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歲庶女為妃作歹 狂點鴛鴦譜

作者 ︰ 介然齋

劉妍莞爾一笑,「是那些人想不開,王妃這是給咱們活路呢,如何還能怨恨?如若不然,要不就是老死這圍牆之內,要不就是不甘寂寞,彼此相殘致死,王妃的一片苦心,奴家怎會不知?」

屏幽不禁眼眶一紅,沒想到倒是如此不起眼的一個人看得通透,那些枉自稱慧智聰明之人,卻不能自拔,深陷其中。♀

「姐姐如此明理之人,屏幽倒是有相見恨晚之意,可惜姐姐明日就要出嫁了!」

劉妍听了王妃的話,一時淚水就流了下來,抓住屏幽的手道︰「王妃!來日方長,自有相見之時!」

「是呀,看我,如此兒女情長,姐姐出嫁是好事呢!」但轉念一想,那個劉妍的情郎,好像是賣柴為生,以前也是個侍衛,想來武功不低吧,倒是可惜了,遂問道︰「姐姐的馬哥哥,可是有武藝在身?不知願不願意在王府當個侍衛呢?眭」

劉妍一听,大喜,趕緊道︰「那敢情好,馬大哥可是武藝超群的!只是王爺那里……」

屏幽見她欲言又止,想必是擔心百里初寒的刁難,遂拍著胸脯道︰「放心好了,讓馬大哥在我身邊當個侍衛,不用管他!」

劉妍滿心歡喜地離去後,屏幽便回了房,剛想休息一會兒,只見百里初寒走了進來,道︰「小王妃好本事,將本王的妾室都嫁與了他人?債」

屏幽懶懶地抬眸,一字一頓地道︰「不是你給予我的好本事麼?王妃的頭餃我豈能糟蹋了?」

「你該不會是將那些侍妾都要嫁出去吧?」百里初寒對于她的句句挑釁,不置可否,淡淡地問道。看不出情緒。

「是!怎麼樣?心疼了?有她們就沒我,有我就必須打發了她們,否則,你的那些個三妻四妾,哪天再有個抽風的,將我騙出去,聯合他人想置我于死地,我不是很被動,還不如一了百了的好!」屏幽字字控訴。

百里初寒了然,看來是高彩衣的事情刺激到她了,遂調笑道︰「那明日我的侍妾大婚,我能否觀禮呢?」

屏幽一听,本想他會極力阻止,沒想到還真是變態,竟然想親眼看著他曾經的小妾他嫁,也好,看你能忍到何時,道︰「當然可以,那樣其他的小妾我也好處理一些!」

百里初寒一愣,沒想到他想看看熱鬧,卻也能被她利用,不禁苦笑道︰「娶妻若此,我悲矣!」

「那你就連我一塊兒休了正好娶個好的!」屏幽可沒好顏色,這幾日正在氣頭上。

「不必了,勉強留著吧!」百里初寒始終笑意盈盈。

「你還真是……好,明日你的小妾畢竟跟了你一場,你得表示一下,就一百兩紋銀,一抬八人抬花轎即可!如何?」屏幽眼楮一轉,既然送上門來,那還不替劉氏敲他一筆。

「什麼?娶我的妾室,我還得陪嫁?」百里初寒感覺有些窩囊。♀

「錯了!你想這是一次性的開支,總好過你白白地養那些人,估計她們一年的開銷也是不菲吧?況且你又用不上,這不就是資源浪費麼?」屏幽分析。

「有點兒道理,不過,什麼是‘我用不上’?」百里初寒納悶,這說法怎麼感覺怪怪的。

屏幽頭笑道︰「你不是‘不行’嘛?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多的嬌妻美妾,你都沒興趣?一般男人面對任你采摘的女子時,有兩種表現,一種即是如狼似虎之流,恨不得立即軟玉溫香;另一種則是坐懷不亂之人,任你千嬌百媚,我自巋然不動!而大部分的男人都屬于第一種,如果是第二種類型,一是根本就不是男人,再就是已經是死人!」

「你敢說我不是男人?」百里初寒乖乖地听了半天,卻被委婉地罵了一頓。

「是!絕對是!肯定是!行了吧?」屏幽白了他一眼,鄙夷道︰「真是的,真搞不懂為什麼有些人就愛听假話?」

本來一听屏幽改口稍稍順了點兒氣,但又听到她後面的小聲嘟囔,百里初寒頓時虛火上延,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鄙視說不是男人,關鍵還是個小孩,更關鍵的是這個小孩還是他掛名的小王妃!要不是看她還是小屁孩,真想揍人!

看著百里初寒的臉上剎那之間,變換了好幾種色彩,她頓時心情大好,道︰「王爺請便吧,我要休息了!這幾日為了你的王府,操碎了心!」

百里初寒就這樣鐵青著臉被晾到那兒了,看著床上眨眼間已經發出細微呼聲的屏幽,無奈地搖搖頭,無比吃癟地走了!

次日一早,屏幽便和沫兒早早地為劉妍梳妝打扮,一切嫁衣、頭飾,都是屏幽囑咐喜梅給親自操辦的,一些女兒出嫁娘家該準備的嫁妝、衣物、以及銀錢,屏幽都給準備齊全,巳時還未到,百里初寒便帶著听雨听雪來了,並且奉上了一百兩紋銀。

劉妍頗感意外,本來與寒王爺的接觸就不多,每次見到他不是發瘋,就是殺人,好印象幾乎沒有,今日能來為她送行,的確使她頗感意外,遂欲行禮謝恩。

屏幽一把抓住她的雙手道︰「這是他應該的!你不必謝他,畢竟耽誤了你數年的青春!」

劉妍一怔,心中默想,看來小王妃的確是王爺的克星,遂也不再客氣。

其他的侍妾都到了,看到劉氏的嫁妝竟然如此奢華,絕非昨日高彩衣強嫁出去時的寒酸,堪比小家碧玉的嫁妝排場,遂也都動了那麼點子心思,與其在這里獨守空房,還不如風光出嫁,落得個鴛鴦雙飛!

巳時一刻,嗩吶聲、人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問心閣,前所未有的熱鬧使屏幽異常興奮,她高興今日她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能挽救一個命不由己的閨閣女子的命運,她更高興的是,劉妍是自己主動爭取的幸福,誰說女人必須得從一而終?她雲屏幽今日,甚至是未來三日,就淋灕盡致地打破這個魔咒,讓這些不敢奢望愛的女人,能得到那久違的激情。

一個大紅喜袍,頭綰高髻的魁梧男子與喜梅一道走了進來,只見他濃眉鳳眼,寬額高鼻,卻是個堂堂正正,七尺男兒!

屏幽一見便放心了,不枉劉妍的一番痴情,的確是不錯!此時屏幽和百里初寒並坐主位,因為作為家中的男女主人,新娘子從此出嫁,必須要拜別主人的,既然沒有父母要拜,王爺、王妃就臨時充當拜別之人了。

新郎毫不含糊,進來便主動膝行跪倒,扣頭道︰「王爺,王妃在上,受小人馬功之禮,一謝王妃再生父母之恩!二謝王爺王妃成人之美之德,三謝王爺王妃饋贈厚禮之情!」重重的三個響頭!

屏幽不禁偷樂,還真是實誠,竟然使勁兒地扣頭,不疼麼?遂道︰「快起吧,新娘子等著呢,今日劉妍姐姐是以王爺的妹妹身份出嫁,日後你要好生待她,便不負了我們的一片美意!」

百里初寒抬眸看向屏幽,意思是我怎麼不知道多了個妹妹?

屏幽也不搭理她,走到劉妍面前,親手給她蓋上了蓋頭,道︰「姐姐,今日便成為他人婦,今後還要常來走動,你我一見如故,著實舍不得呢!」

劉妍深施一禮道︰「王妃妹妹!你是我一生的姐妹,不會忘記的!」說著,哽咽。

屏幽也是一陣心酸。

喜梅趕緊催道︰「王妃!新娘子該上轎了,要不耽誤吉時了!」

屏幽遂親手將劉妍送到馬功的手上,轉悲為喜道︰「明年希望你們給我生一個小外甥!」

馬功黑黑的臉膛一紅,抱起劉妍轉身送入花轎。

片刻,房內又恢復了寧靜。十四個侍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眼人一看,王爺便是贊同王妃的主張,要不然怎麼會親自來觀禮不說,還送如此奢華的嫁妝?遂大都暗下決心,還是知難而退為好,雖還有那不情願的,但是,看眾人大都屈服,也就沒什麼想頭了。

只見有幾個先走出表態,願意仿效劉妍,自動改嫁他人。請求王妃給找個良人,還有的自己要求向心儀之人求親,不一會兒,十四個王爺的侍妾便都同意出嫁之事了,且都主動提出。

百里初寒原以為,屏幽會頗費一番波折,畢竟這些人雖然暫時沒有什麼把柄在他手里,但是保不準就有太子那邊的奸細,能如此輕易就範,恐怕也是不易的。當然看到屏幽成功地為他解決了這些麻煩,他還是樂意的,不再用血腥的手段,這些年死在她手上的人太多了,自己都嫌棄自己。

屏幽一直未說話,也就是想看看,這些人的想法,如果真要是寧死也要在此,她也不必非得做那個惡人,好自為之吧,誰知一夜之間,就都想開了,竟然全部想要他嫁?不禁有一絲小得意,看來她還是對的!

「你們既然想好了,我定要給大家找個好人家,不會委屈你們的!」屏幽得意地看著百里初寒。

百里初寒雲淡風輕地一笑道︰「出嫁之時,嫁妝與今日劉妍的等同!」話落,房內一片沸騰。

「謝王爺、王妃準嫁之情,謝王爺、王妃厚禮之恩!」學得倒快,竟然將馬功的話學了大半!

三日後,問心閣的屏幽臥房中,媒婆喜梅和屏幽同時坐在榻上,對著一張紙,指指點點,「這個配她,那個配她,還有這個,這個,我覺得和她比較合適,你感覺呢……」

喜梅一會兒點頭,一會搖頭,「我倒覺得這個家境比較殷實,還有這個是賣米的,這個……」

二人頭挨著頭,不停地研討著,始終達成不了一致,最後屏幽累得將紙張一扔,道︰「喜梅!不如你將那些男人都請來吧,我先看一下,畢竟她們還是得找個好歸宿,否則我會心不安的!」

喜梅一笑,道︰「開始我原以為是王妃嫉妒,才想將府內的侍妾都嫁出去,沒想到卻是如此慈悲情懷!王妃的好心會有好報的,放心,我喜梅雖然是別人都看不起的媒婆,但是我還是有良心的,一定幫王妃找到滿意的人來!我這就去請,寅時前保證全部在此!」

看著喜梅雷厲風行的作風,屏幽頗為欣賞,便不再叫苦,繼續低頭研究紙上之人的家世背景,有無小妾等等,最好不要有妾室,能做正妻是最好的了!

確實,未到寅時,喜梅便引著眾位男子來到了問心閣。

屏幽看著下面十幾人,倒是都長得說得過去,雖然無傾城之姿,卻都各有特色,各有千秋。

「你們來此可是情願的?」屏幽最關心的問題。

「是!我們知道即將要娶的是誰!我們願意,媒婆都跟我們說了,雖然是王爺的侍妾,但都是完璧之身,我們心甘情願的!」其中一個膽大的道。

「那好吧,將各自的家庭背景、有無娶親、謀生方式一個個說一遍!」屏幽道。

于是,挨著個兒的,將自己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那好!我明白了,那你們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起來接新娘子吧!不過,諸位記住,雖然她們是我府中的名義上的侍妾,但是既然是從王府嫁出去的,你們將來一定要善待她們,否則,被我知道,我會讓他生不如死的!」屏幽也干脆地先做小人後做君子吧。

「是!我們謹記!」

眾位男子一走,屏幽趕緊向後面道︰「都出來吧!」

喜梅一愣,抬頭一看,原來是眾位欲嫁人的侍妾,都娉娉婷婷地走了出來,大都頗有姿色,粉面桃腮,美目顧盼著,不愧是王府中的人。

「如何?誰相中哪個都說一下吧?」屏幽問道。屏幽本想親自選定,但一想到,這畢竟是她們自己的未來,遂偷偷地叫她們藏在里間屋里,自己選夫。

此時,諸位小妾此時對屏幽不再有敵意,看到來到的男子大都是風流倜儻,長相不俗,也都芳心已動,遂紛紛報出自己喜歡的男子。

因為有三個是自己選好的夫婿,因此十四個男子也就有三個多出來的,當然也就沒有同爭一個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了想嫁之人。

屏幽親自提筆,將諸位侍妾的所報名字逐一記下,就這樣簡單速配成功,頗有點兒狂點鴛鴦譜的意味。

次日,王妃要群嫁侍妾的事,傳遍了整個懷州城,王府門前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就連一共十四抬花轎都只能豎著排列成三排!十四個新郎官,十四個新嫁娘,同時起轎,一時,整個大街都是花轎,大街小巷的人滿為患,比廟會時候還熱鬧!百十抬嗩吶聲響徹整個懷州的大街小巷。

人們在街頭巷尾熱議屏幽「你知道麼?那個寒王妃,將王府里的侍妾全部外嫁出去了!」

「是麼?就是那個要牛氣彩禮的那個?」

「對,就是她,這次據說寒王爺竟然都未阻止!」

「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是個妒婦!」

「不是呢,據說此次是這些侍妾們主動他嫁的!而且听說嫁妝如同嫁女一樣豐厚。」

「是麼?我們怎麼沒听說,早知道給我兒子找一個。」

「看來寒王妃也是善良之人呢!」

……

屏幽再一次轟動了大錦的懷州城,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忙了這麼些的日子,都未好好睡懶覺的屏幽此時沒有听到外面的議論,只是在和周公下棋!一直睡到了日頭偏西,才醒來吃了晚膳,便坐在院中乘涼。

現在正值夏季,知了在樹上不停地呱噪著,遠處幾只黃鸝不耐撲閃著翅膀,想驅散夏日的炎熱。

雪兒更是蔫蔫地躲在百里初寒在問心閣中新植下的一些菊花秧下避暑。偶爾的一陣微風,給炎熱的夏季增添了一抹兒清涼。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雲幽幽的陪嫁丫頭吉兒跑進了問心閣,急切道︰「王妃!王爺請您去雲侍妾的房里一趟!」

屏幽一頓,自從嫁入王府,雲幽幽從未主動找過自己,百里初寒既然是蒼狼,那麼他當然知道雲幽幽的不良居心,此時找她過去,又所為何事呢?遂問道︰「何事?如此著急?」

吉兒遲疑道︰「奴婢不知!」

看來也問不出什麼,就起身叫上沫兒,往雲幽幽的居室而去。

雲幽幽居住翠香居,院子不大,但是百花齊放,開得倒是熱鬧。

屏幽一進來,便見雲幽幽臥在床上,鬢發散亂,面容憔悴,珠淚盈盈,愁雲慘霧。百里初寒也在,坐在一旁的榻上,面無表情。「三姐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模樣?」

雲幽幽見到屏幽進來,眸中射出一股冷寒,道︰「王妃不知麼?今日眾位姐妹出嫁,你是否對我也是除之而後快?要不是我懷了王爺的子嗣,你恨不得一早將我嫁出去,但是即使這個孩子擋了你的路,你就如此狠心,下殺手置他于死地?你好狠!」

聲聲控訴,字字珠淚,屏幽要不是知道她的為人,都要相信是自己做了什麼孽惹得美人垂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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