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衍同薛玖相攜而出,按道理是不能如此的,可兩人到底都還年幼,也就將些許禮節當不作數。愨鵡曉雖然還有些卸甲歸田退隱的老臣上奏表示于理不妥,但是樂正衍還是無師自通的紛紛無視,說起來他還小就是了。再說了前頭也還有顧謙之和柳振南還有太後擋著,他才不慌呢。
「學生給老師問安。」樂正衍彎腰很恭敬給顧謙之敬了一杯水酒,然後繼續說道,「今日學生大婚,還要多謝夫子平日教導。」
顧謙之起身虛扶一把,舉起酒杯跟樂正衍踫了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朗聲言道︰「皇上如今大婚,雖年幼但到底是大婚過的,往後國事一定得皇上自己多上心。」
顧謙之的話說是說給樂正衍听的,可到底還有在座的臣子,顧謙之也刻意將話說給了他們听。皇帝如今大婚過後就得開始親政,他們臣子就不準再多對皇帝指手畫腳。
「學生明白。」樂正衍第一杯水酒是敬給的顧謙之,也代表了他對顧謙之的尊敬,顧謙之對他的態度也極為的明顯,明顯的袒護。薛玖也上前給顧謙之敬了一杯酒,今日的薛玖,磨了自己的稜角,吹眉順目的當真是大家閨秀一國之後的舉止。
柳桃色一個沒忍住,嗤笑道︰「金玉其外。」
「柳桃色你說誰呢?」薛玖到底也都是聰明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柳桃色的冷諷,眉眼一揚厲聲喝道。
柳桃色輕笑一聲斜睨一眼她,風情萬種的將發撩到耳後,頗為風輕雲淡的應道︰「誰應說誰呢。」
「你……」到底是帝後筵席多的是眼楮盯著,柳桃色小聲說話沒讓多少人听到,薛玖若是失了風度倒是叫人看了笑話,只得憤憤的瞪了眼柳桃色氣急敗壞的給顧謙之敬完酒就想走,卻被樂正衍拉住了。
樂正衍將侍女滿上的酒杯端起敬向了柳振南,道︰「國公大人為國為民鐵膽忠心,待朕恩重如山,朕敬您一杯。」
柳振南端起酒杯穩重如山的坐著,似是作態一般的坐著喝下敬酒,然後言道︰「皇帝,我待你如親子,但到底是君臣有別,尊卑有分,今日我坐著受你一杯敬酒,來日你坐穩山河,你坐著受我敬酒。」
柳振南說話沉穩有力,似是戰鼓般鏗鏘有力鼓舞樂正衍的心,也更加堅定了樂正衍要早日親政的決心。他雖是少年登帝,如今也是年幼,但到底是經過世事。
樂正衍臉色凝重,喝下杯中酒,然後緩緩踱步走向了坐于柳振南一邊的攝政王,也便是樂正衍的親叔叔樂正丞的跟前,剛敬上就想要說話,就被身後的薛玖推著向前,杯中酒潑了樂正丞一身。
樂正衍轉頭去看薛玖,薛玖卻怒不可遏的揚手一巴掌甩在了一旁看著的柳桃色身上。
「你憑什麼打我?」柳桃色平白無故挨了這麼一下,火氣噌的上來也沒顧著什麼時候,起身也給了薛玖一巴掌。
「當國皇後,如此作態,家教就是這般?」樂正丞將身上的酒水擦去,沒對柳桃色的舉止說什麼,反而斥責起了薛玖,「如同街上潑婦。」
薛玖不敢回嘴,到底是攝政王,把持朝政,她還看得清局勢,咬著下唇忍氣吞聲。樂正丞說完薛玖掃向顧謙之︰「你教的好學生。」
顧謙之笑笑︰「皇上娘娘舉止確實得好好學習了。省得傳了外頭家教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