,她分出一部分心神,仔細觀察著王鐘那邊的動靜,著實可以用膽戰心驚來形容。
出道五年,執行任務上百次,從來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每次執行任務之前,她都會把目標的情況模得一清二楚,再加上自身出神入化的易容喬裝和藥物,完成任務易如反掌。
但是,這次卻栽在了這個少年手上。
到現在,她還心有余悸。
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類,竟然會有那麼大的力量!
竟然能把自己的一條手臂從身上硬硬扯下來!
雖然,自己的體質確實和常人有些不同,柔韌有余,堅韌不足,但,一般人,斷然造不成這麼大的殺傷。
想到這里,她的眼神中不由帶上了幾分恨意。
情緒波動之下,她手亂了一下,原本理清楚的繩結,頓時又亂了。
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杜菲菲,她眼神有些幽怨。
真想把這小姑娘再叫醒,憑自己的智慧,把她騙的神魂顛倒不是什麼難事。
「要麼,我幫你解?」黑暗中,一個平淡的聲音驀然響起。
卻如同平地一聲炸雷,嚇的胡媚一個哆嗦。
很快,她嬌笑一聲,「好啊。」
她一雙修長而有彈姓的大腿,此時繃得緊緊,只想等這男人一走過來,就給他來一招老兔蹬鷹。
「不過,捆綁多好啊,為什麼要解開?」
王鐘笑著揶揄道,心中卻是暗暗捏了把冷汗。
自己這次對體力的透支確實是有點嚴重,本以為很短時間能解決的事,卻持續了很長時間。
透支之後的內氣,被再次蘊養出來,不但沒有損耗,反而是在體內深處流轉,更加茁壯了些許。
剛才在河邊坐著,倆女人的聲音自己都能听見,但那一絲逐漸壯大的內氣在體內流轉,身體卻是半點也動彈不得。
好在,最後關頭,總算是大功告成。
「討厭……」胡媚嬌嗔一聲,聲音半點不膩,毫無風塵味,反而有著淡淡的矜持。更像是一個才貌雙全出身豪門的女子,跟丈夫撒嬌。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很懂男人心思的女人。年長一些的男人,可能會更喜歡如狼似虎的蕩.婦,但年輕的小男人,還是更喜歡這個調調的。
太奔放了,會把他嚇到。
確實。
簡單的,挑.逗中不失情趣的兩個字,讓王鐘心頭一片火熱。
咬下舌尖,強壓著內心的綺念,王鐘走過去。警惕的盯著她,小心撿起布條,把她的胳膊反鎖在背後,再次把她捆了起來。
朦朧的月光下,眼前的場景,讓王鐘心中邪惡的欲念空前強大。
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雙腳被捆著,手也被捆著,布條從她的胸前繞過,將原本就雄偉的雙峰勾勒的更加傲嬌。
許是天氣寒冷再加上地面潮濕的緣故,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干,濕身加上捆綁,實在是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頂級誘.惑。
不過,王鐘沒有忘記她的身份。
抱著雙臂,站在她面前,冷冷看著她,王鐘開口道,「名字。」
「胡媚。」胡媚的聲音恢復了正常。
不是因為她認命了,而是在尋找機會。
要想在這個男人身上找到機會,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配合他,滿足他的一切要求,讓他徹底放松警惕。
胡媚對自己很有自信。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逃過自己的十指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