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虎話剛落音,一陣「咯咯」的笑聲從四面八方響起,直笑的我膽子都發毛了,月上峰頭,山風徐來,本就異常清冷,再加上地處荒墳,四面起笑,這畫面不能說不詭異,即使我知道了對方是人非鬼,心頭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犯怵。
笑聲陡停,那女聲又陰惻惻的說道︰「蕭家小兒,你這是可憐老娘嗎?你們蕭家都不是好人,就會說漂亮話,你父親蕭朝海如此,你也如此,有本事,你倒逼老娘出來看看。」
蕭東虎苦笑道︰「香姑,你可別逼我,你自己比我清楚,香門迷音施展之時,狀態可是丑陋不堪的,如果你非逼我出手,到時候可別說我不知道尊老愛幼,你形象盡毀之時,可沒有後悔藥吃。」
那女聲冷哼道︰「好,我倒想看看,你十來年的獅子吼,如何破我練了四十余年的香門迷音。」
話音一落,歌聲又起,只是這次歌聲更加的哀怨,聲音更加的尖細,乍聞之下,如同尖針刺耳,腦袋不由自主的發蒙。
隨即歌聲一轉,如同呢喃春語,情人枕話,讓人不由得心頭一蕩,心神恍惚之間,腦海中隱約顯現出一個畫面,一個白衣長發的女子,赤著一雙雪白的玉足,在荒墳之間跳躍,衣袂迎風,翩然起舞,飄凌婉轉如若仙子。
耳邊也感覺到不斷有人吐氣,癢癢的很是舒服,不知不覺之間,心神竟然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下來不要緊,一陣強烈的倦意頓時涌上心頭,直覺天地皆春,渾身發軟,身邊更是香榻暖裘,只想沉沉睡去。
就在此時,忽然一聲長嘯聲起,高亢洪厚,清亮悠長,如同龍吟九天,虎嘯山林一般,久久不散,那靡靡之音頓時就是一低,我陡然間精神一振,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誰料神智剛剛恢復,那歌聲又起,此次更是纏綿,我剛剛清醒過來的心神又是一漾,只覺得身邊好象忽然多了個全身**的美人兒,肌膚接觸,只覺得滑若凝脂,忽地往我懷中一撲,頓時溫香暖玉,情難自禁。
陡然一聲長嘯聲起,我頓時就是一激靈,神智迅速恢復清醒,一見其余幾人,也都面露驚恐之色,顯然也都和我一樣,剛從幻境中醒來。
而蕭東虎則長身站立在幾人身前,單手抓著奇形圓刀,身上衣衫早被撕得襤褸不堪,露出一塊一塊精壯結實的肌肉來,加上幾道傷口的血已經凝結成血疤,滿面的肅穆,一身的正氣。
我不由的心頭一振,差點就有一種膜拜的感覺,月光下,山風中,蕭東虎就像一尊戰神一樣凝立不動的身影,竟然給我一種無比的安全感,心中那種惶恐,一蕩而空。
嘯聲一滅,歌聲又起,我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個香門迷音著實厲害,我心頭清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幻像,仍舊中了招兒,而且還是連中兩次,幸虧兩次都被蕭東虎即時破去,可要讓是讓她如此反復不斷的唱下去,只怕我們遲早還是會中了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