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槍射死那只大猴子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劉海東,此時大手一揮道︰「說這些有什麼用?別說前面會有猛獸了,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們都到這了,難道還能退回去不成?不賭一把,怎麼知道輸贏?」
「你們幾個,難道永遠呆在這里嗎?郭教授,你的夢想呢?地心世界呢?名垂青史呢?更何況前面還有個趙子乾,就算死,我們也得把他拖上。現在,不是打退堂鼓的時候,形勢也不容許我們打退堂鼓,不管前面有什麼東西,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繼續前進!」
簡單幾句話,卻讓我頓時挺直了腰桿,去你媽的,反正在陰陽谷的時候,我已經死過一回了(詳情請見拙作《絕地蒼狼》),這一年多都是多活的,現在能活一秒都是賺的,有什麼好怕的!其余幾人也都一臉振奮,就連郭教授的目光,也逐漸堅定起來。
馬瘤子跳起來道︰「走!走!走!管***,遇見就砍,砍死一個賺一個。」
說完率先向前走去,我們幾個也互相笑著點了點頭,算是交代了臨終遺言,也算是對我們幾人在一起這幾天所結下的情誼的總結,轉身大步跟上,人人面上雖然滿是堅毅,氣氛中卻飄著一絲悲壯。
走得百十步,前方又是一聲巨吼,緊接著響起一片「咭咭」之聲,听這聲音,絕對不少于三十只的大猴子。但這次我們卻沒有停下腳步,雖然每個人的面色都越來越凝重,但誰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每一步踏出,心中就多一絲悲壯,握刀的手,也就緊了一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沒出息的想起了外面的世界來,天空、田野、山丘、河流、街道、小徑、樹木、花草、走獸、飛禽以及親人、朋友,就像一張張的照片,定格在腦海中。
前方又響起無數「咭咭」的尖叫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用力握了握手中的長刀,甩了甩頭,將心中所有的念頭和恐懼都甩在腦後,腳下加快了步伐,沖向了聲音的來源處。既然遲早都要面對的,又何必拖延時間呢!
羅凱文喊了我一聲,我沒有回頭,腳步反而更快了一點,也許,我今天會死在這里,但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尊嚴,臨死之前,也要做一次英雄。
可能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所以羅凱文並沒有繼續阻攔我,反而听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顯然都跟了上來。
前面的尖叫聲越來越慘烈,那種巨大的吼叫聲,也越來越頻繁,好象正發生著一場劇烈的撕殺。我臉上不自覺的浮起一絲笑容,心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解月兌感,這幾年連番卷入的風波,已經使我疲憊不堪。
大家的腳步越來越快,呼吸聲越來越重,但沒有一個出聲說話的。一行人默不作聲的疾行在地下數千米深的峽道中,奔赴一場未知的戰局,如果有影象記錄下來,這該是多麼詭異而又悲壯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