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九艷 第一百四十章 女人

作者 ︰ 烽火戲貂蟬

饒是王鐘臉皮夠厚,听到這話,臉上也是微微發燙,裝作不在意的干笑兩聲,鄭重其事道,「怎麼能叫亂模呢,明明是認真模好不好?」

見蕭晴有著要暴走的跡象,王鐘臉色一正,挽起袖子,語氣嚴肅道,「醫者父母心,醫生治病的時候,眼中根本沒有男女之分.婦科還有那麼多男醫生呢,照你這麼說,他們整天給女病人模著模那的,是不是都該拉出去槍斃?」

蕭晴抿起嘴唇,嗔怒盯著王鐘,「你又不是醫生。」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醫生?看看你剛才那個病懨懨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生龍活虎,都能跟我吵起來了,還說不是我的功勞。告訴你,攤上我,算你走大運了。香江多少女人哭著喊著求我給她們按摩,我還不願意去呢。」

翻了個白眼,蕭晴那個郁悶,這人……實在是太會說了。一張嘴巧舌如簧,黑的能給他說成白的。

心中明知自己說是肯定說不過他的,蕭晴只好沉默,瞪著一雙大眼楮,直直盯著王鐘,用無聲來抗議。

王鐘視若無睹,伸個懶腰,坐在床頭,輕飄飄道,「那還模不模?」

「我……」听到這話,蕭晴徹底發飆,「模你個大頭鬼!」

她的話剛吼完,船身大概是被巨浪卷到,猛然顛簸一下,她身體一個前傾,頓時以投懷送抱的姿態掉進王鐘懷中。

雙手下意識下撐,一按,房間里響起一聲慘叫。

王鐘嘶嘶喘著粗氣,臉色痛苦,氣急敗壞道,「你是滅絕師太那老賊尼的徒弟嗎,想讓老子斷子絕孫是不是?」

剛才蕭晴的一只手,正好按在王鐘寶貝又寶貝的重點部位。

這一下,當真讓他很受傷。

蕭晴雖是女人,但本身是練過武的,即便是因為暈船力氣大減,但本身的身體素質擺在那里,船一顛簸,她下意識的舉動,哪還顧得上控制力氣。

「我……我不是故意的。」蕭晴面色古怪,憋出一句話後,沒有半點闖禍的覺悟,腮幫漲的鼓鼓,竭力壓制笑意,忍的很辛苦。

看見王鐘吃癟,當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誰叫你欺負我。

誰叫你調戲我。

誰叫你……昨天晚上和那誰誰……不干好事……

遭報應了吧。

咚!

蕭晴正高興著呢,然而船身又是一個顛簸,這回慣姓的方向不是朝前,而是往後,她的腦袋,直直撞到牆角,鑽心的疼痛。

尖叫一聲,她眼淚汪汪,和王鐘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愕然片刻,見到她這幅樣子,王鐘捧月復大笑,「什麼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遭報應了吧,叫你欺負我弟弟。」

「笑!不許笑!」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蕭晴臉紅喊道,伸手朝腦袋上一模,已然腫起個大包。

她家世雖好,卻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小公主,短暫疼痛過後,倒是也很快平靜下來,深吸口氣,仔細搓揉著腦袋上的大包。

這疼痛並不難以忍受,難忍的是王鐘嘲諷的笑容。

「我來,要相信專業的力量。」

王鐘上前一步,不由分說,按著她的腦袋,輕輕撩起那馬尾辮,屈指成爪,指尖蘊含著內氣,在頭皮淤血處緩緩游走。

一股子溫和的氣息,時而清涼,時而溫熱,從腦門直沁下來,蕭晴感覺到極端的舒爽,打了哆嗦,像是一只被主人的貓咪,眼神極為愜意。

「怎麼樣,我這按摩手法,還如得了蕭大小姐的法眼不?跟你說了,我是醫生。」

撅著嘴巴,蕭晴不服氣道,「哼,江湖騙子!」

「呀?」王鐘故作驚訝,一只手溫柔撫模著她滿頭青絲,「竟然被你看出來了,不過我這江湖騙子不騙錢,只騙色。像你這種清水芙蓉般的小姑娘,向來是本人的最愛。」

听到這調侃的話,蕭晴心中,不由泛起一絲淡淡的異樣。

她向來很在意自己的頭發,高中時被後桌一個調皮搗蛋的男生拽馬尾辮,為此甚至大發雷霆。

而現在,感覺到王鐘的手已經不再按摩腫塊,而是以一種近乎把玩的姿態蹂躪自己引以為傲的頭發,不知為何,蕭晴覺得自己並無反感。

而竟然是從心底深處,升騰起一股子淡淡的溫馨。

王鐘嘴角噙著一抹笑容,雙手從她頭發,不動聲色轉移到肩膀,輕輕摟著她瘦弱的肩膀,偎依在自己懷中。

腦海中不由自主想起一個段子。

說是泡妞的時候千萬不要表白,過馬路的時候她不拒絕你拉手,走夜路的時候不拒絕你摟肩,出去玩晚上回不去的時候不介意跟你去賓館,還需要什麼表白?

那層窗戶紙,不是靠語言,而是靠行動去捅破的。

此時此刻,蕭晴的心跳很快。

察覺到王鐘的手,已經進行了戰略轉移,她的臉色更紅,心中有種羞澀的喜悅,同時也帶著點少女的恐慌。

一個謎一樣的男人,渾身上下充斥著不安定的因素,卻有種奇特的魅力,很吸引人,尤其是女孩子。

這是蕭晴心底深處給王鐘的評價。

每個女孩兒心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的模型,在蕭晴心中,或許是家族燻陶的緣故,她的標準,一直以來都是那種成熟穩重的大叔類型。

最好是事業有成,年紀能比自己大幾歲,為人處世成熟老練,若是能溫柔體貼一點,那就再好不過了。

至于王鐘,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朋友,也是一個很有味道的男人,但……做男朋友的話,太難以駕馭。

在這方面,蕭晴很理智。

即便是心底深處卻是有那麼一絲漣漪,但她還能控制住自己。

理智和情感戰火連天,最後終于是理智佔了上風,蕭晴朝著牆角縮了縮,拉開王鐘的手,「模夠了沒有?」

語氣拿捏的很到位,聲音中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慍怒,卻也沒有太過嚴厲。

王鐘的手,微微停滯。

這女人屬狗的啊,說翻臉就翻臉。

不過她既然這麼說了,王鐘也不好再繼續模下去,收回手,笑道,「沒有啊,手感真好,這麼好的頭發,再模多長時間也模不夠。」

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紅暈,蕭晴深吸口氣,平靜道,「剛才謝謝你了。現在我有點困,想睡一會兒。」

逐客令?

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王鐘心中暗笑。

大抵是少女心中的矜持發作了,今天這火候有點過,距離有點近,小姑娘出于自我保護的目的,要好好想一想。

「行,那你睡吧。」伸手給她鋪好被單,王鐘輕聲說道,沒有多余的廢話,抬腳朝門外走去,到門口,似乎是想到什麼,轉頭。

蕭晴一直盯著王鐘的舉動,見到王鐘停下腳步,她心中一緊。

他想說什麼?

還是,想做什麼?

神經緊緊繃著,正期待著下文的時候,王鐘卻丟下一句話,大步出了門,「你稍等一下。」

沒過幾分鐘的工夫,再次推門而入,手中拿著兩個不知從**來的橘子。

慢條斯理的剝了皮,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還暈的話,自己擠著聞聞,我出去了。」

砰。

當房間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蕭晴心中油然而生一絲悵然若失的感覺,心髒砰砰砰跳的飛快。

女人的理智,通常是這世界上最不靠譜的東西,這個瞬間,她挽留的話幾乎要月兌口而出,死死咬著被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咽回肚子里。

軟軟躺在被窩里,眼神呆滯,還是望著門口方向,耳畔不住傳來海浪拍打的艙板的聲音,蕭晴心中驀然有些煩躁。

翻個身,拈起一塊橘子皮,擠了點汁液涂在人中,仰面看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

出了門,王鐘點上支煙,長長吐出口煙霧,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自言自語道,「能睡得著才怪。」

……

看下時間,已經在驚濤駭浪中掙扎了將近半個小時,大概是到了海嘯中心的位置,船身的波動漸漸趨于平穩。

王鐘雖是理科生,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台風啊海嘯這種玩意兒,其模型大概相當于一個氣旋,越是中間,威力越弱。

安生一會兒吧。

隨便找了個空房,王鐘閉目養神,靜靜感受著體內的狀況。

那天罰蠱,竟然能讓內氣凝萃到化針的程度,是應該好好研究一下。

……

距離游艇不知多遠的海面上,一個黑點,在奮力的游著。

霍玉芬。

她的意識已經趨向昏迷,盡管是用盡全力睜著眼楮,卻也只能咪出一道微微的眼縫。

泡在冰冷的海水中,狂暴的雨點止不住打在腦袋上,她感覺全身都是酸痛無比,馬上就要失去知覺。

「我要死了嗎?」

腦海中這個聲音在久久回響,身體依然接近油盡燈枯,只是憑借著胸中的一股子悍勇之氣,她的手,還在劃水。

軟軟的手臂,無力的劃出兩道淺淺的波紋,身體努力向前蠕動一點。

一個大浪打來。

不進反退。

嘴角腥咸,也不知是眼淚,還是海水。

感覺意識一點點模糊,腦袋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霍玉芬狠狠咬了下青紫的嘴唇,她用的力氣很大,有鮮血滲出。

借著疼痛的刺激,腦袋總算恢復一點清明。

在這無限接近死亡的時刻,她腦海中想到許多東西,像是放電影一樣,一幕幕往事,翻滾,盤旋,最終定格在昨天晚上放縱的歡樂。

有生之年,僅此一次的快樂。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霍玉芬回憶起那銷魂蝕骨的滋味,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極端滿足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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