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
皇帝百里戎狄也是欽點御前侍衛千人,搜找寒王妃的下落,並且全城貼懸賞通告,知道寒王妃下落者賞銀千兩,送寒王妃回府者賞銀萬兩,一時城中自行形成一股搜找寒王妃的熱潮。♀
而備受煎熬的百里初寒則連續三日不眠不休的尋找,但仍然未見屏幽的蹤跡……
而已然入住寒王府的應千凌和孟幻楓則是每日跟著百里初寒後面找人,一個說不能丟了如此懂藥理的奇才,另一個則是說如此曠世才女不能讓她出事……
讓本來就焦頭爛額的百里初寒更是煩躁不已…畛…
屏幽一連數日都在為黑大個兒采藥,治療外傷,雖然進展很慢,但是也好轉了,因為怕再有野獸出沒,屏幽親自找了一些樹枝,扎了個簡易爬犁,將黑大個兒拉倒了一個附近的山洞里,這也是她這幾日內為了找草藥無意間發現的。
「黑大個兒?你的傷快好了,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皇宮麼?是尋仇麼?」屏幽一邊烤著野兔,一邊喋喋不休地問。
黑大個兒雖然面色有了紅潤,但是依然後背疼痛難忍,對于屏幽這幾日嘮叨,他已然有免疫力了,卻並不回答,只是用黑眸不時的看著屏幽不停忙碌的嬌小身影,這幾日他停留在這個女子身上的目光越來越多鐶。
屏幽也習慣了他的沉默,只是繼續絮叨︰「黑大個兒!你姓喻麼?這個姓氏好少啊,也很特別,很有詩意呢!」
黑大個兒此時明顯一激靈,眸中的一抹兒厲色投向屏幽,屏幽也感到了他的變化,遂道︰「你不要激動,不論你是誰,我都沒興趣知道,我只掛心我能否活著出去,生命是最可貴的,其它的不要告訴我!」
黑大個兒警惕的藩籬立時撤下,繼續裝死魚,這時,屏幽手中的烤肉香味已然引起他的饑腸抗議,「咕嚕嚕——咕嚕嚕——」的腸鳴聲如一曲悠揚的笛曲,悍然奏響。
屏幽燦然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兔子,十分夸張的掰下一個大腿,張開小嘴,咬了一口,笑嘻嘻道︰「你饞不?不吱聲的話,那我一個人享受了?」
黑大個兒咽了口唾沫,黑眸中暗潮洶涌,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這麼與他說話呢,還敢笑他饞了?但是確實饞了,這幾日二人就以野果充饑,今日他傷勢稍好一些才恰巧捕獲了撞上門來的一只野兔的,她卻還用那個誘惑他,真是該死!
「你和我說一句話,我就給你吃,要不然休想!」這幾日都悶死了,黑大個兒不是昏迷,就是裝啞巴!她沒被野獸吃了,卻得被憋屈死。
黑大個剛想發怒,但見屏幽真有將兔子扔出去的意思,遂隱忍道︰「給我!」
屏幽一樂,即使兩個字也好,總好過一個人在這里念念有詞的。遂趕緊送過去一整只兔子。
黑大個兒拿過兔子,大快朵頤起來,片刻之間,地上就只能看見兔子的骸骨,屏幽驚訝于他的吃肉的速度,厲害!
「你好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吧?」屏幽繼續這個每日三千問的話題。
黑大個兒終于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向後一仰聲音低沉道︰「那要看你以後的表現!」
「什麼?」屏幽恨不得殺了這個男人,竟然如此月復黑,恩將仇報,遂也不再理會他,憤憤地坐在一棵樹旁,假寐起來。♀
黑大個兒見屏幽氣呼呼的樣子,嘴角反倒有了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卻帶著佔有和貪婪。
屏幽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上,次日太陽已然升起很高了,她才醒過來,便聞到一股好聞的烤雞的香氣。
她一個跟頭爬起來,大叫道︰「百里初寒,你給我送烤雞了?」但入眼的依然是黑衣的大個子,屏幽失望地閉上了嘴巴,郁郁地抱著雙膝坐著。
黑大個兒眸中一眯,道︰「百里初寒對你很好是吧?你一晚上喊了他十二次!」
屏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道︰「要不是你!我和寒正躺在我們的安樂窩呢,不用受這份罪不說,皇帝的賞賜還沒領取呢,豈不虧大了?」
「你要是能告訴我,我或許心一軟就放過你了!」
「真的?你想知道什麼?首先聲明啊,皇宮我也是一年才進入一兩次,內里的機密我是不知的,其他的,只要我知道的,你盡管問。」
「說說你和百里初寒吧?」
「什麼?你入皇宮不是為了探什麼秘密麼?為何要知道我倆之間的事情,難道你是針對我們而來?」屏幽頗為疑惑。
「不該問的不要問,說不說?不說我可要吃肉了?」傻大個兒陰森森地道。
「好吧,我們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什麼神秘的,也沒什麼好說的呀?」屏幽真不知從何說起。
「你愛她對麼?可以為了他去死麼?」黑大個問道。
屏幽一愣,這個真沒想過,愛麼?愛的吧!要不然為何屢次主動親近呢,患得患失的厲害?尤其這次,她特別懷念和百里初寒在一起的日子,剛開始被劫走時,她腦中唯一想到的也是他,遂點了點頭道︰「愛的!同生共死!」堅定而決絕。
黑大個兒一凜,心中酸澀,何時也有一個女子在敵人的磨刀霍霍之下堅定的說出愛他,願和他同死?
也許這輩子不指望了,他身邊的女子都是諂媚的對待他,不會如眼前的女子一樣的愛憎分明。他站起來,將一個雞腿遞給屏幽道︰「吃吧!有力氣才能回去!」
也許放了她他會有危險,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想殺了眼前的女子。
屏幽默默的接過來,仍舊處在剛才的感傷里,不知道百里初寒現在會不會也如她想他一樣……
「你是不是尋仇的?」屏幽問出心中的疑惑。
七日七夜的相處,黑大個兒已然了解屏幽並不是復雜之人,看似精明的外表下,其實是一副單純的心腸,柔軟而善良,就像是她總有逃跑的想法,但在他昏迷過去之時,卻沒有選擇逃離,或是殺了他,而是留下來給他療傷,並且還通醫理,要不然那個傷口也不會七日便痊愈了,他也打算離開了,但卻有一絲不舍……
他已然于昨日發信號,告訴他在大錦的暗衛,前來接應,也許今日,他就該離開了,但是他看向正在默默吃著雞腿的屏幽,有一種想要擁有她的想法,要是能一塊兒帶走也不錯呢……
而相隔不遠的百里初寒此時正帶領著蒼狼閣數百的弟兄,趕赴飛來峰的森林中,雪兒的指引是這個方向,但是七日夜的搜尋了,仍然沒有她的蹤跡,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難道她回到了她的原先的世界去了?
百里初寒心中一陣莫名的揪痛,不會的,她不會扔下他獨自走了的,他離不開她的,她清楚這點兒,以她的善良,不會不理會的。
「哎!寒!你的王妃不會真死了吧?」應千凌的烏鴉嘴總是說不出好听的話。
引起百里初寒和孟幻楓的怒視,他只好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道︰「好了!瞧我這破嘴,當然她肯定是大福大壽之人!」
「我感覺我們離她不遠了!」孟幻楓煞有介事的說道。
百里初寒嘴上起了滿嘴的泡,幾日未曾好好進食,人也消瘦了一圈,就連頭發、胡須都懶得打理,衣衫已然破爛酸臭,整個人一下子就滄桑了許多。
這時,在前頭帶路的雪兒,突然發出興奮的吱吱聲,問天趕緊趕了上去,看向雪兒指著的位置,竟然有血跡,數量巨大,還有箭頭。問天趕緊道︰「王爺!難道王妃受傷了?」
百里初寒眸中一痛,同時聲音有些發抖,就連身體都微微晃了晃,扶著一棵老樹,道︰「分開搜查,找到者賞銀千兩!她不會有事的,她答應我要陪我走完這一生的!」
「寒!你沒事吧!不要急!俗話說……」應千凌跟在百里初寒的後碎碎念著。
「滾——」百里初寒終于在一吼過後,整個人清醒過來,不理會嚇得趕緊閃人了的應千凌,繼續向前奔去。
雪兒一路追蹤,終于在一個巨大的灌木前停下了,小爪子指了指,百里初寒疾馳幾步徑直走了過去,引起一眾人的喊叫︰「王爺!還是屬下去吧!危險!」
「王爺!您回來!讓我們去!」
王爺的手下爭著往前擠,但百里初寒未曾回頭,只是一擺手,便走了進去,問天也緊緊跟著,畢竟他也十分擔心。
此時山洞里的屏幽和黑大個兒,也听到了外面的動靜,黑大個兒怕屏幽喊叫,遂點兒她的穴道,屏幽只能眼睜睜的听著百里初寒那嘶啞的聲音的呼喚,他一定是著急壞了吧?
外面灌木被移開的聲音,黑大個兒眸中一凜,輕聲道︰「本來今日我想等到我的手下來後帶著你一同回家,沒想到他們還挺有本事,七日便找到了,算了,今日我拼力一搏,如果帶不走你,來日我親自來接你!」
屏幽震驚于他的自以為是,你說跟你走就走麼?,也許這個時代是武功說話,誰厲害听誰的,但不代表我不會反抗的?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時,黑大個兒蒙上臉一下子抱起屏幽,飛身而出,但是百里初寒也不是吃素的,耳朵眼楮並用,當時就听見里面先前還是詭異的安靜,之後是如風一般的聲音,百里初寒趕忙抽出柔柳劍,就刺了過去。
但是僅僅是一出手,便趕緊收回,因為他看到黑衣人原來將屏幽抱在胸前,顯然這個位置對他們極其不利,遂收回劍招,厲聲問道︰「閣下,為何要劫我發妻?」
黑衣人濃眉一擰,道︰「發妻?你是寒王爺?我和寒王妃在此七日七夜,當然是感情倍增,初時也許是一時的高興,將之擄來,至于現在麼——」黑衣人一頓,繼續道︰「反正貴王妃的聲名已然有損,不如寒王爺姑且割舍,送與我吧?」
百里初寒的臉色頓時如地獄的使者,揮劍而上,「如此齷齪之人,豈能染指我妻?你休想!」
屏幽躺在黑大個兒的懷中這個氣呀,這是什麼人呢?
問天、聞笛、聞蕭、听雨、听雪等也不講究江湖規矩了,氣得揮劍而上,一時之間六個人戰一個,但是來人武功實在是了得,竟然抱著屏幽的同時,還能未傷分毫,雖然有些吃力,但是卻仍然苦苦支撐。
這時候,遠處突然出現一伙黑衣人,和面前之人一樣的打扮,百里初寒眸中一緊,遂下令蒼狼閣,全力迎戰,一時之間,朗朗乾坤、清平世界,瞬間變成了人間地獄。嘶喊聲震天。
黑衣人雖然來了人接應,但畢竟是眾寡懸殊,不想戀戰,遂低頭戀戀不舍的對著屏幽道︰「看來今日我是帶不走你了,待他日定當來接你去享榮華富貴。」
說完,黑大個兒將屏幽輕輕一悠,便悠了出去,方向恰好是殺紅了眼楮的百里初寒,百里初寒趕緊將柔柳劍一把扔到地上,雙手緊張的接住了屏幽,小心程度不亞于對待易碎的千年瓷瓶。
百里初寒接住屏幽,不再理會其他人的廝殺,趕緊點開她的穴道,柔聲道︰「幽!可有受傷?」
屏幽看見百里初寒的幾乎沒了人形的憔悴模樣,眼淚洶涌而出,一邊撫模著他的明顯瘦削的臉,一邊哭道︰「寒!我好想你!這幾日我閉眼睜眼都是你——」
百里初寒一把抱過哭得梨花帶雨的屏幽,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道︰「我也是!我也好想你!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會獨活的。」
二人的別後重逢自然是一片涕淚交流,遠處的打斗聲,也漸漸稀疏了,黑衣人的頭目臨走時不忘了喊了一句,「雲屏幽!等著我來接你——」
百里初寒恨不得立時殺了他,憤憤道︰「如此強盜行徑,還想異想天開?」
屏幽知道是百里初寒的醋意更濃的緣故,遂安撫道︰「我和他沒什麼,只是他受傷了,我替他療傷,那是醫者的本分嘛!」
「我相信你,只是你太招蜂引蝶了,我的路越來越難走了!」
屏幽疑惑地順著百里初寒的目光所及之處看去,原來是應千凌和孟幻楓正沖著二人搖手呢,屏幽憋笑不已。
「寒!你知道黑衣人是誰麼?到底是何目的?」
百里初寒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會查到的,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他不會容的。」
「對了,他受傷之時,掉落一塊兒玉佩,上面有一個喻字,不知對你可有幫助?」屏幽恍然大悟道。
「喻?莫非……」百里初寒不禁一絲謹慎自眸底閃現,如果真是他,那這件事情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寒王妃!你沒事吧?急死我了!」應千凌好看的酒窩都帶著笑意。
「是呀!寒王妃,如此驚險之地,竟然面不改色,在下佩服!」孟幻楓還是一副迂腐的書生模樣。
「呵呵!沒事了,多謝啊!」屏幽打著招呼。
百里初寒抱著她沒有放下來的意思,只是轉身離去,道︰「走!愛妃!我們去溫泉清洗掉一身的晦氣。」
「喂喂!寒!我也想去!」應千凌不知死的叫道。
「你敢跟過來試試!」百里初寒沒見過這麼沒眼力的人。
應千凌只好極不情願的停下腳步。
卻說百里初寒帶著屏幽一路上來到城外的溫泉所在地,這里是常年霧氣繚繞,頗有一種入仙境之感,屏幽來到便喜歡上了這里,高興道︰「寒!你怎麼從未帶我來過此處?」
百里初寒見屏幽喜歡,多日的緊張、害怕,此刻統統拋去,化作無比的輕松和閑適,道︰「你先洗著,我讓人準備些膳食送來,我們今日就泡著溫泉,享受著美食,如何?」
「好呀!那你怎麼從來不帶我來此,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百里初寒雙眸一抹兒笑意,道︰「這是我的療傷之地,一般好的時候我不願來此,怕你多日未洗澡,帶你來此舒服一下嘛!」
「好呀,以後這兒就是我的地盤了,你要經常帶我來呀!」
二人進到近二丈寬的池子里,舒服的泡著澡,百里初寒輕柔的給屏幽擦拭著身子,侍女也送來了十幾種屏幽喜歡吃的飯菜,二人一會兒在水中嬉戲,一會兒到岸上吃吃喝喝,把七日來的不舒服和不愉快,都洗掉了,只剩下這些日子以來二人的對彼此的思念和牽掛的宣泄。
二人的卿卿我我,郎情妾意的同時,太子府中,雲幽幽的臥房里,也在上演每日必備的激情大戲,太子趴伏在雲幽幽的嬌軀上,起伏跌宕,汗水浸濕了二人糾纏在一起的長發,在又一次徹骨的纏綿後,二人疲累的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息。
「太子!你是說雲屏幽是被東升國的皇帝喻落塵劫持的?」雲幽幽嬌聲道。
「嗯!東升皇帝秘密來到大錦,不公開來給父皇賀壽,卻夜探皇宮,不知意欲何為?沒想到被人發現,只好劫走了你那個倒霉的妹妹!」太子幸災樂禍地道。
雲幽幽輕輕的拽過一個薄被,將自己和太子蓋上,道︰「太子想過麼,這也許是扳倒百里初寒的一次機會呢,畢竟雲屏幽如果通敵賣.國,那他的夫君豈能獨善其身?」
太子「嗖」的一下坐起,俯身罩住雲幽幽,急切道︰「通敵賣.國?這可是大罪,罪及九族的!」
雲幽幽狠厲的道︰「太子怕了?還是心軟了?」
「怕?心軟?都不是!我是覺得有點兒牽強,大家都知道雲屏幽是被擄走的,不是自願的!」
「那又如何?七日七夜的與敵國皇帝朝夕相處,如果你想讓他們發生點兒什麼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子眸中一動,暗暗點頭,遂趕緊穿上外衣,道︰「你且歇息一下,我即刻安排此事!」
雲幽幽戀戀不舍地起身,藕臂隨即如蛇般盤旋而上,環住了百里初寒的脖頸,道︰「太子快些回來喲?」
太子對著雲幽幽紅艷艷的嬌唇一吻,道︰「好的,我很快就回來!」
太子翩翩而出,獨留下未著寸屢的雲幽幽,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這時,伺候她的丫鬟吉兒敲門進來,道︰「小姐!你囑咐的事我都辦好了,保證這次讓太子妃失寵,而且再無翻身之機。」
雲幽幽懶懶的挪動了一子,道︰「此時一定要萬無一失,否則你我將死無葬身之地!」
吉兒趕緊道︰「小姐放心!德蒙小姐救扶,我不會害了小姐的。我已然打探好,這次太子妃表面上是寬厚仁慈,讓小姐回府,實則想找機會除掉你,如果我們利用好這次機會,也許會反噬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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